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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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面神像仿佛暗示人们，想要实现愿望，一定要付出代价。</p>

但多少人能抵御住自己心里的贪欲？</p>

知道要拆掉神庙建成旅游区，贾周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轻松。和他有同样想法的不在少数，大家心照不宣地同意了拆掉神庙，甚至觉得开心和庆幸，好像头顶那片乌云总算要散开了。</p>

贾周抽完两根烟，还没等到张进出来。他摁灭烟头，站起来，走进厕所里。</p>

公共厕所一排排坑位隔断开，前面只挂着一块布遮挡。</p>

贾周喊了几声，没有回应，就往里面走，“张进？张进？你蹲大的啊，那我先回去了啊。”</p>

依旧一片死寂。</p>

“砰——砰——”</p>

他停下脚步，听见了安静的厕所传来别的声音……是最后一个隔间传来的。</p>

贾哥走过去，“你怎么回事？随便找个坑上啊，选最后一个干嘛？张进，你在做什么？”</p>

“砰——砰——”</p>

回答他的只有奇怪的声音。</p>

贾周觉得不太对劲，皱紧眉，犹豫要不要走过去。几分钟后，他骂了一声，几步走到最后一个隔间，一把掀开帘子。</p>

贾周被他怪异的举动吓一跳，上前狠狠拍了两下他的肩膀。</p>

张进一下子回过神，无神的眼睛渐渐变得有了神采，认出贾周，“贾哥？你怎么过来了？”</p>

贾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还要问你呢，你在厕所里生了一个蛋吗？你不蹲坑在这里做什么？大半夜梦游？”</p>

张进挠头，没反应过来，“啊？怎么啦？”</p>

贾周沉默着把他拉走，转身问：“刚才发生什么？”</p>

张进眼神变得发直，“刚才……我想出来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问我心里想要的是什么。”</p>

贾周连忙问：“什么？那你回答了它吗？你许了什么愿？”</p>

张进：“我、我就说，想早点干完活早点回家啊，再一回神就看见了贾哥你了，奇怪，是我太困出现幻觉了吗？”</p>

贾周脸色很差，拉住张进回到住宿楼。</p>

“你……”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p>

张进还在茫然中，“贾哥，怎么啦？”</p>

贾周拍拍他的肩：“早点干完活，就能回家了。”</p>

张进以为刚才是太困的幻觉，笑着点头，回到自己的床铺躺下。</p>

贾周再次躺下来，头顶木板上那摊红色消失不见，好像刚才看到的只是一场梦。</p>

——</p>

第二天早上，方棠棠和陆涟就去了工地上。</p>

挖机隆隆响，不停挖出泥土，倒到旁边。</p>

工头来见他们，很热情地带他们去围着工地绕一圈，欢迎他们的督工。</p>

方棠棠听不太懂他说的专业术语，好在有陆涟解决问题，她注意到什么，蹲下身体，从地上捡起一撮刚挖出来的新鲜湿润的泥土，轻轻搓着。</p>

泥土里掺杂有一些暗褐色的物质，像干涸的鲜血。</p>

陆涟弯下腰，也望着她手里的泥土，微微蹙眉。</p>

工头摸不着头脑，“这里的土有什么不对劲吗？”</p>

方棠棠还没有说话，施工场地那边传来一阵骚动，他们跑过去一看，发现挖开的泥土里不断渗出鲜红的血水，汩汩流动，没多久就把泥土染成红色。</p>

工人们愕然，不敢再动土，看向了他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