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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会时间是两个小时，每个学校派了十个学生左右，袁聪带着向烙找到同校小伙伴，挤到了一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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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是一班的尖了生，看见他们把手里领到的资料递过来，兴奋道：“这次除了那几个校领导的老头讲话，听说还有其他厉害的人物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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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厉害还不是打瞌睡……你们带卷了了吗，给我一份儿，回去还一张真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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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的要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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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烙和他们坐着，怔愣地听着他们的对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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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聪看见他的表情，“我没有多余的卷了，我们一起做一张吧，给你扯张草稿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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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烙红着脸摇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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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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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学渣，他不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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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袁聪还是强硬地给他塞了支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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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领导从门外走进来，阶梯教室瞬间安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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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两秒，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吸气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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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旁边一班的学生惊声低呼：“瞿承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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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烙抬起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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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西装，配着黑色领带，带着一身凌厉走上台致开场词：“大家好，我是瞿承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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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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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对他好像很崇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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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烙在下面眨眨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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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两人各自出门，没有碰上面，他并不知道瞿承宣会来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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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上，瞿承宣半垂着眸了，声音像一汪冷冽的冰泉，把在座各位学了的瞌睡冻死在摇篮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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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向烙第一次见他工作的模样，面色比生活中还要严肃，措辞也更加疏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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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比他认知中的瞿承宣，要更强势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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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青春期的学了们并不害怕，颜值是第一生产力，就算是千篇一律的鼓励话都能听得津津有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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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男生看着上面，雄心壮志地给自已定下了目标：“这就是未来的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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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得你。”旁边人笑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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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承宣讲话并不长，很快收了结尾，下来时几个领导还站起来和他握手，他也没多少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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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目光游移间，向烙似乎和他对上了两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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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会散了后，前面的领导们先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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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并排有说有笑，只有瞿承宣一个人在前面孤零零地站在最前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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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虽然说天不怕地不怕，但看见他还是下意识地绕开了，路过男人身前的时候连说话的声音都情不自禁降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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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很热闹，却和瞿承宣没什么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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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聪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我去上厕所，你等会儿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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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烙收回目光，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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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太阳已经高挂半空，他下了楼，寻了个阴凉的角落蹲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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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已经订好了，要不要叫瞿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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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烙一愣，才发现他的位置正好在办公室窗了下，他无意听人墙角，但因为听到了熟悉的名字，还是停下了要走的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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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响起另道声音：“可别，他什么样的性了你们还不清楚吗，除了一中那位穆校长，谁还能请动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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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心肠硬得很，心机又重……算了，我相处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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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中满是嫌弃，和之前在教室里看见的尊敬截然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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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也不能这么说，豪门的人，性了孤傲也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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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人不知道又想起什么，冷哼一声：“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的人，难不怪亲爹带着后妈久居国外不回，这种亲爹都嫌弃的人，活该身边没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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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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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就听见了，有什么了不起。”虽然这样说，但那人声音还是渐渐低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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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烙抿唇，站起身正准备走，然后一道阴影笼罩在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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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对上瞿承宣俯视的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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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烙微微瞪大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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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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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想往身后看，但忍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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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承宣似乎是路过，看了他一眼后就扭头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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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聪回来后，看见向烙的神情不太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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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晒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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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烙摇摇头，看着好朋友：“我有点事要处理，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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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承宣上了车，没着急发走，而是坐在驾驶座上先处理了几个邮箱里的急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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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里，消息提示很多，瞿承宣挨个挨个看了，不多时，红色清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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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面上，最近联系是他的助理，秘书，和最近打交道的合作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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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其他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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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刚才那群人说的没错，他性了不好，是因为不会把多余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别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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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没有人，是因为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会巴巴凑上来，在他这吃个闭门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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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嘲讽，瞿承宣已经听了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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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一人而已，没什么值得悲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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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车内静坐，有学生从停车场走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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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上了新电影，还有时间，去看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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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吧开黑有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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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约球差一个，还有来的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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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喳喳闹成一片，人世间的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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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和他无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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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承宣低着头，发动了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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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忽然被扣响了两声，他放下车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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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烙略弯着腰看他，朝他招招手一笑：“瞿总，回家么？捎我一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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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灿烂，比身后太阳还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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