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零三章 不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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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片刻之后，凝神杉木的功效已发挥出来。明曦君的目光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陆兄？”

陆霄暗暗松了口气，道：“你方才可是被这混沌流光影响到了心神？”不知从何时起，他已对明曦君关心不已，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

明曦君回忆道：“方才的确感觉到脑中有些混乱，好似陆兄用凝神杉木帮我。”

陆霄道：“没事便好，想不到这看似无影无踪的流光竟然可以蒙蔽人的心神。”

明曦君不禁担忧道：“你我尚未如此，其他人的情况想必更加不妙。”

陆霄道：“此时身处其中，只能向前不能后退，你若担心的话，可以在此等上一会。”

明曦君道：“不必了，现在只能靠他们自己的心神坚定，旁人做不了什么，我们还是继续走吧。”

陆霄道：“难道就不管他们了吗？”

明曦君道：“借机让他们磨练一番也好，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在此耽搁太久。”

陆霄心有不忍，因为之前听到的喧闹喊杀之声令他实在放心不下。默默从乾坤袋中取出几片凝神杉木，放在掌心轻轻一搓，木片便成为了数百根比发丝粗些的木条。

“陆兄要干什么？”

陆霄道：“那些人不仅是你的下属，而且还是攻打天南的根基，所以还是尽量避免损失的好。”说着一张手，数百根木条已在虚空之中整齐排列开来。

明曦君心中感激，不禁道：“多谢陆兄慷慨。”

陆霄道：“等他们来到此地便能看到这些凝神杉木，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明曦君点了点头，目光再次凝聚在了那块虚无缥缈的黑影上面。

“陆兄以为那是什么？”

陆霄摇头道：“想知道的话只能走过去看看了。”

明曦君道：“本君好容易等到陆兄，所以接下来还是要谨慎一些，切勿离得太远。”

陆霄一怔，感觉到明曦君的话中似乎另有深意。

两人并肩而行，却再没有说话。

也不知走了多久，那黑影仿佛就在眼前，却始终无法接近。

这时，明曦君终于开口道：“陆兄，你觉得本君此次能成功吗？”

陆霄一怔道：“你指什么？”

“当然是攻打天南。”

陆霄沉默片刻道：“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成功将玄真界统一，那么之后呢？”

明曦君道：“也许只有和你之间，本君才能说些心里话。其实我并不愿看到战争与杀戮，但是身为东界的共主，承载着万年来历代共主的夙愿，所以本君不得不为。”

陆霄道：“我没说你错了，只是想知道你统一了玄真界后，想要做什么？”

明曦君道：“我也没有想过，也许会像你们人界的君王那样治理自己的子民吧？”

陆霄道：“你想成为统治者？”

明曦君道：“不然呢？”

陆霄道：“你有没有想过，修者的本质并非如此？”

明曦君愣了一下道：“本君何尝不想去做一介逍遥散修？可是本君的命运早已注定。”

陆霄道：“那你有没有问过其他人，愿不愿意接受人界君王那样的统治？”

明曦君道：“对于君王来说，似乎不需要去问他们。”

“没错，拥有至高权力的人不会去问，甚至在乎被统治者的意愿。但是你别忘了，他们不是凡人，而是逆天而行的修真者。面对天道尚且不惧，何况是你？”

“天道虚无缥缈，并非人人可以触及。但是本君却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你的统治只会扼杀掉它们对于天道的憧憬，令他们失去逆天而行的勇气。到那时，便不会再有真正的修真者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