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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少爷是越来越勤快了,总在书院里呆着;他带的那一堂新学子们可是累坏了,跟着他是一天也不带偷懒的。平常难得不见他吧,一准就是去给书院外头设的教坛帮忙去了,越来越有先生的真传范儿了。
九良今儿得去给京城里的麒麟剧社帮忙说说弦儿,没功夫玩闹;咱们堂主正闲下来,想着也有大半月没去喝烧酒了!一晃眼都入冬了,虽然还没下雪,但天儿是越来越冷了,正好着二爷午间也空闲,俩人约着拉上少爷出门喝烧酒去。
三人还是在这家广德楼包间儿,有这家酒楼的时候他们都还没出生呢!吃了这多年了,也算是上了瘾,有感情了。
小二见他们都像见自个儿家人似得,熟门熟路引到楼上,挑间最好的,剪窗正对着一楼堂间说书卖艺的,既不被酒客吵闹也不会过于沉静无趣。
酒菜上齐,哥仨这就开始开怀畅饮起来。
堂主倒着酒,笑道:“好久没来了吧!拉着你还不乐意了还!”
这话自然不会是说二爷。
少爷自然地接下话茬,笑意浅淡:“这不是忙着嘛。”
“谁还不忙啊!”堂主白了一眼,道:“吃个饭的时候都没有啊!”
二爷一撩袍子,翘起了二郎腿,道:“你多灌他两杯不就得了,醉了算你的。”
“嘿~”俩人一对眼神,堂主一脸坏笑,十分同意道:“就是这意思啊!回头给扛家里去!就说你出的主意。”
二爷一乐,抬手一打。
少爷明明是这一桌年纪最小的,反而是闹不起来,谦谦君子笑,道:“可别,晚上书院还有些文章没归置呢。”
“得了吧你!”堂主一不高兴,重重放下酒杯,戳穿他:“文章能跑啦,没事找事的吧你!必须喝!”
二爷垂眸,半开玩笑的语气:“家里白天也总不见人,在外连酒也不喝了?”
少爷还没开口,堂主就打趣着:“弟妹家教这么严啊?”
少爷一笑,也不多做解释,道“我喝就是。”
“这就对嘛!”堂主笑弯了眼,抬手给少爷续上。
二爷浅尝即止,像是随意道:“你回去也该上上心,书院的事不着急。”
少爷没听出话的含义,静等下文。
堂主吃着菜,也搭了腔,道:“就是嘛,什么能比媳妇儿重要。”
他自个儿看得开,也总觉得别人也能看的开,偏偏忘了咱少爷是个死心眼儿。
二爷道:“听九馕说,你媳妇儿这两天病了。”语气淡淡的,就像是闲话家常一样。
少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好像是天儿转凉,受寒了。”前两天听她咳了两声,一直避着他,着了风寒虽然不严重但是仍旧担心别把病气过给他。
二爷闻言一抬头,看着少爷,眼神里有些恍惚;去年隆冬大雪,也是有一个人受寒生了病,他拿了出城令牌快马加鞭赶路了半个多月…
九馕和她熟悉了就更是了解,每回看她变着法儿讨咱们少爷欢心就觉着心底不舒服,总和二爷说着;少爷挺好的,对小珍也好,俩人相敬如宾,但这种不咸不淡的生活不是爱情啊。
妻子给你做饭,要听的不是谢谢。
妻子给你裁衣,要听的不是辛苦。
妻子受寒,要听的也不是多休息。
二爷笑了笑,抬手端起杯盏和他们干了一杯,不再和少爷说家里的事儿。
世间啊,千好万好不如心头好。
酒过三巡,三人正是闲话家常的时候,窗边儿进了风,正扫过他们烧酒暖身的胸膛,整个人都懒懒的。
“悔不该,辕门来发笑”
“悔不该与賊把香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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