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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寻不太放心卫东, 最终还是上了616一趟，结果是被卫东一路搀扶着回到411的。</p>
柯寻晕头转向地看了看牧怿然，竟然模模糊糊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丝关心？</p>
“柯儿, 真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幸亏住六楼的是我, 要不你昨晚就直接折六楼了。”卫东搀着柯寻，将其扶到了沙发上。</p>
柯寻打开李泰勇老人给的绿色小瓶, 倒出来几粒丹参滴丸含上了：“在上头多呆两分钟, 我就当场憋炸了。”很快又在牧怿然的目光下纠正了措辞，“我是说脑袋。”</p>
“或许这也是你对画内世界的不适感。”牧怿然放下手上的机械理论书，刚才试图从书中找出些蛛丝马迹，“你的不适感是针对整个六楼还是616这个房间？”</p>
“整个六楼。”柯寻满口都是药丸那又苦又凉的味道，脑袋和心里却比刚才舒服了些：“门房大爷的用词很准确, 真是压得慌，感觉脑袋沉得就跟顶了艘航母似的, 根本抬不起脖子。”</p>
卫东也跟着连连点头，向大佬汇报：“我也是，情况比他轻点儿, 就跟脑袋顶了个液化气罐儿似的。”</p>
牧怿然直接无视了这些荒唐的比喻，从暖壶里给柯寻倒了杯水晾着：“616房间发生了改变？”</p>
柯寻看到那杯水顿时眉开眼笑，但还是先回答了问题：“可不, 那个朱浩文还专门拿直尺给我示范测量了一下，房间外圈的墙往里头倾斜了。内圈, 也就是门和小窗的这一面没事儿。”</p>
柯寻端起桌上的玻璃杯, 虽然里头的水还有些烫，但柯寻还是美滋滋吹了吹热气：“你是不是还给我放橘子粉啦？”</p>
牧怿然垂了垂眼皮：“这里的水似乎本身就呈淡粉色。”</p>
卫东感觉自己又被撒了一波狗粮，眼睛干脆直接从房间迈到了门外。</p>
“都在呐？”沙柳冷不丁出现在了门口。</p>
卫东也不明白这个“都”里面包不包括自己。</p>
沙柳走进屋里, 直接带上了门。</p>
屋子里的三个男人都盯着她，不知道此女又要作何重要言论。</p>
沙柳背靠在门上：“昨晚我们房间发生了很可怕的事。”</p>
柯寻吸溜着喝了口烫呼呼的水：“刚才在楼下你怎么不说？”</p>
“我怕吓着裘露，她胆子本来就小，一惊一乍的反而会坏事。”沙柳做任何事情总有自己的一套理由。</p>
牧怿然直接问：“昨晚发生什么了？”</p>
沙柳简单扫视了一遍这个房间，目光落在门边鞋架上的红拖鞋上，下意识离那里远了些：“昨天半夜，402那两个女生来敲我们的门，我那时还没有睡，但是不敢动也不敢应门，我就在黑暗里坐着，透过小窗户望着走廊——我们那个屋没有窗帘。”</p>
几个人都静静听着她讲。</p>
“当时那两个女生也很着急，用手机照明往我们屋子里照，结果，就照亮了屋子里的东西……”</p>
卫东胆子最小，干脆也坐到沙发上和柯寻挤在了一起：“卧槽，你看什么了？”</p>
“就在窗边的马桶上，坐着一个人。”沙柳的声音有些低，“而且从窗外的角度，根本看不到那个人。”</p>
不只是卫东，柯寻听了也吓了一跳：“什么人？”</p>
卫东：“卧槽，你屋怎么还有马桶呢？”</p>
牧怿然：“……”</p>
沙柳扶了扶眼镜，似乎在调整情绪：“我也觉得挺诡异，我们屋里有个很大的马桶，就像个坐便，昨晚手机的光亮起来的时候，那个马桶上坐了个女人，是一个……披散着满头白发的，通体雪白的女人。”</p>
饶是经历了前两幅画的恐怖，但卫东还是成功被这个“白发白体”坐在马桶上的女人吓僵了：“这个……你看清楚了？”</p>
“我也没敢多看，当时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沙柳看上去还是心有余悸，“等那两个女生走了之后，屋子里一直没有动静，我过了很久才微微睁开眼睛看，那个雪白的女人不了。”</p>
柯寻又吃了两个丹参滴丸，清了清嗓子问：“你认为那个女的是个实体，还是什么气或者场之类的东西？”</p>
“这个我也弄不清，我也就看了一眼，”沙柳咬了咬嘴唇，“不过，我应该可以断定，那个女人以前就住在410。”</p>
卫东怕归怕，但此时却大着胆子联想了一下：估计那个马桶应该是白女人的私产……</p>
沙柳继续说道：“昨天刚进屋的时候，我就在梳妆台前的梳子上看到了几根特别长的白头发，那些头发应该就是她的。”</p>
“梳妆台？”牧怿然虽然不了解这些神神鬼鬼的事，但还是问出一个传统问题：“在镜子里有没有那个女人的影子？”</p>
“没有，梳妆台上根本就没有镜子，”这一点沙柳也觉得异常诡异，“很明显是将原本与梳妆台一体的镜子去掉了，有些地方还留着痕迹。”</p>
卫东刚开始还觉得住六楼最倒霉，现在却觉得其他房间更是危机四伏：“关于那个白、白姑娘……你说她通体雪白，是因为她穿了一件白衣服吗？”</p>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细看，反正整个人都是白的，脸应该也是白的，就像个雪人儿那样的白。”沙柳突然觉得有些反胃。</p>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其他异兆？”牧怿然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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