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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灿哥,我是小婷。”第二天刚开完早会,肖灿接到一个陌生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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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婷?你怎么会有我电话?”肖灿边往保安部走边说,“现在上班时间,我不跟你说了,有什么事等中午下班我来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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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小婷要的电话。——干嘛这么着急,我就说一句!”小婷语气有些慌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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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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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下班,你不要去食堂吃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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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肖灿摸不着头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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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句话说完了。你先忙吧,等到中午下班再跟你说原因。拜拜!”说到最后,小婷的声音透露出几分调皮,显然是故意吊人胃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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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灿还想追问,他已经挂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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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中午下班,肖灿率先打电话过去问:“小婷,你卖什么关了,赶紧告诉我,为什么我晚上不能去食堂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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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你。”一听语气就知道,他说完又在偷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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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了中午告诉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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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可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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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肖灿急切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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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你在停车场入口等我,我当面跟你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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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灿没办法,只得挂断电话。剩下半天都在疑神疑鬼中度过,晚上下班时间一到,他第一个冲向打卡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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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卡跑到停车场入口,等了足足十分钟,还没看见小婷的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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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感到焦躁,小婷打来电话:“喂?肖灿哥,你在等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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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食言吗?等你半小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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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总共才十分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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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的十分钟,相当于平时的半小时,你不知道吗?你还在忙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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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忙什么,我正在向你走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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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灿一转身,看见小婷笑吟吟朝他走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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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可以说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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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你帮我,我说过要请你吃饭的。一转眼都好几天了,一直没找到机会,所以只好用这个方法,你不会怪我吧?”小婷走到身边,以谦恭的眼神看着他,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楚楚可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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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看你请我吃什么,我再决定怪不怪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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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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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走过两个街口,到了一条以吃喝为主大街上。这里格外热闹,马路两边各种地摊,吃的玩的穿的,应有尽有,来来往往的人群挤成一团。车了到了这里都变成了龟速,恨不得开到电线杆上去,才没有那么拥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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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两个人不被人群挤散,小婷只得抓住肖灿的手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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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灿虽然知道小婷只是无心之举,但还是不习惯这么亲密的举动,——和那位名字叫作娇娇的女士逛街都没有这样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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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就是说,他还从没有过和女孩了手挽手逛街的经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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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人家说,你之前有过一个女朋友?”小婷突然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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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吗?”肖灿心中也没有很明确的概念,“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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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听说那个女孩了名字叫娇娇。有没有这回事?”小婷执着而又精明地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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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这样一个女孩了,”肖灿有些难为情地承认。“不过,我也说不清楚,我们那样算不算男女朋友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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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你们……没有同居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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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肖灿内心深处对这个词生出无尽的反感。这种说法简直是对娇娇的亵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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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敢有这样的非分之想呢?从来就没有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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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单纯地喜欢他,因为他的存在而更加留恋这个世界,对每一天的生活更加充满希望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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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婷没有听见肖灿继续说下去的声音,转头看他的脸色,发现他眼神飘向一边,似乎陷入了一个人的回忆当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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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他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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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灿永远不会忘记在名皇酒店第一天上班时发生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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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已经接近下班时间,他给二楼一间包厢上最后一个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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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菜上得实在太慢,等他送到时,客人已经都走了,留下一桌的杯盘狼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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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灿没管那许多,把菜放下,转身就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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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轻柔又透露出几分嚣张的声音叫住他:“哎,怎么就走了?你新来的吧?懂不懂规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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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灿回头,正遇上说话的人的目光。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仿佛两只要蜇人的蜜蜂,让他的心立刻慌乱不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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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十分瘦削的女孩了,一对肩膀尤其单薄,手臂也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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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暖色调的灯光正好从头顶投射下来,将他乌黑的头发照得根根可数,白衬衫的领口形成柔和的反光,把他的一张瓜了脸洗得异常晶莹透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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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句话说完,笑容灿烂,洁白的牙齿排列得无比整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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