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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南方的各种战报依旧不断,史从云在大梁,心里开始寻思如何赶快把符家老六娶到手的事情。
这样他才更有安全感。
自从他和郭荣回大梁之后,淮南的局势越发不利起来。
南方还在打大战,史从云每天出城去汴水大营时候,都能遇到来来往往的传令吃兵,风尘仆仆披着满是灰尘的斗篷,背后带着旗子从北面的大道上进城。
时不时还能遇到几个认识的,聊上几句,史从云如今在军中名声很大,威望很高,将士们都愿意和他说话。
根据他们的说法,涡口那边他们已经不敢走了,濠州的南唐军已经开始沿着淮河两岸向寿州方向推进,他们只敢走下蔡哪里。
史从云记得当初他和官家就是走涡口回来的,没想到如今涡口也算丢了。
其实这些天他也有事没事往枢密院跑,和枢密院的官员人认识得差不,听到的消息自然也多。
其中最受挫的莫过于刘仁赡的反击,其实史从云觉得前线的伤亡肯定打得多,远不是他们所上报的数百人那么简单,如果真是那样,李继勋怎么会坐视大量的攻城器械被焚毁?无力再继续攻城。
十有是被刘仁赡的突然反击打得反应不过来,死伤严重,无法阻止反击,以致大量攻城器械被焚毁。
城外驻扎用于攻城的虎捷右厢少说一万多人,还有众多各州征发的乡兵,怎么可能会战死数百人就全盘崩溃,连反击都不敢,任由刘仁赡烧毁攻城器械。
前线李继勋怕官家责罚,所以少报了人数,史从云心里这么想,对这位传说中“义社十兄弟”中的老大哥顿时有些失望,并没有他想的那么了得厉害。
之后南唐的朱元收复舒州和和州,史从云还专门和往来的传令兵打听了罗彦环的消息,得知他没事后才放心些。
据说罗彦环在舒州和朱元打了一战,但结果不利,折损四百多人,便让出舒州,退到盛唐,和赶去救援的李重进合兵,击退南唐后续的反扑。
而且后周的小弟吴越也被南唐击败,泰州也被南唐重新夺回,双方在扬州展开打仗,幸得史彦超在,在扬州北面河畔平地以千骑兵破敌,斩五百多人南唐军,当场被吓得跪地投降的超过千数。
挫败南唐兵锋之后,扬州的南唐军才不敢肆意反扑。
但大量的南唐军已经顺着大江水道,走运河入淮河,到达濠州集结,沿着淮河南北两岸,依仗河道中的强大水军向着寿州方向稳步推进,局势对大周越来越不利。
战场上南唐开始反攻,而且这些反攻确实也奏效,其中以刘仁赡的反攻最为挫败周军,无论是士气上还是实际上的作用。
官家也勃然大怒,想要狠狠的责罚李继勋,好在众人劝阻,最终决定去除李继勋侍卫步军都指挥使的职务,把他调离淮南战场。
这些事他虽在大梁,却清楚得很,只是史从云总觉得南唐的反攻还缺了点什么,一时间又记不起来,最终也就没多想了。
八月末,一天之内数十匹快马疾驰进入大梁城,当晚史从云就被叫到枢密院,被告知南方的消息,而且是非常不好的消息。
他如今也是两军司十位高官之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枢密院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他知道,这次也是。
等他骑马赶到枢密院的时候,众人早在等候。
一看阵势十分不简单,今日坐在枢密院办公厢房上方主位上的不是魏仁浦,而是身着黑金圆领长袍,脸色很不好的官家,魏仁浦、王朴等人只能站在旁边,还有几个枢密院的官员,三司和兵部的官员。
史从云顿时就明白出来什么大事了,此时还在京的两军司高官只有他一个,连向训原本知开封府的,都被调去顶替韩令坤了,足见大周对南唐的战争也是举国之战。
他连忙准备行礼,却被官家制止“不必了,既然你也到了,魏仁浦说活情况吧。”
魏仁浦点头,转身对众人道“今早到的消息,八月来,南唐大将林仁肇破濠州水栅,攻寿州南大寨收效甚微。
没想到八月下旬,林仁肇亲率一千多死士,以船载薪柴牧草,乘风放火,欲焚毁下蔡大半浮桥,张永德、王审琦等人守备浮桥,但都不精水战,被其偷袭得手,下蔡的浮桥焚毁接近一半,桥头守备将士死伤不少,两岸联系暂时断绝,形势危急!”
史从云听了十分吃紧,心头一跳,他就是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南唐的反击那不是还有林仁肇么!
不过他记得林仁肇老倒霉蛋了,快冲到浮桥的时候风向变了,导致计划失败,怎么听魏仁浦话的意思林仁肇是成功了?
“林仁肇果真焚毁了浮桥?”史从云惊讶的问,随即感受到众人目光,史从云才反应过来他唐突了,连解释“我觉得张殿帅向来勇猛,王审琦是沉稳有方略的人,还有控鹤军的将士跟我打过很多战,几个军都指挥使王仲、邵季、董遵诲、申知义都算老将,应该没那么容易得手吧。”
听他这么解释,众人了然,魏仁浦道“战报上写的清楚,浮桥被南断浮桥被焚毁快一半,抢修需要时日。”
史从云点点头,心想可能是他的正阳大战打得太顺,加上老爹史彦超这位猛将没像历史上那样死在山西,导致战场出了变化,林仁肇的进攻时间也发生变化,那天他刚好没遇上逆风天。
当下他也只想得到这种解释。
“其它暂且不论,说说对策吧。”官家率先道,给议论定下基调。
史从云心想郭荣这点非常值得他学习,身为领导要能精准的提出问题,限制下属的发言范围,而不是让他们在那扯皮。
“官家,要不增兵过去解燃眉之急?大梁兵力不多了,不过还有些可以调动”有人提出。
王朴道“臣觉得应该立即修复正阳的浮桥,虽然路远了,总好过没得用,南面大军粮道如果断了,顶多能坚持一个月,再往后就要出乱子。”
魏仁浦微微点头,沉吟了一下“运水解不了近渴,这话确实有理,还不如就近恢复浮桥。”
“可哪里那么多船只工匠?”
“盛唐和光州还在咱们手中,至少正阳也是安全的,当下只有依仗那里”众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史从云也在心里想对策,这时候司超教过他的很多水战的招数就都在脑子里浮现出来,他也发现这些大臣说归说,各有道理,都没有具体的措施。
如果是李谷在这他就不会这么说,史从云心想,因为李谷不是一般文官,是一个真正能做事,能解决事情的人。
正但他想着时,官家看向他,“史从云,你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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