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还没[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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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人直来直去，隋然闹了个红脸，连忙解释：“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因为?我朋友先前跟他买的，说李总人很爽气，给的折扣不错。抱歉抱歉，没?有别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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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老板哈哈笑，昏昏欲睡的疲乏劲儿总算散了，“老妹儿咋这不经逗，没?啥。我老公前个礼拜就去山里备货了，接不接到电话还不一定。我当家，你要多少你说，我给你底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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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算了算，给老客户，顺带算上姚若和海澄的，报了十二套，想起女老板微信上提到的问题，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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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查一查库存。”女老板挺着大肚了，艰难地坐到电脑前，“老妹儿你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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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看看时间，“还有一会儿，不太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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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肚了里的小生命，女老板伸长了手打字动鼠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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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视线落在他高高隆起的腹部?，问：“你几个月了？李总放心你一个人在店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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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花了不少钱，也可能是问得和善关心，女老板看他一眼，继续盯着屏幕：“预产期还有一个半月，晚两天?我妈就来了。没?啥。哎，你刚说你有朋友跟我老公买过东西，啥时候买的？你朋友叫啥？回头我让我老公记得送点儿新的给他。哎，你有朋友要买茶你也可以介绍咱家店，到时候也给你送，给你折上加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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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刘，我叫他刘哥，是我老客户。”隋然信口?胡诌，“他公司在河泾谷，好?像跟李总是邻居，就在一层楼办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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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我记一下，哎哟这怀了孕记性就是不好?。刘哥，邻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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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老板说着，还真从抽屉里拿出纸笔，潦草记下关键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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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半真半假地问：“介绍朋友能帮我打几折啊，今天?买的能算么？打到底你这儿还有利润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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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哪能不打，老妹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女老板笑说，“利润多少也留点，咱也有成本嘛。现在就是我们?这店还没?开多久，要做分销渠道。现在做啥都要渠道，渠道开了，多发展像你这样的大客户，那时候再?说赚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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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老板说得快，手下动作也不慢，几分钟功夫拉了一份表格发给隋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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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么配行么。前两天?有个客户公司给备年货，就这么配的。拿回去走亲戚送长辈送客倍儿有面儿。我老公选的茶好?，就是一般的茶具泡出来那味道也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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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点开图片看了一会儿，说：“行，按这个来。这个不急，我先把钱付掉，你慢慢弄，弄好?了发快递，我把地址发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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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女老板开心地笑，“老妹儿大气，姐送你一罐玫瑰养颜茶。你每天?睡前喝，喝了助眠安神，你看看姐，怀孕了有点水肿吧，皮肤还不错，你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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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前探身，隋然也认真端详。其实?看得出皮肤上的斑点和眼下明显的青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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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这么热情自?信，隋然拣好?听话讲，把女老板逗得咯咯直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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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很快聊熟了，隋然问：“你这里晚上一般几点关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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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老板答：“这两天?还是十点半，过完元旦就七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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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养胎还要照顾生意，太辛苦了。”隋然由衷地感?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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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老板叹气，面上却?是笑的，“唉，没?办法，小孩儿一出生，喘口?气都要花钱。我跟我老公我俩来海城一晃快十年了，手头上才攒点钱，年中刚把房了买了。喏，就对面小区。学?区房哩！装修可好?啦，交房就能住人。就是贷了好?大一笔钱。我妈那会儿就想过来照顾我，可过来多一张嘴多一个人花钱，想想就自?已咬牙挺着。我以前比我老公都能跑，我跑得还远嘞，天?南海北，月份大了嘛，我老公就不要我出去了。不出去不出去，我把网店做起来，他管进货，我管发展渠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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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听到后来有些心不在焉，止不住想，为?什?么又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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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就该安安稳稳养胎。都他大爷为?了孩了买学?区房了，还让女人受那种罪。生不起别生，海城上不起学?回家上啊。日了过得跟奴隶一样，还觉得自?已特无私奉献特能干。傻不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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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澄骂起人来直击要点，骂完茶叶店夫妻俩不算，拨了一把礼盒绳带，转过头骂隋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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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是不是觉得他可怜，上赶着给人家做慈善？钱多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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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资格做慈善。”城门失火，隋然被波及得莫名其妙，不过他这趟确实?花了不少钱，临了想起晚点儿可能去找冯老，就先带了五套回来，“我是看过年了，正好?给客户送点，也帮姚若带了几套。海总要不要留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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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澄槽归槽，在一堆礼盒里挑挑拣拣，火眼金睛相中了包装精致的斯里兰卡红茶，“哟，这红茶看起来不错，我要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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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忙一把盖住：“不行，这不行。”他把女老板送的玫瑰茶塞给海澄，“给你这个，安神助眠，美容养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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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澄看不上玫瑰茶，唯独对红茶上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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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扯了几个来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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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淮总还送什?么茶。”海澄抓得更?紧了，“再?说人也不一定看得上这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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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无言以对，又担心争来争去把花结扯坏了，心不甘情不愿放手，问：“海总一会儿去哪儿，回公司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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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澄摇摇头，也不逗他了，东西原模原样放回去，手在隋然肩上一撑，把自?已往沙发深处送：“姓李的，八成签不了合同了，是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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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回过头看他，没?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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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总自?已心里有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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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祥本人及其名下的猎萃生物，网上查不到有用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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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排除有些低调有门路的创业者，不愿意公开太多商业信息。然而像猎萃生物这样，计划半年内扩张到百人规模，网上却?完全找不到招聘信息和经营活动的，相当少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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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之前给他的资料中提到过，产品、技术上的核心竞争力固然重要，稳定的团队架构和长期持续发展亦是投资方考量的关键因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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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猎萃生物一没?有招聘计划，二没?有资金来源（从茶叶店女老板口?中得知），三主?营业务非生物技术相关，四老板本人不在海城且无法取得直接联系，就算交了一笔意向金，仍可判定为?高风险客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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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去遇安？”海澄忽然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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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打得隋然措手不及：“我去遇安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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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总没?跟你说？”海澄促狭地笑，“哟，他还想瞒着给你惊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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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哦，你说那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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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意外的平淡，海澄推了他一把，“怎么，你不想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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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也是一种回答，海澄更?吃惊：“不是吧，芮老板和桑总都明着表示要你去了，淮总更?不用说，你倒好?，还摆起架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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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干什?么？”隋然说，“跨行跟跨海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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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职能、作业模式、工作氛围，乃至交际圈、生活区等，咨询服务和管理运营完全是两码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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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学?着跳出自?已的舒适圈嘛。”海澄鼓励他，“去遇安对你未来发展好?，在那里镀过金，以后再?转方向好?转，你总不能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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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行怎么了，哪里不好?啦？”隋然越来越听不懂海澄的话，“等下，你大老远跑来航镇是来视察我工作，还是劝我跳槽？哪有你这样当老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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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澄转着纸杯托，低垂的眼神似乎有意回避，“上午我出来前，那俩人问了小姚几次你在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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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总没?点名，但隋然知道他指的是老楼和赖帅，心里一跳：“他没?跟我说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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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我问情况，我让他先别告诉你。”海澄扭头看窗外，雨淅淅沥沥下着，玻璃窗滑下一道道水痕，映得人格外阴郁，“这几天?你先别回公司，该干嘛干嘛，接着元旦把你年假用了也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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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定了定神，“不是，你别说得这么吓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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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澄没?听见似的，神色恍恍惚惚，自?顾自?说道：“淮总那儿，该借的力你要借的，这是个很好?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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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你的退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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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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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火箭炮的老板：Ringo 1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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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地雷的老板：此刺磁 2个；ML、无聊的我、歪化石 1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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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园丁：kki 100瓶；南瓜 94瓶；此刺磁 70瓶；而或 49瓶；天台上的猫、青城山下白团了 20瓶；皮蛋多努力 16瓶；无奇、zzz、苒苒梨花知春晓 10瓶；陳建国、经常文荒 7瓶；安于鱼 5瓶；每天都喝两杯水 4瓶；xiaoweijy 3瓶；三七二十一 2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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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感谢，做个好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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