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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园嘛,说白了只是坐着闲聊。看看参加游园的人的年纪,年轻的二、三十岁,年老的基本都是超过60岁以上。大家会在那里,聊聊天,玩玩简单的老少皆宜的游戏。
其中,投壶是必不可少的游戏之一。穆亦漾觉得这个游戏对她来说太小儿科,都是她五岁以前,姥姥姥爷陪她玩的游戏。因此,她对这个游戏不敢兴趣。
旦旦可不一样,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小儿科游戏。每年的投壶,基本上他都名列三甲。他拉着穆亦漾去排队“你看我投嘛,绝对会令你大开眼界。”
“你很厉害?”
“当然,说不定比你还厉害。”
“我闭着眼睛也能进,你也能作得到?”
白净的小脸全是怀疑,旦旦很怀疑“等会,你闭着眼睛给我投一个。投不进,笑掉我大牙。”
那就等着你的牙齿掉下来吧,穆亦漾觉得这个赌注没有什么吸引力,决定换一个“我赢了,你请吃冰淇淋。我输了,请你吃烤肉,到虎舅姥爷那里吃烤肉。”
口袋一直囊中羞涩的旦旦求之不得“好,一言为定。”
前面排队的人很多,大家的手气不一样。有的三支矢连续投进罐里,有的三支都射偏。前面时而传来叫好声,时而传来惋惜声。
轮到旦旦的时候,他拿着三去矢递给穆亦漾“你选哪支?”
“随便,你先投,最后一支我来。”
神气的一甩头发,旦旦故作潇洒“来来来,看我的。”
大家都知道旦旦善于投壶,纹身还在那里嚷嚷“旦旦,今年又是三连中。”
“我只投两支,剩下一支让囡囡投。”
旦旦挺直腰身,伸出右手,活动一下右手肘和右手腕,这才拿起一支矢,认真地瞄准罐口,深呼一口气,手碗一用力,手里的矢往罐口投去。
“叮”的一声清脆的声音,掌声响起,矢投进罐里。旦旦脸上露出笑容,紧接着,又用同样的方法,瞄准了第二个罐,刚要射的时候,伊沐突然大叫一声“停。”
停下欲投壶的手,旦旦奇怪地问“沐哥,怎么了?”
伊沐笑着说“每年你都投进,没意思。今年给你增加一点难度。”
他边说边往前走,把三个排成一行的罐搬走两个,把其中的一个罐放在旦旦之前已经抽中的罐的二十厘米的地方,另外那个罐则放在第二个的后面二十厘米的地方。
这样,罐距离人家的距离已经大大增加,也增加了投壶人的难度。
只是,旦旦对自己的投壶能力很有信心“难不倒我,我照投不误。”
不过是增加一点点的距离,算不上什么。旦旦闭着左眼,心里默算一下距离,然后,投起右手,微微用力一扔。前方再一次传来“叮”的一声。
“好。”
众人再次拍手,除了穆亦漾。旦旦兴奋地看着穆亦漾“囡囡,到你了。记得,闭眼投壶,而且你必须要投进最远的第三个罐。”
闭着眼睛能投进的机率太小,囡囡如果睁开眼睛投,百分百会进;可是闭着眼睛,哼哼,除非祖宗保佑。看来,他有口福啦。虎老爷子家的烤肉,令他垂涎三尺。烤肉啊,等着,我快来吃你啰。
听到旦旦的话,蓝毛觉得有点不公平“旦旦,你是睁着眼睛投,囡囡当然也要睁着眼睛投。这才叫公平公正公开。”
“那可不行,囡囡的眼神好,她眼睛睁着,我哪有胜算。”
理直气壮回复的旦旦不觉得自己说的不对,他再三强调“囡囡说的,她闭着眼睛也能投中。”
旁边围观的曹之敏阴阳怪气地说“没有二朗神的第三只眼,就别把牛皮吹破天。”
大家都知道曹之敏与穆亦漾之间的过节,所以想从曹之敏嘴里听到半句穆亦漾的好话,是不可能的。只是,也没想到,一个大男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见缝插针地挤兑一个小姑娘。
曹之敏的腔调是阴阳怪气,穆亦漾的腔调可是赤祼祼地恐吓。她手里拿着一支矢,笑吟吟地看着曹之敏“我闭眼睛都能用它射下你的一根头发,要不要试试。”
面部肌肉猛然一僵,曹之敏不敢继续废话。万一鬼见愁真的对着他扔了一矢,头发掉不掉无所谓,他的面子早被射掉。到时,他还怎么见人,难道要跳进湖里找龙王喝茶?
他色厉内荏的伪样令大家可笑,旦旦催促着“囡囡,快点,是输是赢,给个痛快。”
“和烤肉说拜拜。”
说完这话,穆亦漾双眼一闭,右手随便一把,“叮”地一所,矢准确无误地落到罐里。
喜悦之情来不到一分钟,旦旦悲切地衰耗“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一点也没心痛花钱,因为冰淇淋花不了几块钱。他真正心疼的,是因为他吃不到内焦外嫩的酥脆柔软的香甜烤肉。囡囡真是过分,不能让他一回吗。起码也要大方一点,多请他吃两块烤肉也可以啊。两人是同一天出生的人,有必要锱铢必较?
大人物在不远处看着孩子们投壶,他笑着对穆爸爸说“三少,看她投壶的姿势,孩子不像是第一回投壶。”
“她小时候,姥爷姥姥经常陪她玩。”
投壶在穆爸爸的眼里是小孩子才玩的游戏。对于一群成年人围着一个罐子,变着花样投矢,他无法体会和理解其中的乐趣。投壶对他来说,比不上弹珠更好玩。
因为大人物的这声称呼,令好多人一愣,不明白为何大人物会对一个无名小卒如此客气。曹太太更是冷冷一笑,即使是山沟沟的土霸王,来到京城之后,连贩夫走卒都比不上。叫你一声爷,千万别把自己当盘菜。
大人物看着儿子有点蔫蔫的样子,不明白他为何一瞬间由阳光灿烂转为乌云密布“囡囡好动,她能坐得住玩投壶?”
“也就小时候那几年,稍大一点之后,她就玩别的。”
若不是孩子的舅姥爷说练投壶可以锻炼臂力和耐心,恐怕孩子早就一把把破罐不知踢哪去了。这里的人玩的投壶过于简单,小时候囡囡玩的那叫五花八门。投箭、投棍、投刀等,而且,要投的不仅罐口,甚至瓶耳、窗户的雕空都投。
坐不住的人,竟然能够练一手好字。大人物特别好奇“你是怎么让囡囡坐下来写字的?旦旦小时候,我爹让他捉笔,他拿着毛笔鬼画符。”
穆爸爸见过旦旦写的字,虽然不好看,但至少工整“我们没教,是她自己喜欢,主动练的。”
“囡囡的字写得真好,我朋友看了赞不绝口。”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家常,大人物开着玩笑“咱俩的孩子都是同一天出生,有时候,我真想用旦旦换你囡囡。”
你想,我可不愿意。穆爸爸恭维着“旦旦那孩子特别懂事听话,不像我一根筋的老三整天祸闯,经常把我气得高血压。”
你说的那人,是旦旦吗?我儿子什么性情,我会不知道。大人物怀疑自己的耳朵“我儿子听话?”
“是啊,比我老三听话十倍。”
原来,你是拿自己女儿和我儿子对比。大人物这才了然“与囡囡相比,旦旦是听话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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