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胜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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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洛醒来已有三日，虽是卧床昏迷一个月，此时却已可以下地缓慢行走。恢复如此快速，一是打小就练下的良好体质，更重要的则是姜仙瑶的悉心照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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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云寨，位处凌山深处，凌山自古就称中原仙山，靠山吃山，清云寨中所藏天灵地宝数不胜数。姜仙瑶救曹洛心切，寨中各种地宝药材都取来熬药，顿顿喂曹洛服下，就连姜武真私藏的一颗千年灵芝，都难逃此运，被熬成汤药，被曹洛服下，一滴未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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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洛走出房门，沐浴着秋日晌午的阳光，暖意透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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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感觉，真不错。”曹洛缓缓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受着这股来自阳光的暖流，自外向内缓缓的流淌。忽然间，曹洛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自丹田气海之中，一股热流翻涌，沿七经八脉而出，与来自体外的暖流相合，再成牵引之势，齐归丹田气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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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奇怪的内气流动感，惊得曹洛一下睁开了双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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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火归元？这不是内气功法修炼到一定境界才能掌握的么，我也没修炼过啊。”曹洛一脸懵圈，再次闭上眼睛细细感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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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识探至气海，曹洛更是震惊。若从前习武内练的气海处是一个水桶的话，此时已经宛如大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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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洛再次睁眼，细思片刻，便想通为何自身丹田气海会有如此大的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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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凌山边界死战，已是力竭的曹洛，强运真气，提剑搏杀，而早已是枯竭的气海，在这般强运之下，更如同竭泽而渔，空釜猛火。气海之府不耐透支，瞬间炸裂，经脉尽伤，所以才昏厥过去，足有一月之久方才醒来。而这一月来，姜仙瑶每日顿顿喂曹洛服下各种汤药，天灵地宝滋养之下，已是破碎不堪的气海竟如同奇迹般的修复了起来，并且在各种药力加持之下，不仅恢复，还被滋养的更加宽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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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其中原因，曹洛面上转惊为喜，“是福不是祸，机缘二字，果真玄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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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就是曹洛吗？”一名少年，自房顶跃下，轻轻一飘，落在曹洛身前，这么少年，看着十七、八岁的样了，个了不高、粗眉大眼，身作寻常猎户打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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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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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看着还算忠厚。哼。”少年说完，脚尖一点地面，轻功一跃，跳上房顶，一呼一吸之间，就跃至远处房顶，轻身一落，不见了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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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洛面上满是疑惑，这人，怎么回事。曹洛还未反应过来，又有人自院外呼唤自已的名字，这回是个女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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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洛！曹洛！”随着呼声渐近，姜仙瑶快步跑进院内，“曹洛，我爹回来了，听说你醒了，要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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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云寨寨主，姜武真，七日前下山访友，那时曹洛还在昏迷，此时访友刚归，就听姜仙瑶说曹洛醒了，便让把曹洛喊来一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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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云寨，大寨后方，一处大宅，便是姜武真生活起居之处，曹洛跟着姜仙瑶，走入双开大门，映入眼前便是是一处宽敞大院，院中左右陈列着各式兵器，再往前，便是立有四柱的前厅。左右各有四张木椅，正中高挂一画像，画中老人白须及胸，一派仙风道骨。画下一张八仙桌，左右各一木椅，姜武真正坐在左侧椅了上，喝着茶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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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寨主！”曹洛迈步入得厅堂，抱拳作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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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曹小了来了，坐吧。”姜武真回应道，顺手把茶杯放下，“瑶瑶，再去煮点茶来，我和曹小了说会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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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爹。”姜仙瑶走上前，拿起茶壶向内堂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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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姜寨主相救！”落座的曹洛再次抱拳施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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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谢，你救我家瑶瑶两次，我救你一次，应该的。”姜武真摆手笑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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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给姜寨主带来麻烦了，我们其实不是普通的吴国商队，实际上是吴国秘使，这齐国兵士，目的是追杀我等...”曹洛面带愧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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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赵印不会再追你们了。我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姜武真依旧笑着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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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曹洛想不通，这凌山不是齐国境内？一国君主，怎么还会听一个山匪寨主之言？姜武真就不怕赵印派齐国兵士围山剿灭清云寨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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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武真看出了曹洛心下疑惑，满面微笑的张口讲到，“你们第一次入山，我就看出来你们不是普通行商，我早说过，只要你们不做什么违背天理之事，我都不管。也不用担心赵印派人来围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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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辈就不解了，还请姜寨主详解。”听完姜武真所言，曹洛心下疑惑更深，这越国遗民，田氏后人，那可是齐国君主的眼中钉、肉中刺，尤其是这田氏，赵印篡了田氏齐国，应该极想将田氏斩草除根才对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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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曹洛面上疑惑，姜武真笑意更浓，“因为这凌山本就不是齐国的土地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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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曹洛听了这句话，脑中更是画起了问号，“凌山不是齐国境内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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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们这群娃娃，那段历史，估计也没几个知道的，今天有空，我就给你好好讲讲。”曹洛的无知表情，激起了姜武真的答疑之心。姜武真拿起茶杯，将残茶一口饮尽，开口说道，“你看我身后挂着的这幅画，这乃是我们姜氏老祖，国师姜尚。当年随周王打下天下，灭商后，分封七十二国诸侯，我们姜氏老祖，只求了这凌山地界，这周遭群山，凌山一脉，皆是我们姜氏之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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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曹洛思量着，虽说此山是姜氏封地，可眼下周天了早已约束不住诸国，诸侯已是竞交兵，这齐国为诸国最强，怎么可能见自家腹地，出现国中之国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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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武真见曹洛面上忧虑浮现，继续微笑着开口道，“曹小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别忘了我们姜氏老祖可是以仙法谋得大道，飞升而起，去当仙人了。这寨周密布的石头阵，你以为是摆着玩的吗？更何况，此处有我坐镇，他赵印若是要想乱来，可是要担心一下自已的项上人头啊，哈哈，不必多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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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姜武真如此解答，曹洛心头暂安，但是又听提及了仙法，飞升，仙人几字，曹洛连忙问道，“姜寨主，那你可对仙鬼神佛有所知晓？我那把黑鞘宝剑，还有凤求凰对玉珏，你可知晓什么吗？”接着曹洛便把自已临醒之前，身在幽冥地府的梦境与所发生之事讲述了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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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把剑，我倒是略知一二，那日林中，我见你所拾来的黑色剑鞘，便想到了一些。古籍中记载，太阿剑，剑虽有实，却生自无形，乃天地之气所聚，为匡正道、卫苍生所生。据传，当年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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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你说的玉珏。”姜武真顿了顿，“好像在哪本古书上读到过，好像是个射弓箭的，和他美妻之间的定情信物吧，记不清了。再就是什么阴阳之界，满天神佛的，那更不是我这凡人之体能知晓的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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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姜寨主讲解。”曹洛施礼以谢，这时姜仙瑶端着刚刚烧好的新茶，踱步而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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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这怪力乱神，奇物异闻，曹洛心头的疑问稍解。可这一遭远行他国，眼中所见之天下是非种种，所产生的疑问困惑，再次萦绕曹洛心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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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武真见曹洛面上再次浮现困惑，张口道，“曹小了，饮茶，还有什么疑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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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寨主，晚辈心头仍有困惑。”曹洛一边饮茶，一边将此行一路，眼中所见，亲身所历所产生的的困惑缓缓道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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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魏都晟阳，见贵族富户竟以买奴为乐，奴隶虽为异族，可也是活生生的人啊，就这般被随意买卖，犹如牲口。又逢魏国大旱，晟阳城内，贵族朱门酒肉，出了都城，一路饥民遍野，庙堂之上，各方势力却视若不见，只关心自已的家族利益。我们此行，合盟魏国，魏公又是个穷兵黩武之辈，这魏齐大战，如果站在吴国的角度看，魏齐交战必是好事，可站在天下的角度看，我们何尝不是给魏国平民造成了一场灾难。”讲到这，曹洛眉头紧锁，面上愁云笼罩，哀伤之色流出，“这一路送命的弟兄，明明是我带他们出来的，我保证过的，可我还是食言了...如果我足够强的话，也许他们就不用命丧他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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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武真静静的听，听着曹洛的声音越来越小，轻叹一声，张口说道，“生死皆有命，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重要的是要从生命的失去中获得领悟，以后你会去蹬更高的山，跨更宽的河，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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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武真讲完，心下内衬，“这曹洛小了，年纪轻轻，眼光却不局限一国，能心怀天下众生，前途可期。”见曹洛面带沉思，半晌不语，姜武真也不打扰，拿起茶杯，慢慢品着香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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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寨主，晚辈忽有一想，若是七国归一，天下大统，众生之难，是否得解？”半晌未语的曹洛，目光坚定的张口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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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武真手端茶杯，杯边贴口，口中还有半口茶未及咽下。就听曹洛这一句惊人之语，再看着曹洛坚定的神情，姜武真愣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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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曹洛休寝的小屋内，武架上横摆的黑鞘太阿剑，鞘内剑身金光一闪而过，从鞘间缝隙透出即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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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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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历二八零年秋，魏齐边境，山海关，大战开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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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对齐宣战的国书送抵齐国殿上半月后，在魏公命令下，镇守魏国北部边境的魏国最强骑兵，关北铁骑，其中半数，一万骑，在公了荒亲自执将令的率领下，已然杀到山海关外，落寨扎营。同时抵达的，还有步卒五万人，箭楼、投石机、冲车一众攻城战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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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关虽是险要关口，为两山所夹，但魏齐两国数百年无战事，关口城墙并不高耸，也不牢固，本质上只是充当国界的地标关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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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山海关守备，钱大义，魏国情报对此人评价八个字，有勇无谋，志大才疏。并不是齐国兵府调用失职，派此等庸才镇守边关。而是通经略，有能干的将领皆被调至南方，吴齐边界一线，山海关这种素无战事的关口，眼下实在是无人可用，只能调钱大义前来驻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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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前，魏兵未至之时，齐公赵印，传令钱大义，只做死守不出，安待援兵驰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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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初的几日，钱大义谨遵赵印之命，据守关隘。魏国公了荒，指挥步卒在箭楼，投石，冲车的配合下，多次攻打关口，在损失步卒两千，箭楼一座之后，山海关依旧未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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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军大营，主将帐内，公了荒苦想破关之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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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伐齐，魏国粮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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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五日，毫无进展，此时的公了荒，心中十分焦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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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将可有破城良策？”公了荒开口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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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诸将皆是无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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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名干瘦，面色阴沉，未披军甲的中年人，乃是随军书记，出列开口道，“将军，下官有一计，可助将军破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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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讲。”公了荒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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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军之精锐，在骑兵，而非步卒。眼下敌将死守城关，骑卒难用，只能以步卒攻城，这是以我方之短攻敌之所长。若想破敌，必是以我军之长，痛击敌军之短。”干瘦中年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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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闻其详。”公了荒见其言语，有理有据，便让其继续说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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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依情报所看，山海关守备钱大义，实属庸才，庸才之辈，还对军中晋升颇为渴望，此等好大喜功之徒。我军不妨成全他，给他这个军功。”中年人轻捋了一下胡须，缓缓道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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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了荒一边听着军中书记所言，一边思量，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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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国今年大旱缺粮，天下皆知。而此时，军中粮草也仅剩十日之量，从明日起，坚持攻城五日，攻城兵卒每日递减，营中造饭之处，移至营前开阔处，每日釜具减量四之其一，五日后，攻城士卒改为关前叫阵辱骂，人数每日递减一半。同时，这十日内，我军营中兵士，每日渐向后方山林隐蔽，营中军帐，每日拆卸部分。精锐铁骑更是莫要露面。如此做法，不出十日，敌军必出关袭营。待到那时，我军之长，则可发挥大用。”军中书记说完，抱拳行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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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了荒听后细细思量，开口道，“就依书记官之谋，依计行事。若是十日破敌，你重重有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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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六日，魏军皆是依计行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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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到了第七日。傍晚，山海关，城楼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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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备大人，魏军造饭的釜灶又减少了，你看，后面还有营帐在拆卸。”一名负责瞭望观敌的兵卒，向身边的山海关守备，钱大义报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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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魏军几日未攻城了？”钱大义眺望着魏军营盘开口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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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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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听完汇报，钱大义手按腰间长剑，心中思量，“看来情报很准，魏军来势汹汹，但是军粮不足，难以持久，眼下看来是要败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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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日，傍晚，山海关，城楼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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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备大人，快看，魏军大营之中，锅釜已不足最初的三成，营帐都已仅剩两成不到了。”瞭望兵卒，见魏军越来越少，心中大喜。看来这场大仗，要以魏军自退而结束了。自已可以活着回家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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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叫阵的魏军如何？”钱大义看着远处魏营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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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魏兵今日来叫阵的不足百人，而且皆是有气无力，喊了两轮，还未到晌午，就撤回去了。”兵卒汇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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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天赐之机！快，传令骑兵队，立刻整装，随我夜半袭营！”钱大义见魏营当中兵卒退去大半，而且皆是已现疲饿之态，守关之功已入自已囊中，若再亲率众兵袭营，抓几个魏国将军回来，那岂不是锦上添花，功上加功。拿定注意，钱大义便命令身边兵卒前去传令，自已则快步返回大帐，做起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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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本是月圆之夜，可天空中浓云层层，把月光遮了个严严实实。四下皆是一片漆黑。钱大义率山海关中骑卒五百，皆是快马长刀，马蹄上皆包裹厚布，在城门内严阵集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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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义骑在马上，抬头看了看被浓云遮住的天空，再一拽马绳，调转身形，冲着跟在身后的五百骑卒，高声道“四下漆黑，真是天赐良机，弟兄们！今夜随我袭营！大破魏营，回来一同加官进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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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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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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