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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一身月白色缕金线暗花纹的薄薄袍子,衬的那张官场沉浮长久的面孔愈加沉稳可靠,含笑摆了摆手。
回头看先太夫人和侯爷道“琰哥儿媳妇送来的香料、焚烧后的所有灰烬,我也找人查验过,安神清肺之用甚好,并无旁的。”
太夫人一诧,目光落在二夫人婆媳面上,却见她们也是满面的惊讶,又看向琰华夫妇。
却是半点无法从那对小夫妻平淡的面上探寻出半点来,可见对此事他们早已经笃定可摘清自己。
深邃的眼底微微噙了丝笑意,即镇定如常,神色间半点不显,太夫人点头道“既如此,也算证了琰哥儿夫妇的清白了。”
二爷同侯爷一笑,感慨道“确实如此。也是琰哥儿仔细,才免了这一场冤枉。”指了指妻子和儿媳妇,“妇人心思细,面子也薄,若叫她们去验,一则不好意思,二则相互处的好好的,未必真放在心上。我和琰华如此一做,大家坦荡荡,也是成全一家子骨肉情意。”
太夫人瞧侯爷没什么惊诧,便晓得他们兄弟二人早有通气。
难怪侯爷对看重的长子坠进算计里并没有显得太多的担忧。
原是早就料准了他有办法给自己洗去嫌疑。
二夫人楞了半晌,喃喃应了一声“是”,又道“二爷如何也不早说?”
琰华起身朝二夫人一礼“是侄儿的不是,想着若无事也便不必提了,免得弟妹与繁漪相处起来心里落了疙瘩。”微微一顿,也不做遮掩,“也是防着有人下手挑拨。”
二爷神色一沉,“此事与侄儿无干系。”为官着的凌厉目色如刮骨的刀落在王氏身上“若早早说了,戏码演的不够真,她下头的戏可还怎么唱!我们又如何在她唱词里看出些什么呢?”
繁漪以温和的目光相迎,浅缓而温婉“如此,我同郎君此身也算分明了。”
二夫人点头,目光掠过众人面上,冷笑道“一直以为咱们这个家里清静,原来也不过如此。”
闵氏的眼底似被雨落了正着,渐渐漫起,决堤之下不顾姿态冲上前一巴掌将王氏打歪出去“枉我这么信任你,把孩子交托到你的手里,贱人!”
王氏被打的耳朵里长鸣刺刺的痛,嘴角挂了一丝血迹,怔怔的看着花团锦簇的地毯上枝叶花影幽晃如水,不料他们竟还有这一招,身上一软,便如被风自枝头垂落的枯败之花,软软的伏在了地毯上。
沁韵指尖一掠耳上琉璃柳叶耳坠,温顺的便可上也是冷笑连连“既然香料送去的时候没问题,她又字字如刀指向大哥大嫂,栽赃意图显而易见,可见这贱人嘴里没一句实话!想必,对二婶的指认也不过有意栽赃罢了!”
荣氏微微拧眉,垂首道“韵姐儿说的正是这个理儿。宫里嬷嬷那样的好手段竟也没能逼问出实扣来。”
太夫人眼神微冷的睇了眼王氏“说吧,到底是谁拿住了你丈夫孩子!”
王氏颤抖如落叶,挣扎,挣扎,却似挣扎在了刺骨的水里,阴翳的目光如芒在背,却也不得不死死咬住,抬起的目中衔了了冷毒之色“就是大公子,他所作不过是为了今日好摆脱嫌疑而已!那有毒的香饵难道就不能是他身边的人在二爷验过之后悄悄换进来的么!能躲过禁军耳目的人,悄无声息在内宅里行走,又有什么不能的!”
怀疑就像是雨后泥土下的种子,它无时无刻都不自生长,总有一日它会钻破土表,成为掩藏在最深处之人手中最恶毒的刀子,毫不留情的刺向对手。
琰华冷淡如深潭的面上没有丝毫波澜,抬手指了五夫人身后的丫头,同五夫人道了一句“失礼”,扬了扬脸“拖出去,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五夫人大惊,呆愣的看着自己的贴身女使似破布袋似的被粗使婆子给拖了出去,怎么样想不到身后的女使还有份儿在里头,心下不由着急起来“母亲……”
三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别急,晓得同你不相干。这府里的下人如今也是越来越疯魔了。不干净的嘴,死了残了也没什么可惜的,留在身边可就成了祸害,回头挑个伶俐的在身边也就是了。”
五夫人惊疑不定的又看了眼太夫人,见着婆母点头才稍稍松了口气。
有闷雷隐隐翻滚在高高的天际,远处缓缓而来的积云遮蔽了灿灿晴线,屋内仿佛此刻的人心难测,暗沉沉的。
风里带了几分干涩,卷起花草气味猛然扑进屋内,贴过身侧的冰雕重重拂在面上,撩起发丝飞扬,钗环伶仃。
豁然闻得那样铺天匝地的繁杂香味,透着几分欲仙欲死的浓烈,叫人不觉闭目皱眉。
丫鬟们手脚伶俐的将廊下、门口的竹帘,遮挡即将达到的可能倾盆的雨势。
福妈妈点起铜烛台上燃去半截的烛火,火苗幽幽自一小点点缓缓舒展,淡淡的橘色火光将正堂填满,堆雪轻纱与悬在梁上的错金熏球投下影子落在众人的面上,一时间皆是神色幽深,难以看清底色。
琰华抬手以宽袍大袖替妻子挡去狂风侵袭,待风停歇,顶着冷淡的面孔小心替她整理搭在发髻上的凌乱流苏。轻轻摇曳的烛火点亮流苏的温柔,落在她柔婉的面上,美的叫人心疼。
这是他送她的木难簪子,不是名贵之物,她却一向喜欢的紧。
簪子是贴身佩戴之物,他那时候不明白自己为何执意艰难攒起银子买来赠她做生日礼,明确心意之后,他才晓得,原是他想给她自己能给的一切。
这簪子在他眼里,便是他认定的定情之物。是她向他传递情意的初始,也是他对她心动的萌芽在滋长的初始。
可他的错失,又让她决绝舍下过。
重逢之后,他将簪子放回她手里,她收了,却紧锁在匣子里,就似她对他的心意,明明还在,却不敢表露,更不敢有所期盼,只是静静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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