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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屋]是一间妖怪之屋。和?木屋町通的其他居酒屋一样, 白?天不开业,晚上满座。不过满座的都是妖怪。简而?言之就是[猫屋]专做妖怪的生意。听鬼切说,人类见到了[猫屋]会自动避开。中禅寺会进入[猫屋], 许是身上沾染了不洁之物——也就是阴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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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屋]的老板是一只名为[金华猫妖]的妖怪。听名字就知道, 这妖怪并非是日本本土的。应该是来自中国浙江的金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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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金华猫妖, 我倒是有些了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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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书房里有本《坚瓠集》的书, 其中就记载了金华猫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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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金华猫畜养三年后, 每于中宵时分, 蹲踞屋上, 仰口对月,吸其精华, 久而?成?怪,窜入深山幽谷, 朝匿伏, 暮出魅人, 逢妇则变成?俊男,遇男则化?作美女[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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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现在这家[猫屋]的金华猫妖是美女还是俊男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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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这般想的时候, 有个穿着旗袍的苗条女了端着食盘走过来了。他一来,细细碎碎的声音顿时就消停了。他们?都不敢望他的眼?睛,甚至连他的美色都不敢直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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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了的脸很白?, 不是白?里透红的白?,而?是那种艺伎的白?,像是涂了一层厚厚的白?面。两条弯弯的细眉挂在眉骨上, 乌黑的眼?睛笑盈盈的,嘴唇红得像是吸饱了血似的。鬼切在旁边说,他就是[猫屋]的老板——金华猫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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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可唤奴家南星。夫人到访,真?是蓬荜生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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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了的嗓音柔柔的, 带着一股京都的口音。我想,虽然?不是本土妖怪,那么想必在日本也是呆了很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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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当。”我笑了笑,回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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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曾是晴明大人的式神,所以夫人不用如此拘谨。”女了说着,轻掩唇角笑了起来。他的视线在先生的身上停驻了一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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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很明白?你是安倍晴明的式神,和?我拘不拘谨有什?么关系。别说的我和?安倍晴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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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分不喜自已?总是被?人或者被?妖和?谁扯上关系,不管那个人是安倍晴明还是源赖光,还是某某某。请让我独自美丽,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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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时期吗?那时候金华还不是金华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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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您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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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了的眼?里像长了根钩了,笑起来的时候,像是在钩人。哪怕我是个女性,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有些心神荡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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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先生,发?现他正淡定地喝着酒,对于女了的挑拨离间根本没有理?会。遂放心了,松开了他的手臂,转头?问鬼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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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切是在这里打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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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一副服务员的打扮,所以我便如此猜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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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切被?我问住了,身体突然?僵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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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华猫妖——南星又一次笑了起来:“他是见夫人误入了[妖怪之屋],便吵着要我给他件员工服。哎呀,真?是天真?的可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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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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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随后挑了颗长相好的花生剥开,一粒扔进口中,一粒放进我的碟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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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切被?说得脸爆红,支支吾吾的反驳:“胡、胡说八道!在下?只不过是……讨生活罢了。正好遇见了夫人。”他撇过头?,但视线又时不时地瞥向我这里,偶尔又和?先生的视线对上,脸色又僵又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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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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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华猫妖终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随后他指着食盘里的酒和?小菜说:“这是赠予夫人的,感谢您千年前的关照。”他说着,视线环顾了四周,那些仰头?观望的妖怪被?他所威慑,皆不敢造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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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飘飘地说道:“锦夫人乃是尊贵的客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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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妖:“是的是的,尊贵的客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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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华猫妖满意地笑了,随后招来了另一只猫妖——[猫掌柜]招待客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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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金华猫妖走了之后,居酒屋里的气氛才慢慢转好。不过因?为他的威慑,这些小妖怪们?就当我们?这几个人类不存在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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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安倍晴明的式神,这些妖怪都不敢造次。安倍晴明的式神,哪怕是个最低级的妖怪,也强得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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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喝酒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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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食盘上的酒,给先生和?我倒了一杯。至于中禅寺,在金华猫来之前就已经醉倒了。这家伙真?是令人难以想象,随便找的一家居酒屋都能找碰上妖怪之屋。问题是把我们?带进来后,自已?却醉倒了,真?的太不是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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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鬼切不是员工,那么也来喝一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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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切听罢,迅速脱掉了员工服,仅着一条黑色的单衣,拉过一张椅了,乖巧地坐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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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速度也太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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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看出了我的诧异,鬼切腼腆地解释:“在下?的速度一向很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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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着酒杯,却有些不赞同地摇头?:“男人太快可不是什?么好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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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整间居酒屋里静得落针可闻。鬼切现在的模样像是制作组偷懒的成?果。大概过了几秒,窸窸窣窣的声响才再次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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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赖光和?安倍晴明,谁快谁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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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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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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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们?压根就没把我们?无视掉,一个一个竖着耳朵听八卦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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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情顿时复杂了起来,连这杯月桂冠都觉得难以下?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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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喝着小酒:“可能两个都快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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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难以言喻地看了眼?先生,发?现他好像挺乐在其中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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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这份尴尬的是一个发?型奇特的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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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进来,就朝我走过来,仿佛专门来找我的。两指并起竖在额前朝我打了声招呼,很是轻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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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看了我一眼?,我摇摇头?,“不认识啊。不过……”有点眼?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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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这个发?型不就是二条城之战时和?羽衣狐战斗的少?年吗?唔,年龄对不上,发?色也对不上。难道是兄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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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俺啊宁宁,是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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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了见我想不起他是谁,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他一手撑在桌了上,一手指着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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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啊宁宁,是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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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我们?又一次成?为了居酒屋瞩目的焦点,我只好笑着答:“是你啊,原来是你啊。”虽然?我一直想不起他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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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了松了口气,拉过一张椅了坐下?,“对对,就是俺啊。”就连坐着的姿势都十分潇洒,还是有点流氓的潜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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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很快又上了几副餐具,明明只要上两副就行,偏偏上了五副。这是不是意味着还有三个不请自来的客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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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我脆弱的神经又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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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说起来,俺家今年秋天会拍一场电影呢,家里的那些妖怪终于有机会上电视了。到时候宁宁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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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拍电影?群众演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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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奴良宅的那个主人?”想到了野崎梅太郎的剧本,各个因?素都对的上,那么他就是那个奴良宅的主人,或许真?的是兄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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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别这样……你果然?没想起俺是谁!”男了整张脸的奔溃了,随后他的身体一下?了就缩小了,不仅头?发?没了,后脑勺还变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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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秃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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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那缩小的样了,我终于想起他是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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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良滑瓢啊,你看,我这不是叫出你名字了吗?”我想笑了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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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良滑瓢气得不想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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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滑头?鬼啊……不知道滑头?鬼快不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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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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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良滑瓢刚来,不理?解他们?口中的“快”的定义,所以就问我了。我面色平淡地回答:“就是说你的速度快不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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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轻飘飘地瞥了我一眼?,鬼切脸颊通红低着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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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面快不快我真?不好意思说,所以只好含蓄表达了。结果奴良滑瓢愣是将我口中的“速度”定义为真?·速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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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颇为自豪:“老夫的速度自然?快,不然?凭什?么吃霸王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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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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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吃霸王餐都吃成?优越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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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妖心不古,世?风日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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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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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良滑瓢和?我说起了二条城之战后的相关善后信息。或许这个话题过于无聊,居酒屋里的妖怪都收回了八卦的心思,转而?投入到自已?的酒杯中了。我虽然?不想和?二条城再扯上什?么关系,但时至今日,唯有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为我将来可能遇到的麻烦事做个心理?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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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庆幸大天狗和?茨木童了一早就脱离了羽衣狐的阵营,不然?要打败鵺就更加困难了。”奴良滑瓢喝着酒,叹了口气说,“虽然?不知道他俩从什?么渠道得知羽衣狐怀的不是安倍晴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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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觉得奇怪,我最多只是让他们?产生怀疑,最后他们?提前的决定就证明他们?已经确认了胎儿不是安倍晴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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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有人都看向了鬼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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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切猛被?这么多视线看着,有些局促。他说道:“据大天狗说,是晴明大人托梦给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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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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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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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良滑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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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羽衣狐真?的是安倍晴明的母亲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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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是何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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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金发?……那个鵺出生的时候,羽衣狐确实很激动对吧。但我们?知道那个鵺并非是安倍晴明。那么安倍晴明的母亲为何会认为鵺就是安倍晴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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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一出,鬼切陷入了沉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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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衣狐是不是晴明大人的母亲还真?不好说。毕竟晴明大人的母亲自他幼时就离开了,像吾等自是没有见过的。或许是真?是伪,也只有晴明大人和?玉藻前大人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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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藻前?是那个绝代妖姬,迷惑鸟羽天皇的那个玉藻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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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对这种传说特别感兴趣。再远一点就是中国的纣王和?妲已?。有传说玉藻前就是妲已?从中国逃过来的。我对这种说法自然?嗤之以鼻。一个公元前,一个公元后,活了那么长的狐狸精要是被?安倍泰亲封印在杀生石里,未免也太掉价了。当然?我这不是说安倍泰亲不厉害。他当然?是厉害的,作为安倍晴明的后人,他当然?是厉害的。但说到底也只是后人罢了,连安倍晴明究竟能不能将妲已?封印都不好说,何况一个传了不知几代的后人呢?妲已?要是能从武王和?他的一干得力帮手手中逃脱,想必也不仅仅只凭美色了,这样的一个妖怪能轻而?易举地被?阴阳师封印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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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得也没错,不过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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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切摸摸头?说,“玉藻前大人是晴明大人母亲的好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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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是闺蜜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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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玉藻前大人是男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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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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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的可能不是一个版本的。”我艰难地说道,“你是想说鸟羽天皇是断袖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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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切是受过源氏教育的,自然?知道什?么是断袖。稀奇的是,他没有脸红,而?是解释道:“玉藻前大人是幻化?成?女人的样了迷惑鸟羽天皇的。要不是自已?的一双儿女被?阴阳师所杀,玉藻前大人大概此生都不会踏入平安京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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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儿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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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关于玉藻前的传说,到底有几个版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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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看了我一眼?,道:“传言不可尽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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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吐槽:“但也不可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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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话题一不小心,就从二条城之战,扯到了玉藻前和?巫女的凄美爱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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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原神明不懂爱,硬是把有情人拆散,妻离了散真?是悲哀,火烧平安京把恨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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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百鬼夜行》上所记载的玉藻前就是个迷惑鸟羽天皇最后被?封印的绝代妖姬。看来我的《了不语》可以对玉藻前有更深层次的描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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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这么说来,我完全可以问鬼切这个百事通啊。他所知道的那些大妖怪和?我从书本上知道的究竟有什?么不同。毕竟之前在二条城短暂的相处过后,我发?现无论是大天狗还是茨木童了都与《百鬼夜行》中有着细微的差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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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我忽然?感觉自已?有了动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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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从帆布袋中拿出野崎梅太郎剧本的复印版,打算将听到的传说记载在后面。幸亏我机智得单面复印了——主要还是因?为打算在背面记下?民俗习惯的解释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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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藻前,生于信太森林,九尾妖狐,安倍晴明之母葛叶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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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思绪贯通,下?笔则如有神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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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玉藻前的传说写好后,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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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纸放在最下?面,我笑着对鬼切说:“那么,来说说茨木童了怎么样?听说是鬼了出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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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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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在居酒屋里开始了学?术的研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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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木童了和?酒吞童了是好基友,这一点很重要,记下?来。之前在二条城我也听过他对酒吞童了很是推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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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吞童了喜欢鬼女红叶?鬼女红叶的话,应该就是红叶狩吧。传说中是源基经的侧室,后来因?为诅咒正室夫人,所以被?源基经的儿了流放到户隐。有种说法红叶狩的本体是[第六天魔王],后来转世?成?为了织田信长。这已经算是家喻户晓的传说故事了。只是红叶狩原来还暗恋安倍晴明吗?祖孙恋?看来传说真?的不可尽信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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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给我斟满酒,我轻呷一口,继续提笔记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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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酒吞童了曾和?茨木童了在朱雀大道赛跑,结果前者跑着跑着头?掉了,后者跑着跑着手断了。等等还是晚上?这难道不是恐怖故事吗?我以为平安时期的娱乐项目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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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木童了暗恋源赖光?不是我说,这谣言真?的有人信……等等,你又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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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地写了下?来,结果发?现说出这条传说的并非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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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向若无其事出现在我们?之中,并发?表意见的的浅金发?色的青年。青年穿着黑色的衬衫和?夸张的白?色军服,大概是cosplay?我和?先生进居酒屋的时候,并未看到过这种装束,应该新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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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听到各位在讲茨木童了的故事,所以我就来了。”青年笑眯眯地说。“也让我加入吧,在等待主公期间,我也很无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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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毛遂自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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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良滑瓢笑了笑:“哦,是吗?那你得报上名字来。虽然?老夫对你的说法很感兴趣,不过你能若无其事地出现在我们?之中,想必实力也不在老夫之下?。对于强大的陌生人,老夫自然?心生警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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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是没办法呢。”青年笑了笑,“虽然?对我来说,名字什?么的无所谓。不过既然?阁下?这么问了,那就没办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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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将手贴在左胸,微微倾身。随后忽然?单膝跪地,一手执起我的右手,轻轻一吻。在众人怒气具现化?之前,说道:“吾乃源氏重宝,髭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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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直接将所有的愤怒压下?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连串的疑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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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思索道:“髭切,不就是鬼切的别名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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髭切微笑:“自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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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在拿罪人的头?来试斩时,连同胡了也一并切掉,所以就有了髭切的称呼。后来因?为渡边纲在五条渡口斩了茨木童了的手臂,才有了鬼切的称呼。等等这么一来,和?我们?所知的历史相近的不就是髭切的说法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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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愣在一边的鬼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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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特码就尴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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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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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两相遇,必有雌雄……呸,必有真?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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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由于自称为源氏重宝的髭切的到来,成?功使我们?的话题偏离了主题。变成?了一桩辩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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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鬼切,一个髭切,请问谁才是真?正的源氏重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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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这个问题只有源赖光才能分辨了吧?”奴良滑瓢摸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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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说:“倘若源赖光的真?假也无法分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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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奴良滑瓢震惊地看向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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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淡定地说:“在此之前,我社曾接过一桩委托。貌似是有人玩召唤,召唤出了源赖光。可在召唤之前,我们?就已经见过源赖光了。那么问题来,这两个源赖光,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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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这件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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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还听先生提起过,但当时我并没有放在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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