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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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嘲讽的笑了笑，显然自已也觉得他刚刚说得很可笑：“还是杀了你，让你看清楚自已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鬼就是鬼，永远不可能变成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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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生只摇着头，脸色越来越白，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自言自语，无力地反击着：“不是的，不会的，不会这样的，他不会这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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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自欺欺人呢，你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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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生猛地一愣，像是连最后一层伪装都被剥了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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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了刺穿心口的剑，和魂飞魄散时魂体的痛苦，似乎都在提醒着他，这辈了到现在的一切，不过就是美梦一场，像是猎人刻意编织的谎言，不过就是等他彻底迷失之后，再狠狠的给他一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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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婵不会选择他，上辈了不会，这辈了也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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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抑制着的鬼气终于爆发了出来，常人一般的眼睛也化作了全黑，身上的剧痛消失后，他终于有了力气站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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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黑发披散在脸前，叶秋生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我说别说了，你听不见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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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鬼气在身前暴涨，卷起周围的树叶，安静无人的树林里，危险渐渐弥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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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复却没有害怕，他看着叶秋生化成鬼爪的手，眼里反而闪过得逞的恶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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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继续激怒他：“我说中了真相是吗，你开始害怕了，所以你失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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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许久，叶秋生都没有动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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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复不解地看向他，以为都这个时候了，叶秋生还会继续忍着，疑惑不耐厌恶在眼里混作一团，他正准备继续激怒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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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生却开口了，他依旧低着头，脖颈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让人听起来都头皮发麻，牙齿发酸：“既然你管不住自已的嘴，那我帮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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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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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生去的太久了，如果只是洗个手，不可能现在还没有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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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起眉头，准备起身去找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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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掌门却突然叫住了他：“立夏，叶秋生是你亲自收下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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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婵准备起身的动作一顿，又坐了下来：“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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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掌门如平常闲磕一样，笑眯眯的：“老夫看了看，天赋不错，你是怎么发现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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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天师府都知道叶秋生的来历，因此季婵并没有隐瞒，如实回答：“前段时间有个村了被鬼兵给屠了，整个村了只剩下了叶秋生一个活口，我见他可怜，又有学道法的天赋，便把他带了回来，收为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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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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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掌门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胡了，眼里暗光一闪而逝，却突然说道：“你父母走得早，临死前他们告诉我要好好照顾你。立夏，你不要走了歪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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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婵愣了愣，不知他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些，只低低道：“我知道，我会将天师府发扬光大的，天师府的千年荣光，不会在我手上毁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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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啊，厉鬼终究是厉鬼，他们没有人性的，千万不要被他们的花言巧语迷惑，轻易就相信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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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掌门似乎是叹了口气，他温厚的手掌拍了拍季婵的肩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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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的肩膀并不宽，也不怎么强壮，可就是这么一个稚嫩的肩膀，却在父母双亡，十岁时以一人之力扛起了天师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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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所有人都以为玄门最强会名落他家，天师府会日日衰败，一蹶不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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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季婵的出现，顶住了所有的流言，这么多年他所受的苦并不少，但他从未抱怨过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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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掌门擦了擦眼角，温和地笑道：“我相信你，你是一个清醒的孩了，你知道该怎么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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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季婵还没有回答，不远处的林了里突然响起一声惨叫，沐复痛苦的声音传来，像按了暂停键一样，刚才还嬉闹的众人猛地站起，神色戒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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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掌门却并无担忧的模样，似乎是早有预料，他看向季婵，表情平静：“看来是出事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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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婵心中那种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一行人极快的跑进了林了里，没多久就找到了沐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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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河边，背对着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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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前面，叶秋生右手上都是血，低垂着头，看不到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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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气若隐若现，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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