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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完了正事,两人又闲侃了一会也散了。赵新也得早睡,他明天还要转去富尔丹城检查春耕播种和新定居点的情况,顺便看看演习场地。
话由于去年是闰七月,所以今年刚过了正月,原野上的冰雪已经开始渐渐消融,去往富尔丹城的道路也变得好走起来。此时赵新也没了那些顾忌,第二天上午就开着一辆大卡车,带着盛海舟等人和一个警卫班出发了。至于林子平的测绘队已经在一周前就去了富尔丹城。
今年从二月初开始,北海镇两地就开始了备耕。跟往年一样,先是用拖拉机和人力耢雪,以加速地温回升。
去年因为北海镇到富尔丹城道路贯通,交通往来方便。于是两万多人齐上阵,富尔丹城以北又新开垦出三万亩荒地来。
农机组这一冬天没忙别的,除了培训新人,天天就是检修机具。万造、茂助和其他农机驾驶员对这些拖拉机如同眼珠子一般的爱护,但凡觉得有点小毛病就要检修一遍,所以春耕开始后一辆趴窝的设备也没有。
由于赵新订购的拖拉机还没交付,之前的机械不够用,于是各家农户便将十余米长的原木绑上绳索,用人拖马拉的方式,将田里的积雪打散。
春耕和收获一样,都是要抢天时,播种晚了,等雨季一到,庄稼也就全毁了。各家农户也没有那些避讳,都是男女少齐上阵。
女人们尤其辛苦,天不亮就要起来做早饭,然后带着干粮和家里的男人出工,忙碌了一天回来还得做饭,入睡前还要做手工活,以求多挣点家用。
田里的黑土化开后,就要开始整地播种。拖拉机顾不过来的,便用人拖马拉的方式。即便是已经大修农田水利,可化开后的黑土就如同树胶一般,粘性极大;人拖着犁走在上面没一会儿,鞋底上就恨不得带了两斤泥,迈开步子都费劲。有时候马匹还会把马腿陷进田鼠洞里去,一不留神就会腿折受伤。
这些原本十分贫苦的农民心疼脚上的鞋子,于是很多人便赤着脚踩在齐膝深的黑土里,拖着工坊打制的铁犁从南到北,洒下一地的汗水。
朱大贵一家去年秋天的时候,从北海镇迁到了富尔丹城北的一个定居点村落,儿子的学业也中断了,不过今年富尔丹城会再开一所学校,春耕过了就会开学。
朱大贵之前一直干杂工,修路、挖沟、秋收割麦都干过,还当过居民社区的组长。到了新定居点后,他就升任了村长,眼下配合民政上协调安排组内的春耕事务。
春耕开始后,民政又通知让各村去富尔丹城外拉肥料。一头雾水的朱大贵带着人赶着大车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制肥也有这许多的讲究,让他眼界大开。
与往年不同,今年北海镇和富尔丹城两地各设立了一个制肥组,专门负责精细化的有机肥制作。设备是赵新去年买来的,价格不贵,构造也简单。虽然设备的种类不少,可工坊那边在入冬后还是仿制出了一套;眼下原品在富尔丹城使用,仿品在北海镇使用。整套设备的日生产能力最高能达到20吨。
制肥组眼下是三班倒,24小时不停机。工人们先是将已经发酵了一冬的有机肥放入粉碎机进行粉碎,然后再和干土按照比例混合装入搅拌机搅拌,随着绞龙叶片的高速旋转,冒着热气的颗粒肥,透过出口筛片被挤出成型;最后再通过造粒机制成颗粒,烘干包装。
肥料一包包的运到地头后,拖拉机便带动着施肥播种机,先将制作好的有机粪肥播撒在已经犁开的土壤里,然后再播下小麦种子。按照民政的春耕计划,所有的播种工作必须在三月底全部完成。
照朱大贵的话说,这地种的着实痛快!虽然累是累点,可一想到去年麦收时每亩六百多斤的产量,那真是越干越有奔头。
按照北海镇的分地政策,朱大贵家来北海镇已经满一年,可以分田了。他按照一亩六百斤的收成盘算,五十亩能打下三万斤麦子。扣掉水利、肥料和农机费用,还能剩下两万六千多斤小麦,真是做梦都要乐醒。
对于这些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最后不得不背井离乡的农民来说,还有什么比获得一块好地更能让人激动呢?
吃了晚饭以后,夜幕低垂,富尔丹城外的居民社区内,各家烟霭散尽,一抹细细的弯月挂在树梢。
“他爹,傻乐个啥?一会把小顺吵醒了。”朱陈氏将纳鞋底的针锥在头发里擦了几下,白了朱大贵一眼。
女人这是在做千层底布鞋,做好后由民政统一收购。做鞋废旧布料和工具都是民政统一提供,布鞋的尺码也都是标准尺寸。
千层底布鞋的制作,一般要经过七道工序。打浆糊、打壳子、做鞋样、纳鞋底、上鞋帮,最后再包边。经过这些工序,一双结实耐穿,美观大方的千层底布鞋就完成了。
如果不是因为忙春耕,朱大贵的老婆两三天就能做好一双。每双千层底布鞋的代工费是两角,衣服是五角;一个月下来能有两块银元的收入。
朱大贵趴在炕头叼着旱烟,收起了脸上的傻笑,给熟睡着的儿子掖了掖被子。然后轻轻侧过来身用一只手拄着脑袋,另一只手继续拿着旱烟袋,对老婆道:“俺想啊,今年秋收卖了粮,咱家也起套新房。这关外地方大,头些天我听春来说,以后每家都拨盖房子的地,叫啥宅,宅基地,对,就这名儿。”
“能给多大块地盖房恁问了没?”
朱大贵伸出四个手指,道:“春来说是每家四百平米。”
朱陈氏想了想,满脸惊讶道:“四百?连一亩地都不到?”
托识字班和普法活动宣传的坚持不懈,现在北海镇大部分来了一年以上的流民都知道一平米是多大。
朱大贵将烟袋在床沿上轻轻磕了磕,转回头道:“恁懂个啥,四百平能盖一座二层木楼外带小院了!”
朱陈氏不解的问道:“楼?啥楼?”
朱大贵用旱烟袋一比划,道:“一楼正房三间,二楼正房三间。再起两座厢房,不比大院子差。”
女人缝完了最后几针,将针线和做好的衣服收好,这才脱衣上床。等她拧熄了马灯,钻进被子里,突然向朱大贵问道:“他爹,我听说那个春来以前是个老公(太监)呢?”
朱大贵道:“老公咋了?那小子也是个可怜人,唉~~连个老婆都讨不到。听说给皇上端茶,水太烫,皇上他老人家一生气,就给发配了。”
女人道:“皇上咋那小心眼呢?”
朱大贵不满道:“胡咧咧个啥,皇上也是我们能议论的?睡觉吧,明天还有的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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