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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有的，小姚这里介绍得?很详细，这个我一定要夸夸小姑娘。我跟我合伙人也看了其他?园区，也找了几家中介，没有一个像小姚对政策了解这么详细的，我们本来还只是想看看市场情?况，也没想着定，就是听他提到有个新政策落地这边，未来也会帮我们对接大学，所以才动心了。我们小公司嘛，当然前期控制成本，也希望借助渠道?扩展知?名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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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公司校招的目标主要放在临港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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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知?道?的，我们搞技术的比较宅，适应了一个环境就不喜欢有大的变动，我跟合伙人也是看中这点，所以才想搬去大学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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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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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第一通电话，隋然没着急打第二个，他听了遍录音，完整复盘时长九分五十?二秒的对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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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港园区的客户目标群体正是类似于“向阳科技”，对税收、人才通道?等利好政策感兴趣，人员构成主要是大学城，合作方?和大学城亦有关?联的中小型初创企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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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的于总给人感觉就很清爽，有问有答，信息透明。毕竟双方?以后互相打交道?的时间很长，开诚布公有百利而无?一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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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盘过程很有意思，也能让隋然抓到更多?没有预想到的细节，熟稔自已的沟通技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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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向阳打基础还不够，隋然第二、第三个选择了“零工坊电了商务”和“鹰翼通讯”，这两家分别是老楼和赖帅的客户，标的都不大，客户来源标注“老客户”，资金来源、发展历程都很清晰，是隋然判断没有问题的靠谱客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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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和“零工坊”及“鹰翼通讯”的沟通同?样十?分顺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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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档案笔记，给电访过的三家公司打上无?污染无?公害的浅绿底色，隋然的目光移向表格下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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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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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楼的客户，“猎萃生物科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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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萃”李成祥是隋然第一轮调查时打过灰色标记的，给他的感觉很不对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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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猎萃”成立不到半年?，注册资本很少，股东只有李成祥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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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祥时年?三十?二岁，名下无?其他?任职或关?联公司，“猎萃”看起来就像为了积分落户而成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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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年?成立公司的手续越来越简单，各地区为了创收，也有一些?积分政策给到提供就业岗位的创业者，比如公司成立半年?以上，就可以获得?相当于一个海城落户名额的积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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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户了，购房资格不成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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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忽然想起来之前淮总提过一嘴购置房产，当时他还问对方?户口在不在海城——多?此一问了，按照遇安对RNA研发项目的投资规模，落户名额不少于三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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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社会久了，便会发现“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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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打开微信，给日理万机的淮总发信息：「遇安有落户名额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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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刚发送，他忽然注意到淮总不知?用了多?久的深蓝天空头像变了，变成一颗茁壮生长的仙人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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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信息前看过行程，这会儿标签红色，意味着正在开“不会及时回信”的会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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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互发早安还是正常的老干部画风，短短六七个小时发生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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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沉思了一秒钟，面?无?表情?地撤回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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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掌不知?道?，相信仙人掌也不想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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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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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给“猎萃”打上标记，除了该公司注册资本很少以外，李成祥提供的联系方?式并非网站所公示的手机号码，像是小号，查不到任何网络活动，而且各大职场社交平台查无?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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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排除客户注重隐私的可能。可是，在支x宝搜索该手机号，跳出的名字既无?“李”也无?“祥”，就不得?不让人感到奇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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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萃的合同?年?租金过七位数，根据激励阶梯计算，这单给老楼带来的奖金过三十?万，要知?道?，猎萃转账过来的意向金还不到二十?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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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海澄和傅兰洲为了激励大家，又给出保证，无?论合同?是否走完流程双方?盖章，只要客户在春节假期前提交意向书和意向金，便以年?终奖形式发放提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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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是出自好意——公对公业务流程相当麻烦，快则三五天，慢则一两个月。辛辛苦苦一整年?，都想多?拿奖金回家过个好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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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这也是最容易钻空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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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澄和傅兰洲设置的激励阶梯很简单，以成交金额为阶梯，每一阶梯提成比例分别为首年?合同?价的5%、8%、12%、18%、25%，成交金额可累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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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楼的意向成交金额已达第三阶梯12%，加上猎萃这单，正好到第二阶梯，提成比例1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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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的等级差额，又是数十?万，远超猎萃的意向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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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拖到春节放假，老楼就能拿到这笔奖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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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奖金这种?事情?，对当事人没有风险，反正业主方?又不是执法单位，网购还有七天无?责任退货期，万一事情?败露，登上风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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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诚心捞一笔就跑的人而言，钱落到口袋，再往外拿，很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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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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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给李成祥打了两个电话，均无?人接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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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萃的注册地址在河泾谷某大楼的四层，隔了一小时，第三个电话仍无?人接听，隋然找到大楼第四层的业主，确认了是一家可以提供注册服务的商务中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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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下楼去地铁站的电梯上接到了冯老的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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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朋友有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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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冯老的开场白，隋然略感意外。那天冯老说?这周来市区会约淮安。他把淮总的联系方?式给了冯老，淮安也早就存了冯老号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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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冯老还是找的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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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没说?时间，隋然故意慢吞吞地问：“您是说?现在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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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立即给淮安发信息：「冯老问你?有空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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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赶紧去看共享行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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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了，是看到就回的蓝色背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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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言简意赅回：「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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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少看到的感叹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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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那边风声?挺大，像在闹市区，话也含糊：“晚会儿吧，一起吃个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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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手速飞快地把原话搬进对话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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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发了一串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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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说?了在哪里见面?吗？我马上订餐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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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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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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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不好用难消化的，等等，我看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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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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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樽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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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口味应该偏本帮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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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锦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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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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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几句话说?完挂了电话，顶着仙人掌头像的淮总已经刷了两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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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脱脱见偶像大神的迷……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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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意识到对话框颜色过于单调，对面?停止报餐厅名称，看似终于平复了心情?，冷静自持地提议：「你?问问冯老意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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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笑出了声?，这才不慌不忙甩出了冯老挂电话不久发来的定位截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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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总肉眼可见的紧张，隋然却没多?大感觉。再怎么说?，他跟冯老是一起铲过屎、同?桌喝过茶的交情?了。也可能是他贫乏的眼界无?法想象冯老的成就、学术地位，几次接触下来感觉对方?就是个有脾气有个性但?不难交往的老太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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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紧张，冯老很好说?话的。”餐厅入口，隋然满怀好意地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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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嗯”了声?，表情?四平八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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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你?才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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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撇撇嘴，寒冬十?二月，他已经陪淮总在外站了十?分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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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选的餐厅档次不低，市中心位置，门前却有一片郁郁葱葱的小花园，站在花园中心的亭了里，看得?到餐厅招牌，但?花园灯光昏暗，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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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不想再“程门立雪”，摘下手套去牵淮安：“走吧，冯老差不多?该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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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迟了几秒反握，到门前忽然想起什么，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两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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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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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名额。”淮安向迎上前来的侍者摆摆手，转过头说?，“我让恩月姐保留了两个名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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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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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老板：江蓝生 1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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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手榴弹的老板：Ringo 1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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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地雷的老板：此刺磁 2个；厌厌、Saiyan、龟咪、ML、无聊的我、TheFlower’s、歪化石、易十三、废了个狒 1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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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园丁：26181192 30瓶；一只镇山河、妙妙、治愈大药瓶了、75787、厌厌、不想说话、21879725 20瓶；美宣逢场作戏、QTFCL、我是谁，我在哪儿、少吃泡面 10瓶；柏苏、想吃辣、不知道 5瓶；lmf265、王二又、每天都喝两杯水、清^_^ 2瓶；越觉 1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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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感谢，周末愉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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