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第三批任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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茧虹：“所以？”</p>

方棠棠拉住少年：“就和黑影和她心中恐惧幻化出来的两个恶鬼一样，他们也是他心里的印象投射，真正的客人，是他。”</p>

两个鬼不再说话了，沉默着立在桌子旁。</p>

方棠棠心想，任务是让他们来招待厉鬼，就算厉鬼可以轻易杀死他们，但是，他们依旧是主人，可以让客人随时离开。</p>

她走到桌前，与恶鬼涣散的眼神对视：“我们不招待你们啦，请离开。”</p>

于词愕然：“你在干什么？不是，你们疯了吗，万一错了呢？”</p>

茧虹拉着了他，“试试，你看它们身上满意度没有变化。”</p>

如果两个鬼是真正的客人，现在听到主人赶它们离开的话，满意度应该在不断下降。</p>

方棠棠重复：“请离开。”</p>

那两个鬼慢慢站起来，灰白的脸对着他们，看了他们一眼后，听话地往门口走。他们越接近门口，满意度就在不断提升，直到来到门外，身影化为透明消失。</p>

少年站在门口，身上密密麻麻的丝线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满意度条。</p>

他来到桌前，拿着刚才父亲吃的麻辣烫，慢慢吃起来。</p>

——</p>

第二个客人到位。</p>

方棠棠咬紧唇，少女是101用户，少年是502用户，也就是，现在来的客人都是这栋公寓楼里的住户。</p>

那……</p>

她想到什么，低下头，攥紧手里的两把刀。</p>

菜刀在手，突然安心！</p>

“笃笃笃笃笃”。</p>

第三道敲门声很急切，从敲门变成拍门：“砰砰砰砰砰。”</p>

泥叔来到门口一看，门外是502的老太太，干尸形态的老太太。</p>

老太太生前和死后差别不是很大，皮肉干瘪黏在骨头上，张开嘴，露出掉光牙齿的嘴巴。她头顶满意度的条在以极快的速度下降，显然是个脾气挺大的小老太。</p>

泥叔连忙打开了门。</p>

老太太坐在轮椅上，神经质般地看着，薄薄的嘴巴噼里啪啦上下翻飞，用俚语不停骂人。</p>

他们听不懂骂的是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话。</p>

人类对于脏话总是特别敏感。</p>

泥叔推着轮椅，把她带到餐桌前，问：“想要吃什么？”</p>

老太太从一串骂人的话中腾出一两个字点菜：“……zai。”</p>

崽？</p>

清风茫然挠头：“她想吃小孩子？这么凶残。”</p>

厨房也没有这种奇奇怪怪的食材啊。</p>

方棠棠：“……是煲仔饭。”</p>

清风：“煲个小孩？”</p>

厨房里有两个砂锅，是前几天点煲仔饭的外卖留下的，洗涮干净了，还没来得及还给老板。</p>

小希起身去厨房烧饭，小老太叭叭叭一边骂人，一边提各种挑剔的要求，比如肉要切成糜，一半肥一半瘦，菜要切得很细很细，不能比头发丝粗，叭叭叭说了一堆。</p>

方棠棠用老板给她的菜刀剁肉，她看向颜色奇怪的红色肉，还是没有动，选择了另外一块猪腿肉。她没有用什么力，只是虚虚握住刀柄，剁肉刀就仿佛有自己意识地在舞动。</p>

就很自动。</p>

她拿着这把菜刀，总算应付过挑剔的小老太。</p>

老太太干瘪着嘴，在旁指指点点，除了经验丰富又老道的厨师，没有谁能应付她的挑剔。</p>

但是方棠棠手里拿着的，就是经验丰富又老道的厨师刀。</p>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老太太缓缓上升的满意条。亭的成员对多出来的三个恶鬼表示不适应，默默离它们远一些。恶鬼低头吃自己的东西，时不时抬头露出嘶嘶的笑，看上去很惊悚。</p>

老太太是具干尸，干瘪的嘴不停叭叭叭。</p>

仿佛僵尸唱rap。</p>

但是另外两个鬼没有理她。学生顶着一头鲜血与脑浆的混合物木然坐着，血液让头发变成一缕一缕，黏在头皮上。女鬼拿手遮住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安静地不发出一点声音。</p>

突然，他们听到了第三道敲门声。</p>

“砰、砰、砰”。</p>

有谁在僵硬而有规律地拍打门板。</p>

泥叔熟练地走到门口，抓住门把手想要开门的时候，从猫眼里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他皱起眉，意识到什么时，脸色惨白，望向那台装着尸体的冰柜。</p>

声音是从冰柜里传出来的。</p>

“砰、砰、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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