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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不应该已被陆郎君送走了么?怎会落到他们手上?
荑英置之不理,将青丝收回袖中,另取出一封薄笺来,轻声念道“顾真,梁青州人氏,兴安十三年太|祖南征,没入营中为娼,十五年,改嫁军士周安,天盛三年,夫死,生女周氏……”
她每念一句,顾氏的脸色愈白一分,到最后已是苍白如纸,颓然瘫坐于地。斛律骁道“按理说,你一个底层妇道人家,何至于对满朝公卿心怀恨意,在本王婚宴上公然下毒。顾氏,你入我朝之前嫁过人,生过几个孩子,你第二任丈夫又是怎么死的,当真以为我们查不到么?”
顾氏目中猝然盈满浑浊的泪水,忽然恨意毕露“是,那又如何?你们这些天杀的齐人,侵我国土,害我丈夫,我当然要报仇!”
“我的儿子才半岁,才半岁!他还不会说话,就叫你们这些杀千刀的畜牲用枪活活捅死,你们这些畜生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她想起十二年前的那一幕便止不住的颤抖,满是污浊的一张脸上浊泪纵横,痛苦万分地捂住了脸。斛律骁道“所以你处心积虑,甘愿被那姓陆的指使,就是为了你的儿子报仇?那你有想过你眼下这一个女儿么?有想过婚宴上的宾客大多数并未参与十二年前的青州之役吗?你这样无差别的毒杀,又与当年滥杀的士兵有何不同?”
“那又如何?你们齐人总是该死的!”顾氏恨恨咬牙,“为齐室效力的能是什么好货,死一个不亏,死十个八个是稳赚。只可惜我计输一筹,未能得手!”
斛律骁沉默。十二年前朝廷南征时为梁地的青州,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抵抗,遂起屠杀,男人斩截,妇女尽掠,杀伤不可胜计,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这是齐室犯下的惨无人道的罪行,已经完全超越了一般的战争,以至于今岁南征,淮南百姓闻说城破纷纷自尽,他再三晓喻不杀俘虏后才令情形好转。
他最终道“无论如何,你的女儿总是无辜的,为了十二年前的旧怨,你愿意让她小小年纪就父母尽丧,孤苦伶仃?”
顾氏听出他语中一丝慈悲味道,怔愕地望着他“大王肯放了我?”
他颔首“按本王说的去做。”
她的背后主使,无非就是陆衡之,秋后的蚂蚱罢了,他并不在意。
但想要利用顾氏扳倒高晟宣,仅凭证词却还有些不够……至少,须得她在文武百官与太后的面前指认,力证此事为济南王所为。
交代完所有事宜,自洛阳狱中出来,飞雪已停。
眼前一片白茫茫尽琉璃世界,处处是积雪,被暮色填满的天空叫雪一照,灿若银烛。十七驾来了马车等候在外,呵手跺脚的,唤他“殿下,已经戌时了,您要回府么?”
他微微颔首,心思却还落在方才顾氏的哭诉上,脑中不知怎地,响过魏武帝的那一句诗。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但愿,他能完成上一世未竟的遗愿,令这分裂数百年的江山重返太平吧。
乘车回到位于寿丘里的府宅,先去晴雪院中拜见了母亲,被强留着用了晚饭,待回到红烛未尽的新房已近亥时,一屋子的侍婢俱是喜气盈盈地前来迎接“奴等恭贺殿下新婚之喜。”
“王妃呢?”
婢子们却都期期艾艾起来,春芜拨开众人上前,没好气地答“回殿下,女郎以为您不会回来了,已经歇下了。”
竟然不等他自己睡了。
斛律骁皱眉,步入寝间,果见一支秀色芙蓉偃卧于大红帷帐之中,走过去在榻边坐下,轻轻揽着她肩问“怎么这么早就睡了?可是身体不适?不等郎君行合卺和同牢礼么?”
外头的桌案上还放着盛满清酒的合卺与重新备下的同牢馔,谢窈本也没有睡着,被他一句自来熟的“郎君”说得面上飞红,支身起来,嘴上却问“殿下的事都完了么?”
他“嗯”一声,把她乱挽的乌云微理一理,在她颊畔因卧眠而枕出的红印处轻揉了揉,含笑道“还叫殿下呢?”
“你我已拜过天地,已成夫妇,内室之中,窈窈该唤我郎君才是。再不济,也是一声‘恪郎’。”
谁要唤他郎君了。谢窈微微着恼,含嗔不语。他亦不气馁,拉过她手在她掌心一撇一划地写字“记住了,我的字是‘子恪’。窈窈日后可以字唤我,自然,若窈窈肯唤我郎君我会更高兴。”
“好了,先起来行过合卺与同牢之礼。”
谢窈拗不过他,半是被胁迫地被他抱到寝间外的食案处,食过同牢,交换合卺。
那酒却有些辛辣,饮下一盏,她酒容红嫩,眉黛低横,杏眼也似被清酒盈满,水波粼粼的,满目生春。眼角眉梢尽是雨意云情。
她浅浅微醺的模样看得斛律骁心旌摇荡,轻握一握她手“等我。”
去到净室洗净一日的风尘后,再回到红烛暖艳的寝房,大红的帷帐内,他想念了一日的佳人正低头坐在榻旁,云髻渐偏,垂着眼睑,似是在等他。
方才饮过的酒意一瞬冲上头顶,浑身血液似沸,他抬手拂上她的脸颊“窈窈今日怎么这么乖?竟还会等我?”
谢窈无言,早晚都要经这一遭的,想了想轻轻问“殿下用过饭了吗?”
“嗯。”他凝视她眼睛,双目含笑,“今日献茶,我不在,母亲可有为难你?”
她摇头,把皓腕上的血玉镯给他看“母亲给了我这个。”
他低头一瞧,知是那从未谋面的祖母文昭皇后之物,会心一笑。对上新妇如盈烛光的眸子“安置了吧?”
谢窈莹面腾起淡淡的热意,低头不语。斛律骁俯身过去,覆上那张鲜润红艳的檀口,觅着那截丁香尖儿细细逗弄。
手在她腰间香罗上一拉,衣裙散如牡丹。屋间的婢子不知何时已尽退了出去,大红帷帐落下,二人倒在漫天的喜色里。
如有柔绵流淌,天鹅秀颈,雪顶红樱,杨柳纤腰,滴露芳兰,他一处都不放过。
热息若金风淅淅,催下玉露泠泠。那盏合卺酒中本就加了些助兴之物,再加之他刻意的折磨,初绽红蔻如覆柔火之时,谢窈足上所系金铃一阵疾响,红泪交颐,欢啼出声。
“窈窈知道么,”他忽然往里一卷,“这个地方,是琴弦。”
愈进一些“这里呢,是麦齿。”
“《医心方》说,阴阳之和,在于琴弦、麦齿之间,窈窈学会了吗?”
谢窈被他掌控着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承受。她脸红得似能滴出血来“你别这样……”
“怎么了?为夫不是在教窈窈学医书么?”他抬起头笑道,“还是窈窈想我用其他教具来演示?”
“不要……我不要学!”她羞得娇红满面,伸手蹬足,白馥馥半湾雪藕使劲地推他,眼噙粉泪,娇啼嫩语,云鬓不整。长而卷翘的乌黑眼睫被泪水润透,十分动人。
手却被他攥过,以此作笔,描绘过一寸寸高低不平的紧实山峦。他道
“那窈窈摸摸恪郎。”
顿一顿,低声诱哄,似乞求“好窈窈,摸摸恪郎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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