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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确实不像别家娇生惯养的姑娘,杨老爷子咧嘴一笑:“是啊,和你家旦旦一样,皮得很。”
臭小子,不懂敬老,连他的零食都好意思抢。
老爷子真可爱,他是记得旦旦抢他零食的仇:“改天啊,让旦旦偷偷送你两盒点心,不让老大和小二发现。”
别家的点心,能与御坊的相比?杨老爷子的嘴巴挑剔的很:“那是囡囡特意给我从御坊带回来的。”
“老爷子,您别与旦旦一般见识。旦旦可不像囡囡那样,能随意从御坊打包。”
大人物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正在与杨厚说话的穆亦漾,她背上那个黑色的大背包,一直令他的老心脏抖个不停。
不多时,分开活动的众人也来到山顶集合。男神注意观看穆亦漾的脸色,觉得她已经恢复往日的状态,微笑着对吴太爷说:“爷爷,囡囡没事,您不用担心。”
毕竟,她外公和舅舅当年遇害一事,在60年前就已经成定局。就算真相再残忍,能比失去两条生命还要残酷?孩子或许一时接受不了,只要时间长了,即使心里难过,但是她仍然会接受那个事实。
大家在山,吃和不吃,没什么两样。
全素宴,而且都是面食。对于顿顿吃肉不喜面食的穆亦漾来说,根本咽不下。只是,大家都吃,她总不能不动筷子。幸好,这顿素宴,是自助形式的。她就着一碗米汤吃了一个大馒头。
好容易才熬到午饭结束,大家坐着缆车下山。穆亦漾有幸和杨贞陪着大人物坐同一辆缆车。
这是穆亦漾第一次坐缆车,坐缆车的一个好处,就是能饱览整座山的风景。她好奇地盯着脚下的玻璃,望着葱葱郁郁的林木。
忽然,她咦了一声,扯了一下旁边杨贞的裤脚:“二大爷,看,八卦。”
杨贞正在和大人物聊天,被她这么一打断,同时一愣。八卦还要看?不应该是听吗?顺着她的手指方向,两人同时往脚下一看。脚下的景色,花花绿绿的一片。
知道他们不会看,穆亦漾教杨贞怎么看:“您看脚下,注意那些银杏。在绿丛中找金黄色的看。连起来看,第一印象,感觉像是大圆圈。唉,别起太快。”
她迅速拿起手机,趴在玻璃上快速地照了好几张相片。然后站起来,指着已经位于身后的某处:“这个方向可能看得清楚一点。认真地看,它不是一个圈,而是有棱有角的八卦方位。如果有中间再标上阴阳,这样你们才容易看出这是个八卦阵。”
随着缆车的移动,图像越来越看不清楚。杨贞拿过穆亦漾的手机,和大人物一起欣赏她刚才拍的相片:“囡囡,二大爷怎么看不到?”
“那是因为你没注意,或者你对这里的景色看多了不觉得有什么。”穆亦漾凑到他向边,手指滑动,放大图片:“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您看这图,圆形的划分已具雏形,缺的是两仪。”
穆亦漾觉得有点遗憾:“大自然就是奇妙,总能在无意中给大家带来美的享受。浑然天成的八卦少之又少,可惜的是,这副八卦,竟然缺了最重要的重点,连两仪都没有。”
杨贞端详着手机,认真地看了又看,一脸地嫌弃:“囡囡,你的想象力真丰富。这不过些银杏的扎堆,这样都被你看出阵法。”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穆亦漾不强求别人像她那样,将俯瞰的金黄色银杏看成八卦:“这只是我个人看法。有人说,山上藏着八卦阵,是吉利之兆。”
“小迷信,说告诉你的,家里的老人?”
“是啊,我姥姥说的。别问我姥姥是怎么知道的,我可不知道。”
将相片发给自己,杨贞随意说着:“我偏不信这个邪,我认识个有名的玄学大师,改天我见到他,给他看看这相片。看看是不是像你说的这么邪乎。”
大人物看着又趴在玻璃上往下看的穆亦漾,突然问起:“囡囡,你懂风水学?”
“不懂,只是看过《周易》。”
穆亦漾头也不抬地回答,她还想着在这座山上看出别的阵法。然而,一直到了山下,她也没有看到别的名堂。
下山之后,坐在车里,穆亦漾倒头就睡,杨贞翻着手机,对着那张缺了两仪的八卦陷入沉思。
大人物的车里一片寂静,司机和保镖都能听到大人物轻缓的呼吸声。半晌,车内响起他的声音,他在打电话:“小二,回去之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回到办公室之后,他看了看手表,杨贞也差不多来了。只是,十五分钟之后,杨贞才来到他办公室。
“小二,发生什么事了?”
若无他事,杨贞不会迟到。
杨贞脸色一黯:“丫头发烧了,不肯去医院,家里的医生拿她没办法。”
怎么回事,短短的时间就发烧。大人物不明白:“着凉了?”
山上风大,她把外套脱下来装苹果,可能着凉了吧。突然,他语调斗变:“不会中了蛇毒?”
她的保温盒装的是眼镜蛇,若中了蛇毒,得赶紧送医院。
“不是。囡囡说自己精通中医,泡个热水澡睡一觉就没事。”
医者不自医,她倒例外。大人物招呼杨贞坐在办公桌面前,缓缓地说着:“八卦一事,你怎么看?”
慎重地考虑了一下,杨贞觉得还是马虎不得:“我马上派人去所能够出入山上的所有人员。我倒想看看,两仪怎么个生出来。”
若不是小丫头无意的发现,谁都不曾注意到这点。哼,贪心不足蛇吞象。
大人物靠在椅背上:“蛇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丫头回家之后,虽然烧得脑袋晕晕的,可是她马上将那个保温瓶放在她房间的冰箱里,交代大卫千万不能动里面的蛇。
杨贞不明白,好好的,怎么说起蛇的事情:“严格说来,家里人除了我,目前只有大卫一人知道。”
“很好,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事。我已经让阿观派人去查那蛇是怎么上山的。”
大惊失色的杨贞内心一沉,难道,蛇也是人为的?
大人物冷冷一笑:“京城何时听说过有眼镜蛇,连人工饲养的都不曾听说过。季节和地点,都不应该有眼镜蛇出入。”
心里越发沉重的杨贞觉得事情远比自己知道的要复杂,严重。他联想最近发生的事:“这段时间,一些人的小动作从来没有停过。”
“让他们闹去吧,秋后的蚂蚱。”
表面说的轻松,大人物的内心却是咆哮地,看你能蹦多高。
两人在办公室里说了半天,一直到天黑,杨贞才离开。
回到家里的杨贞进入客厅,没看到大卫:“大卫在房间陪囡囡吗?”
“没有,丫头烧的厉害,被大卫抱到会所去。”
“胡闹,生病不去医院,去什么会所。”
杨宗并不担心,他慢悠悠地说:“老爹,那是大卫的会所。那里有温泉,小妹说泡温泉可以降温。”
斜躺在榻上的杨宗翘着二朗腿:“话又说回来,囡囡该不会在山上撞上不干净的东西。”
否则,好端端的一个健康的活蹦乱跳的孩子,怎么说会发烧就发烧。
坐在他旁边的杨厚一巴掌拍在他翘起来的右腿上:“胡说八道,那上面都是些忠烈英魂,哪来不干净的东西。”
杨贞催促着儿子:“问下大卫,囡囡现在好点没有。”
不急不躁的杨宗懒洋洋地说:“刚才问过,大卫说温度已经降下来,囡囡又睡着了。”
说完这些,杨宗又坐起来,走向餐桌:“快点开饭吧,我饿死了今天。”
中午的素食,根本不够他填肚子。
两位老爷子都不在,三人吃了一顿安静的晚饭。回到书记之后,杨厚来到杨贞的书房,担心地问:“老二,囡囡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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