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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软坐在那听，又看李晓薇给他展示自已手机里的小说，感觉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正在缓缓向他开启，听得特别认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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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薇和同寝的胡雨濛初中就是同班同学，两人走得更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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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胡雨濛请假回家了，李晓薇帮林软弄好微信，又聊了会儿小说，再拉上顾双双聊班上八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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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三人距离也拉近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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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一中第一次月考通常都会给一个下马威，题目好像特别难诶。”顾双双撑着下巴，语带忧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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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开学已经半个多月，第一次月考肯定会在国庆之前举行，确实离得不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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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薇很淡定，“怕什么，双双，你成绩应该很好吧？要相信自已，你做不出来，肯定大部分人也做不出来啊。我都不怕，你就更别担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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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是这么个理，但顾双双还是很担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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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班长，考砸了还怎么面对班上同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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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初中并不是什么名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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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拔尖如他，可以满A考入一中。成绩不行的，很多都去了职高，甚至不读书，北上南下，打工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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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林软他们，一路都是名校读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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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成绩平平，放到一般学校里，至少也是个中上的水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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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阅班上同学的中考成绩，满A占了一大半，根本不稀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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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李晓薇的不担心，那是有理由的。他打算考播音主持，文化成绩这一块稍有落后也不是太大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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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软默默看着顾双双，“双双，你没问题的。我中考才四个A，要不是长礼有优惠对口，都考不上一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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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软一脸严肃地自已揭短，顾双双望过去，不知怎的，忧虑一扫而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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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魔爪又伸向林软的脸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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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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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周如期而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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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变得紧张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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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进入一中后的第一次正式考试，此前的中考、分班考，成绩都做不得数，大家来自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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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擦亮，顾双双就悄无声息的摸黑起床，准备去教室自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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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软也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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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不着，于是跟顾双双一起爬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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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的清晨六点，天光黯淡，深深浅浅的灰黑在天际交错晕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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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湿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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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软出门忘了梳头，借顾双双的小木梳边走边看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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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发蓬松细软，过耳却不及肩，刘海薄薄一层，和发尾一样，自然的稍往里弯，衬得他眉眼格外清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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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双双望他一眼，顺手帮他把校服衣领折好，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露出，锁骨也很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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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才六点，但早餐店都已开门，香味顺着腾腾热气一齐往外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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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买了香喷喷的糯米鸡，边走边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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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科技楼楼下，糯米鸡刚好消灭完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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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间还留有糯米的黏软和荷叶的清香，林软半眯起眼，很是满足的舔了舔唇，自书包里扒拉出两瓶牛奶，分给顾双双一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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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双双没接，“我也带了，你自已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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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软只好收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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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受考试周的氛围影响，大家都很紧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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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到教室时，已经有人在背书做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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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软不想背书，心里默读了两遍课文，就不自觉地把魔方拿出来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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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拼得挺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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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面复原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男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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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软抬头，有些愣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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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六点半，周漾竟然会来这么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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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短发黑亮半湿，很乱，还有西柚洗发水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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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是洗完头随便擦擦就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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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漾随手扯出本习题册，直接就开始算题，边算还边跟林软说话，“你现在最短能多长时间复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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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软呆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魔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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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二十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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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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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软以为还有下文，可周漾“嗯”了一声，就没再开口，只“唰唰唰”地在稿纸上运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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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问，“那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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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漾没抬头，一边转笔，一边云淡风轻回答，“一分四十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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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快一分多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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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片刻，他又补充，“盲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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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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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软看透他的本质后，很怀疑他是故意留下话头打击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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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厢安静的间歇，突然有肚了咕叫声不合时宜的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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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软望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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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漾笔尖一顿，很快的，他用手支起太阳穴，头往另一侧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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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照进来的天光已然明亮许多，林软安静的看他后脑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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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漾瞥他一眼，语气不善，“看什么看，要考试了，还不背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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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的头偏得更厉害了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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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软也不开口，只默默将牛奶放到他桌上，又摸出两包小饼干，摆在一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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