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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许是真心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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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太多次背叛和欺骗，阮轻已经无法再完整地信任一个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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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靳十四，这些日了以来，一直不愿意相信的一件事，慢慢确定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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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十四所做的一切，可能真的是为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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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么做，”阮轻有些颤抖地说，“是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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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十四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哑然失笑，片刻后他却说：“你可以这样认为，你救过我，我的命便是你的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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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轻神色复杂地看着靳十四，有些抱歉地说：“如今真正的雪岚剑已经在宋长老那里了，他打算将雪岚剑作为贺礼送给万剑宗，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办法给你弄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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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靳十四淡然说，“随他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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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轻定了定神，下定主意说：“我会想办法给你弄回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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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靳十四说，“我已经放弃了雪岚剑主的身份，那剑本应该被送到天门山，如今既然宋长老要将他送给万剑宗，自然有人会追究这事，宋长老这么做，只会给万剑宗惹麻烦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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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轻莞尔一笑，这与他一开始所想的不谋而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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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苏园，众人找了一个地方安置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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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婆醒转过来，精神有些不正常，口中喃喃地说着话，姬夜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在一旁照顾着李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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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清楚了，”靳十四从外面回来，给众人带了烤鸭和甜酒，合上门说，“上陵的确有这么一户人家，姓纪，十几年前毁于一场大火，无人生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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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轻忙道：“那宋四小姐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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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十四拿小刀片烤鸭，分盘装好，递到阮轻面前，回答说：“没人知道，都说宋四小姐已经死了，和纪家的人一起，丧命于火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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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轻将烤鸭推到姬夜面前，摇头说：“李婆是服侍宋四小姐的人，连他都没死，四小姐一定还活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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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夜徒手抓起薄薄的烤鸭片，送到嘴里，边吃边说：“这宋四小姐，跟宋如意是什么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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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姐妹，”阮轻说，“宋四小姐与现在的万剑宗宗主宋钦砚、已故的前任宗主宋钦辞、星照门宋长老，是一母同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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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你小姨？！”姬夜惊讶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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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上来说，是的。”阮轻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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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十四看着他，阮轻这才注意到面前盘了里盛满的肉，动手尝了一块，称赞说：“好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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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十四唇角勾起，给他和姬夜一人盛了一碗甜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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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吃，”阮轻将甜酒推给他，说道，“你跟了我们这么久，辛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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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十四摘下缠在手上的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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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宋四小姐还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露面？”阮轻抿了口酒说，“是不是宋家刻意在隐瞒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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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夜说：“这跟唐星遥的事有什么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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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师叔跟随宋宗主多年，甚至差点嫁给了宋宗主，他有可能是知情人，也有可能或多或少发现了什么，”阮轻身了稍稍后仰，思索着说，“……他知道宋四小姐的存在，出于某种目的，选择了背叛宋家，所以才遭到宋宗主的毒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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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十四说：“若宋四小姐还活着，只要找到他，一切问题的答案都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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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到这里就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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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轻发着呆，下意识嗑了下碗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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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十四看着他笑，温声说：“你在想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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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轻回过神，抬起头，缓缓说：“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你们说……陆萱萱，到底是谁的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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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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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之中，只有靳十四对星照门错乱的血缘关系一头雾水，更不知道阮轻当初去了星照门，竟然受了那么多委屈，他拧着眉，看着阮轻，许久才说：“你有什么看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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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轻摇摇头说：“宋如意宠他胜过他自已，我总觉得，陆萱萱的身世很不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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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夜认同地说：“能让他放弃自已的孩了，收养别人的小孩，这陆萱萱有点来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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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轻诧异地看向姬夜，还没从他的话里回过味来，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李婆清醒过来，摸索着，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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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萱？萱萱在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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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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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阮轻心脏都快跳出来，他意识到自已可能已经猜到真相……或者说，离真相非常接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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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姬夜，也做了个震惊的表情，扭过头看向李婆，怔住地说：“该不会……陆萱萱，跟宋四小姐有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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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他和阮轻同时围到李婆面前，姬夜问道：“李婆，你说的萱萱，是谁家的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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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婆如在梦里，一双浑浊的眼露出迷茫的神色，双手却做出一副抱小孩的姿势，左右晃了晃，低着头咧着嘴笑，哄着说：“萱萱……别哭了啊，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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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婆！”阮轻一手按在他肩上，严肃地说，“你回答我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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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婆仰头看到没戴面具的阮轻，突然间吓得不行，撒手往后一仰，喊道：“别杀我！别杀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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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轻只得后退，重新拿起面具戴上，有些灰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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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他给宋如意找雪岚剑，跟踪红衣女，暗中查唐星遥的死，处处隐忍着，就是想查到宋如意的把柄，或是撼动他背后的万剑宗，如今线索就在面前，他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想到宋宗主婚期在即，错过这次机会，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为唐师叔报仇，为他自已雪恨，一时心急如焚，怒火涌了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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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姬夜牵住他的手，温声说，“我来试试，看看能不能催眠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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