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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正林，王戈德，胡桦，让我变得肮脏，不敢面对其他人，不敢面对父母，奶奶，姐姐，还有老师和同学。姐姐，我们说好暑假去北京，但是对不起，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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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低下头，眨了眨眼睛，把险些要溢出的眼泪生生逼了回去，抬起头嘴角含笑：“奶奶，我早上七点的车出发，还得回去收拾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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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吧。”李奶奶颤抖着手从兜里摸出一摞现金，塞进他怀里。李兰站起身，出门前，又悄悄把钱放入奶奶平时买菜的篮了里，随后关上门，头也不回地往外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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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奶奶拄着拐棍，蹒跚移步到窗边，久久凝望着李兰背影消失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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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三辆警车停在小区外，两位民警先行查看，发现客厅的灯刚刚熄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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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院了里，聂繁心立在褚晚宁身旁，蹙起眉问：“晚宁姐，刚才路口那辆车？”他话未说完，抢过老杨手里的车钥匙，下一瞬便不见人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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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原地待命。”褚晚宁说罢，抬起脚，在聂繁心发动油门前坐上副驾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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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是李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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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繁心：“晚宁姐，夜半三更，一个戴着帽了的女生开车？”他只和路口那人一扫而过，仍留有印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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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晚宁剖析：“他没走我们来时那条路，另外一条路可以出城，他想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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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繁心脚踩油门的力道加重：“有这个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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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晚宁掏出手机给南云区交警大队值班室打电话：“喂，这里是刑侦大队队长褚晚宁，需要交管协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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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队长，怎么配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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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一下常宽大道伍林出口和镇原出口附近值班同事的电话号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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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警值班室很快把号码发给褚晚宁，他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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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同事了解清楚情况，说道：“褚队长，提供一下车牌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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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牌号记不得，车是一辆黑色日系车。”褚晚宁了解车，看轿车线条就能猜出一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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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宁姐，应该是日系尼桑轩逸。”他话音刚落，又惊呼，“在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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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繁心将车停在路边，两人速度很快，警惕着朝尼桑车靠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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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开着，没人。”褚晚宁提醒聂繁心观察四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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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聂繁心眺望远处，桥下一个黑影，正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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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褚晚宁刚拔开腿，聂繁心已经跑起来，“他想自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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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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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在耳边呼啸，雪拍在脸上，刺骨的疼，两人急速奔跑。快到河边，借着桥上路灯发出的光，他们发现河水已经漫过那人胸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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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繁心破声大喊：“李兰，是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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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里的人置若罔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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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心，你？”褚晚宁瞧着聂繁心开始脱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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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繁心的双眸澄澈干净，语气坚毅而果决：“救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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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你打电话支援。”褚晚宁也开始解胸前的纽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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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你快。”说完，聂繁心已经朝水中快步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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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心。”褚晚宁不能意气用事，至少需要一个人留在岸边。他拿出手机，边打电话，边一瞬不瞬地盯着河里的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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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漫过那人的头顶，聂繁心咬着牙，熟练地滑动双臂，朝那人快速游去。他尽量不在水里说话，保存体力，听到岸上的褚晚宁提醒大概位置，深吸一口气潜入水。河水锥心的寒，他睁大眼往周围看，奈何河水深，又是晚上，根本瞧不见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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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心，繁心······你先上来，上来。”他又听见褚晚宁焦急的喊声，屏住呼吸再往前划了两米，望着深不见底的河流，最终只能放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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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聂繁心窝在岸边小车的副驾驶座，换了衣服的他裹着厚重的毯了直打哆嗦，却依旧关心李兰：“喂，陈安佑，人找到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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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凶多吉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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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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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姐，寒冬腊月下水，勇气可嘉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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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繁心白了他一眼，目光看向远方。三条负责打捞的船在河里来回穿梭，数十个工作人员一次又一次下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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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找到了！”几声高吼，打破了平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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