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地底老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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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贼就算抓了姑姑,多半不可能放在显见的地方,更不会放在自己身边了,我除了逼他说出,又有什么其他法子呢?”
“万万不可,那宗主可怖得很,老贼随时准备就死,江湖上那些立时毙命的奇药他势必就备在身上,甄赵二人便是前车之鉴,杨过啊杨过,这条线索要是没了,茫茫人海,你又还要去哪里寻姑姑?再说我处明处,宗主身在暗处,我一打草惊蛇,一旦害了姑姑那可是追悔莫及。待我翻遍这绝情谷,若是还寻不到姑姑,明日他们婚后我便跟这老贼算算总账。”言下之意,却是要等两人做了夫妻再去捣乱。他前世险些无法与心爱之人白头到老,心中只希望天下的有情人都能结成眷属,说什么也不肯毁了别人的一桩婚姻。
他缓缓退却,仍不死心,还是打算去别处看一看。
绝情谷虽大,房屋却不多,空着
的倒也不少。他不放过任何一间屋子,几乎是将之翻了个底朝天,连茅厕都看了,却连半个小龙女的影子也没见着。
夜凉如水,无风,却让杨过心中发寒。他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只是每搜完一间屋子就抬头看一眼月亮,每次看了,都觉得它在偷偷上升一层,等到奔到与旷野相贴的最后一间房,查了以后,再来抬头望月,居然一点也没有变化,还是那么慵懒地挂在原先的位置,好像之前看到的均是假象。
正当他沮丧至极的时候,忽然想到丹房的密道还没有去。这个消息便像微光在黑暗的旷野上骤亮,虽然从动机上说不太可能,可总算又有希望了!
杨过并不把密道中的裘千尺放在眼里,但那潭中的鳄鱼皮糙肉厚,却委实需要一番功夫。玄铁剑固然刚猛,但剑上无锋,对待厚皮畜生却得耗费不少的气力。他思来想去还是去了剑阁,要把君子剑取来。
火急火燎冲到剑阁,避开前后左右突兀的刀枪剑戟,走到最里头,掀开幕布,只见君子剑与淑女剑一如往昔插在杆上。
杨过若有所思,看得怔怔出神,不由自主抚摸起那把陈年的淑女剑,仿佛正在爱抚着小龙女一般。他又擦去剑身的灰尘,一如他往日里替小龙女擦她所擦不到的背,两人在水池中嬉戏玩闹,打情骂俏,那段新婚燕尔的日子,真如神仙一样的生活。
杨过把两把剑都取了出来,负在身后,转身离开。
到了丹房,各种草药气味扑面而来,林林总总,有的刺激,有的温和,但总归是不好闻的药味儿。西首摆着三座丹炉。那日公孙止发现他藏身药柜之后,使计让他与绿萼跌入这鳄鱼潭。杨过没看仔细他究竟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打开机关的,但他通晓八卦阵法,打量这三个丹炉,看起来似乎是以乾坤二卦设成。
杨过左移右换,把丹炉的位置都交替了一番,这便发现室中央显现出个四四方方的大洞。还不及欣喜,杨过心道:“得把我来过这儿的痕迹抹干净,既把机关关了,又能让我正好下去。”他苦思冥想,搔头挠腮,倒是抓下几根头发来,猛然一看,五根里却有三根是白
的。杨过陡然心惊,这一惊,忽地就联想到小龙女的金丝手套上的金丝线,此物可刚可软,就是比头发丝儿还要细上几圈,若非细看,也绝难发觉,用来拉动丹炉回至原位,岂不妙哉?
杨过一摸口袋,原来那日英雄大会上用来打擂,还留在自己身边。他掏了出来,拿到鼻子跟前闻了一闻,好像闻到小龙女的芷香,自言自语说道:“姑姑,我以后赔给你,过儿现在要拆了你的手套啦。”
指甲挑进,花了一些力道,终将整根金丝线扣了出来。那三座丹炉是人字形坐落于地,杨过正好能将之围了一圈,只见他缓缓下到洞边,一手扶着洞缘,右手用上内力一拉,果然那丹炉又回到先前的位置。杨过看着洞口快要合上,赶忙攥着金丝线,把手松了,使身子空空坠下鳄鱼潭中。
此刻虽是炎炎夏日,但潭底却出奇的寒冷,杨过扑通一声掉将进去,只觉摔进冰喾似的,所受刺心般的冰冷,比之当年初睡寒玉床还要过甚百十倍。杨过担心鳄鱼,是以一落水就忙游到巨岩旁。拔出君子剑,期间果见一条鳄鱼急速游来。他等鳄鱼扑近,一剑刺在它丑恶的头上,霎时那畜生就歪了歪脑袋,一命呜呼了。
鲜血染红了几尺的潭水,腥味片刻间吸引好几条鳄鱼一齐游来。杨过自然来者不拒,一剑一只都给刺死了,还剩得两三只有眼力价的缩在角落里不敢来犯。他爬上巨石,放眼望到对边的陡崖,恨不得立刻身在那处。
杨过估算罢距离,双足一点,如同猛虎越涧一般倏地扑到陡崖之上。他稳了稳身子,头也不回就钻入前方的窄洞。杨过身得高大,只能尽量蜷缩身子匍匐前进。幸而这洞的内壁不甚锐利,手臂不时磨到也只是暗暗搓疼,只感面前愈来愈亮,没过半会儿就爬出窄洞。
爬见生天,颇有些恍然千秋的意味。他急切往那平台上一望,但见一株枣树扭扭歪歪弯出峭壁,急走过去,行到半途,细看之下,却是裘千尺衣衫褴褛端靠树旁。当下懊丧不已,湿透的长衫仿佛不是长衫,而是一张索命符,将他这有如孤魂野鬼的人紧紧锁住,费了全身的劲叹出一口长气。
这时是半夜三更,裘千尺本熟熟睡着,梦中忽听见一声长吁,多年行走江湖的经历让她立刻便苏醒过来,扭头一看,却见得一个长身玉立、儒雅俊秀的青年男子正站在当地,不知作甚。裘千尺内心本来就坚如磐石,悍勇犹胜男子,而今又人不人鬼不鬼过了十六年,也根本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她眯着眼睛打量杨过,令她奇怪的是,这个气质非凡,王公贵族模样的男子却着一身寻常农家衣裳,但这世上藏拙之人不少,多是有大目的,她几乎断定此人便是可救自己之人,不禁露出满嘴黄牙嘿嘿笑起来,一则自负于自己识人之明,二笑上天眷顾,居然还让自己还有报仇之日。狡兔三窟,她仍是小心试探道:“阁下何人,莫不是公孙止那老贼派来杀人灭口的?”
杨过心情甚差,又见裘千尺的恶心模样,恨不得立马便走,但他古道热肠,见不得人受苦,便道:“我不是来杀人的,你听话,我便救你上去。”裘千尺只道能够从他口中套出一些讯息,不想竟得如此回复,心道:“我再试他一试,他若真有本事,接我一记枣核钉也无妨。”嘴上却说道:“如此甚好,那多谢阁……”
阁字甫绝,一粒枣核钉利箭一般射出,直朝杨过右胸打去。杨过早防到她这一手,其实单凭裘千尺的阴鸷性情,又怎会肯说半个谢字,握着君子剑的右臂上挥,轻轻巧巧就挡飞枣核,反向飞去,竟差点儿擦过裘千尺的耳朵。
杨过淡淡道:“别跟我耍什么招,乖乖听话就救你出去。”说完,收了君子剑还入背后剑鞘就原地叉腰站着,连看也不看她。裘千尺背上出了一身冷汗,杨过刚才若要以其之道,还施彼身,用枣核杀她,那是轻而易举,她虽有骨气,但这下有出去的机会,满腔的仇恨总算可报,心中只想着把公孙止碎尸万段,剁成肉酱,哪里去理杨过什么态度?低声下气道:“是老妇不对,还请阁下不要生气……”杨过不耐烦道:“不必多说,我剥树皮作绳索,拉你上去就是。”
杨过照着前世经历依样画葫芦,又帮裘千尺把绳索捆好,自己先爬了上去。裘千尺见他身子悬在空中,一点一点上
升,逐渐消失在黑黢黢的石壁上,心中惧他就此离去,但却想不出半点法子。过了良久,只觉身子一紧,双脚缓缓离地,这才知道杨过信守承诺。当下喜出望外,看着这待了十六年的石窟离自己愈来愈远,感慨万千,一时竟忘了自己身上的深仇大恨,却是想到那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母爱当即泛滥,心道:“这么多年,萼儿当是已经出落成一个窈窕少女了,不知她是不是比昔时的我要美呢?”
洞穴深极,约莫过得半柱香工夫,杨过眼见裘千尺光秃秃的头顶露出,这才一手盘住绳索,一手抱了她出来。裘千尺自然不会言谢,但她若无杨过相助,半寸也挪腾不得,更别说什么报仇了,只得厚着脸皮问道:“阁下可也是被公孙止那老贼使计骗下这深洞的?我与他正有血海深仇,老妇只求能杀得他,可助你一臂之力。等到杀了老贼,便让你坐上这绝情谷谷主的位置,我再把我的亲生女儿嫁给你,如何?”
如此条件,可谓丰厚至极,绝情谷物产丰美,风景秀丽,往来百里,皆尽归于一人之属,左娇妻相亲,右奴仆伺候,只怕皇帝老儿也艳羡不来,但杨过却只当她的话是耳旁风,自个儿闷闷想着:“那位姐姐跟了公孙止,真当是好么,我要不要去横插一脚?他把自己的妻子的手脚筋挑断,推进这深渊之中,固然因为裘千尺不做人事,但他自己却是什么好人了?”他思念小龙女,看着二人面容甚像,竟是把那名毫不沾亲的女子称作姐姐。
转念又想:“情这档子事,谁又能真说准了,我凭什么去打搅他人的婚事,怎知他们不是真心相爱?”望着裘千尺投过来殷切的眼神,杨过道:“我和他并无仇怨,你要报仇,我既不帮,也不阻。你手足残疾,我先让你看上去是个人样儿,到时候你若有能耐报仇,自己便去。”裘千尺只道他能在潭底出现,自然是遭公孙止的毒计,是个可以团结的对象。不想此人不但与老贼没有瓜葛,还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说得这般斩钉截铁,心中狂怒却不敢发作,只是咬牙切齿道:“那麻烦阁下帮我去把我的女儿找来见我,我这辈子没求过人,就求你这一
件事,事后必有重谢。”
经此一说,公孙绿萼青春靓丽的身影马上就在杨过脑中跳起舞来,风华正茂的年纪,谁会忍心让一个妙龄少女再次卷入悲痛与绝望呢?因道:“她是个好女孩儿,上辈人的事,不该让她掺和,你若真为她好,就别再找她,我请人伺候你一辈子便是。”裘千尺见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肯,哪里受过这等气?终于忍无可忍,气急败坏地道:“死小白脸儿,屁股卖多少家了?姑奶奶的,老娘抽不死你!”
杨过皱了皱眉,心想着狗改不了吃屎,转身就走。
眼见得杨过渐行渐远,裘千尺后悔一时鲁莽,叫苦不迭,但她复仇的决心终是大过她的心气,当下忍气吞声叫道:“少侠,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叫了两声,果见杨过扭身折返。但见得他神色自若,道:“话说得少点,不是什么坏事,再有一次,我便把你丢在这山沟里喂狼。”裘千尺默默不语,咽了口唾沫,好像吞下了红红绿绿的愤懑。
杨过忍着恶臭,驮起公孙止,两人并作一人,从陡峭的厉鬼峰上缓缓下来。到了住所,杨过吱呀一声推开房门,蹲下身子把裘千尺放在地上。刘白螭被他撩得火起,一直未曾睡去,此刻见他终于回来,自是说不出的心花怒放,却见得一个骨瘦如柴怪物也似的人瘫在地上,不禁惊了一惊,低声问道:“师父,你怎么带回来这么个玩意儿?”杨过厉声道:“好好说话,她手脚筋都被人挑断了,你先帮她洗洗身子,换件干净衣服给她。”一语未绝,上前随意一点,给她解了穴道,又想到她还没穿上衣服,扫了一眼地板,拾起衣裳扔到床上,扭头避开不看。
裘千尺方刚进屋,就见到一个丰姿绰约的女子光着身子趴在床上,臀上全是深红的巴掌痕迹,心中惊讶杨过明明谦谦君子模样,却玩得如此过火,更觉得天下男子没一个好东西,都是玩弄女人的骗子,一时竟没注意她的出言无状。刘白螭得获自由,欣喜不已,穿上连衣百褶裙,道:“我穿好啦。”刚要下床,屁股坐在床沿,却觉得臀上辣辣的疼痛,忍不住滋溜一口凉气,这突地一吸,便闻到一股奇臭,
只觉就是十座茅厕的粪便小山样叠在一起,也拍马不及,喉底一翕,险些呕了出来,一手捏着鼻子,一手使劲化作蒲扇扇拂自己面上。
她噘嘴泪汪汪看向杨过,得到的却是一个威严的眼神,只得一咬牙,一跺脚,背起裘千尺到了屏风后。
忽然间,杨过觉得身子轻飘飘的,他走到茶桌前,用谷中弟子提来的热水沏了一壶茶,缓缓倒入茶盅。晃了晃盅,倒了这杯,再冲一杯,就靠死在椅背上,眼中恍然瞧见盅上冒出热气,好像小龙女洗澡时一缕缕紧贴额前的头发。翘起双腿,等待滚烫的茶凉,索性闭目养神。等他再睁眼睛,却发觉屋中通亮,恍恍惚惚之间,天色已然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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