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脆弱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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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伦敦腔粗口）！”多萝西还是忍不住想要骂这个家伙，但她对于脏话贫瘠的词汇让她只能说几个简单重复的单词来泄愤。

“随你骂吧。”弥赛亚没有在意多萝西简单的几句伦敦腔粗口，她的目光现在放在了被自己左手牵着的十六夜明的灵魂上：“对了，忘了给你解除限制……”

弥赛亚打了个响指，随后十六夜明的灵魂似乎闪了一下，然后他的哀嚎声突然传了出来。

“不准哭嚎！”弥赛亚强令他停止哭泣后说：“你应该有话要说吧？”

“不！我不要死在这里啊！”被弥赛亚喝止的十六夜明看着越来越逼近的“圣杯”一脸惊恐：“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在虚拟的世界中，你作为一位‘天王’享受了十五年的极乐：一整个世界为你所有，大权在握，美人成群，世界的一切皆侍奉于你这唯一的天王……”弥赛亚冷冰冰地对十六夜明的灵魂说道：“现在该还了——连本带利。”

“我根本就不想当什么王‘天王’！让我见纱耶香一面，求你了！”少年的灵魂向弥赛亚磕着头：“我是被你逼上那个王座的！我根本就不想坐上去！”

“你也没拒绝不是。”弥赛亚的语气就好像真的只是借钱给了朋友让他还一样：“而且，交易可是我一开始就白纸黑字给你写好了的啊，我让你权倾天下，你给我挡枪。”

“如果不签的话就是死……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吗？”

“这笔买卖我倒是觉得很划算——对人类而言。”弥赛亚语气不改：“你要是在现实中努力奋斗的话，努力几百辈子都坐不到那种至尊的位子，你用一辈子来换……超划算的好吗？”

“我……”十六夜明的眼神越发绝望。

此时“圣父”与“圣灵”的化身想要伸出手来救助那位年轻人，但却发现自身根本无法行动：纵使这里是教堂，是祂们力量达到顶峰的地方，但来自异界神灵的“真龙皇·法·王·兽”的力量让既是神圣如祂们也难以做出动作。

“虽然这里是你们的主场，但毕竟只是化身，能有多少威风？”弥赛亚一脸不以为然，随后她再次看向了十六夜明的灵魂，说：“而且，你要高兴一点嘛——纵使你马上就要牺牲了，但你是为了人类的大义而牺牲的，未来所有被解放的灵魂都会恭恭敬敬地叫你一声‘先驱者十六夜明’，这多好？你的名字将会被刻在全宇宙文明都要瞻仰的丰碑上，难道不足以让你兴奋起来吗？”

“我不想当什么‘先驱者’！”十六夜明的灵魂痛苦地扯着自己的锁链，但很显然他根本没有将其扯断的可能性，“让我见纱耶香……”

“也不是不可以，我等会儿送她来见你，怎么样？她好像就在这座城市里哦~”弥赛亚半开玩笑地说。

“不……不要……”十六夜明满脸惊恐。

看着突然愣神了的十六夜明，弥赛亚笑了：“真滑稽，几个月前……啊不对，按照你那边的时间是十五年前了。十五年前的十六夜明，可既是一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硬汉，又是一个巧言善辩的智者，即便是自己要万劫不复，都没想过牵扯上自己的家人，甚至可以一次次地试探我的底线……怎么当了十五年的至尊之后，你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抱你妹妹大腿？就连求救的话都那么简单粗暴？”

“我……”十六夜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深深地低下了头——弥赛亚没有说错，是他忘记了，忘记了在“十五年前”，和弥赛亚签订契约的最后时刻他们双方打了个赌：如果十六夜明在离开幻境之后还可以像今天这样宁死不屈的话，那么弥赛亚就可以放了他。

但身为一界之主的日子实在是太舒服了，前两年他还能坚持磨练意志，但很快荣华富贵炼成的毒药就侵入了他的骨髓之中，让他光速腐朽。

“果然，在十五年的荣华富贵的腐蚀之下，你的意志也已经朽的差不多了呢——那个宁死不屈的十六夜明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弥赛亚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眼神恢复了坚定，她看向十代和多萝西等人的方向说道：“你们也看到了吧？这就是人类，这样脆弱的人类……不可不救！”

随后，她看向了教堂的时钟，秒针刚好指向了最后一个刻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