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国都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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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鬼笑着道，“说话变得滑头了啊，换着花样夸我。”

王离用食指刮了刮自己鼻子，嘿嘿一笑，“彼此，彼此。”很难相信这是刚才那个把青莲城援军杀地哭爹喊娘的冷峻青年。

一阵寒暄过后，俩兄弟恢复往日正经。友人重见的喜悦之感，却赖在俩人脸上不肯离去。

王离低头跟身后一众手下说了几句，苦战中活下来的亡命徒不再作原地等待。四散退去，千人身影渐渐消失于暮色荒野。

来的快，走的也快。只要他们的老大一声令下，不管相隔多远，这群亡命之徒总能形成一股庞大的军事力量，群聚作战。

王离喜欢无拘无束地洒脱感，不爱被大秦国种种朝廷律令所限制。关于这一点莫鬼可以说比任何人都还要熟悉。就算是王离的老爹秦国大将王翦，莫鬼自诩王翦不比自己了解好兄弟王离。

“假如秦国统一神州大地了，我看你的这群烧杀抢掠为生的手下该怎么过活？”

王离目光凝视着逐渐模糊的青莲城，语气清淡的说道，“我可是秦国子民，当然带着他们一块从良了。”青年王离似乎老早之前，就想好了退路。

“权倾朝野的秦王知我现在的作为，有意无意的会让秦军主动联络我，前后配合作战，围歼敌军。”

“而且我手下的队伍规模不断扩大，各国边境地区加起来，总和达到5万余人。咱们大秦国统一六国指日可待。”

“嗯，大秦一统天下那天真希望快些到来，这样天下黎明百姓不再流离失所，我也能好好安心效忠我爹了。”

这些话，便是两位大秦国天骄的肺腑之言。杀敌立功，封侯拜相固然光宗耀祖，可平平安安的悠闲生活又是谁不曾向往的呢！

莫鬼把王离拉上土蛇王身上，乘骑土蛇王返回军营。

此番谈话使俩兄弟心扉徜徉，平时他们连找人谈谈心里话的机会都没有，今日一见，终于是聊个痛快。

回到军营，莫鬼派遣一支轻骑前往天泪县采购肉食与美酒。击败韩国入侵，打了一场大胜仗，莫鬼当然要大挥手笔犒劳三军。

至于近一年没见的好兄弟王离，

当然也要陪莫鬼痛痛快快的疯一晚上了。

“公子！”

光有吃有喝，莫鬼觉得还远远不够，于是又叫来了莫家同自己到军营的六位家仆。

营帐中大字金刀坐着的莫鬼神秘一笑，“交给你们一个重要任务，去城中找些歌姬。”

家仆回答道，“事情恐怕有些困难，天泪县人口本来就少，娱乐场所几乎绝迹，寻求歌姬必须要到更远的城镇。时间上只怕是不够！”

莫鬼双手伏在桌子上，额头略微朝前趴。那纨绔子弟的霸道性格此刻暴露无遗，“我不管，最多午夜时分，我要看到军营内歌舞升平，将士们喝着美酒开怀大笑。”

6位家仆面面相觑，似乎是在无声讨论。不到几个呼吸间，旋即郑重地回答道。“保证完成公子任务。”

说罢，便恭敬的退出将军专属营帐。接下来家仆们一刻功夫都耽搁不得，时间宝贵，他们要趁午夜前赶到距离军营最近的一座城镇，聘请歌姬给秦军奏乐行舞。

家仆刚离开，王离撩开帘子，走了进来。“这些便是白起军中退下来的老兵？”

莫鬼笑着答道，“不完全是，还有之前在皇宫中侍奉秦王的贴身侍卫。”

“不错，个个有头有脑，功夫高超。他们倒是可以培养成亲信势力。”

莫鬼脱掉沉重的铠甲，从座位上站起来，要往营帐外面去，“暂时还没这方面的想法。”

走到王离跟前，拽着他的衣服笑着道，“扯这些干什么，出去喝酒！”

“走！”

俩兄弟揽着彼此肩膀，大摇大摆的走出营帐。

……

军营露天场地，得见天空繁星点点，云轻星璨。怡人的夜风吹跑了战场上开始腐烂的尸体的腐臭味。

军营中10步放有燃烧着乌金(煤炭)的火盆，反复数下去足足有上千个火盆。漫天火光照亮了整个军营，火源里的火星碎屑被猛烈的火势送到天上。

如果俯视看军营，好像黑暗中绽放的一朵火红艳丽的闹阳花。花蕊多如头发，鲜艳密集。

军营上下将士们抱着刚从天泪县运送过来的酒坛子靠着营帐酣畅痛饮。酒量不行的士

兵，抱着酒坛子趴在营帐一角呼呼大睡，歌姬表演他们是赶不上了。醉醺醺的士兵拖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四处走动，就是倒不下去。

全军上下最兴奋的莫属将领们了，史可法和6名秦军将领围成一圈猜酒划拳，好不爽快。

一般而言，朝廷奖励最丰厚诱人的部分都先给将领，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如此高兴地原因。

莫鬼和王离坐在将军营帐上面，各自啃着一条被碳火烤的色泽焦黄的羊腿，旁边还放着青花瓷瓶盛装的酒。

月华似水，灌满战国时代的地球。兄弟二人，相互倾诉着他们的远大志向。

美好时光稍纵即逝，哪怕天上的神明也把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