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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二爷的“心病”刚好,这边英国公和勤敬侯就结伴一起,造访成国公府,因为提前给过消息,浩然和浩荡这日也都带着妻子去了大哥家里,老中青三代,叙谈往事。
英国公和勤敬侯,先去给老成国公夫妇的灵位上香之后,几代人才一起去了东花厅,按辈分坐下,下人这边上过茶,众人吃了一口,便聊起了往事,这样的重要场合,只要长春、三友、长久、长生、长平和长安在,雅俗虽是女孩,却一直都在。
英国公先入正题说到“一晃眼,李兄已经走了十八载,黄柏强这个老痈疽,如今终于是铲除了,想当年黄柏强在朝中弄权,残害功勋忠良,李兄为保各方安稳,虽未与那黄柏强在朝中正面交锋,但是私底下,却是暗涌不断,频频过招,可朝政乃是天下万民之朝政,李兄不但要稳固朝中之势,更是日夜为国操劳,以致积劳成疾,所以才英年早逝啊,不然以李兄之体魄,活个十岁,当不是问题。”英国公的话,说的苍劲有力而又伤感万分。
勤敬侯爷接口说道“先帝乃英明之主,重用黄柏强是因其却有才能,可惜黄柏强心肠歹毒,毫无容人之量,对开国世勋,更是嫉恨万分,在朝中玩弄权术,铲除异己,若非李兄能力手腕远在其之上,怕都免不了暗箭难防,当初为了保住那些与黄柏强不对付的能臣忠良,李兄,是费尽心血啊。”
一番话说的众人都伤感万分,雅俗虽没见过祖父,但是也知道,老成国公的名号,人们只要忆起,不只是佩服,更是追思和怀念。
浩瀚说到“当年父亲突然离世,母亲随后不久,也伤心而去,那时多亏了岳父和世叔,还有秦大人的帮扶,家中才能太平顺遂,我兄弟三人当年,尚未能接起父亲的班,若不是岳父和翁亲的指点,我们三兄弟也不会有今日。”
勤敬侯爷连连摆手说“太师客气了,我倒是没指点到什么,你们兄弟三人当时,也都已崭露头角了,可惜宦海凶险,只怕小人算计,李兄走的时候,不停的叮嘱我们,一定要帮他照看好三个儿子,切莫年轻气盛,定要学会韬晦,你们今日,也都不负你们父亲的期望了,想必李兄在天有灵,见成国公府有今日之盛况,也能安心瞑目了。”
英国公接话道“说起来,我还真是佩服秦兄,他明里暗里出的力,不比我们少,可惜他今日没能过来,以前但凡有个什么事,只要秦兄一到场,那声势就能振起来。”话说的大家都笑了。
勤敬侯笑了一会,看看女婿,就说“浩然啊,听说你因为气死黄柏强的事,还吓病了几日,现在好些了吧?”
勤敬侯爷当年把女儿婉言,嫁给了身为探花郎的浩然二爷,还觉得自己把成国公最好的儿子给选走了,起初喜欢二爷喜欢的,比自己哪个儿子都深,可这小子后来非得闹着要纳个妾,气的勤敬侯爷跑了来找老成国公大吵一场,吵的面红脖子粗,老成国公是只敢听着,不敢还嘴,后来二爷一见到岳父大人就躲,好在这小子也算有出息,加上后来女儿女婿又和好了,外孙和外孙女如今也都美满幸福,勤敬侯爷也就不计较当年的事了,看着女婿能干,如今还是尚书大人,也就觉得,自己还是挑走了李兄最好的儿子,不管怎么说,这是最俊的一个,还有,女儿喜欢就好。
二爷想起当年纳妾后不久,老丈人把自己揪去校场,骑马提大刀撵着自己跑了一整日,跑不动就打,连口水都不给喝,最后还是被抬回家的,一直就后怕的很,所以后来见到老丈人,能躲就躲,躲不掉就毕恭毕敬的,可没有大哥三弟那般和岳父大人亲,不过自打和婉言和好以后,老丈人突然又对自己无比关怀体贴,比爹还亲,和妻子新婚恩爱的那会儿,老丈人也没如今这么好,起先还不太适应,后面就习以为常了。
二爷听岳父这么问,就说“我也不是吓病了,大约是我没害过人,做这样的事,多少有点良心不安吧。”
英国公口气坚决的言道“贤侄,你莫要心不安,黄柏强当年没少给你父亲添堵,李兄早逝,他有脱不掉的干系,你算是为父报仇,孝子之举。”
二爷听见英国公这么说,就点头笑笑,说“听伯父这么说,确实也没什么不安了。”
众人听了二爷的话,心里都堵得慌,因为在座的,除了二爷夫妇和雅俗,其余的大家,都知道黄柏强买通杀手要除掉二爷的事,但是皇上打招呼了不让说,所以大家只能不提,可二爷居然还对黄柏强的死心不安,这叫什么事。
勤敬侯爷只得叉开话题,言道“先帝当年为平息满朝怨愤,命李兄施计夺走黄柏强手中权柄,但黄柏强这个老痈疽阴险狡诈,竟然提前从先帝手中求得一道免死诏谕作为交换,使得黄柏强交权之后的这二十年里,清算迟迟不敢到来,所以这次众人才想借成国公府之势,再行扳倒这个老痈疽一把。”
英国公叹息接话说“贾兄所言极是啊,自打雅俗孙女马车被袭击之后,满朝蓄势待发,数十年旧恨,都等借这个由头,怂恿成国公府出手,毕竟众人都忌惮着先帝遗照,不敢轻举妄动,只等成国公府来打前阵。”说完转头看着浩瀚,说“好在贤婿你能认清局势,始终不曾被人摆布,如此作为便如李兄所言,懂得韬晦,我看着也心甚慰啊。”
“岳父过奖了,小婿之才比之父亲,实在是难望项背。”浩瀚如是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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