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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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子！早知你如此会惹祸，当年就不该让你生下来！”</p>

今日设宴接待越国人，三品以上官员均可参加，他听说这逆子从花楼出来就敢跟越国人买女人，紧接着又听闻逆子和攸宁公主大闹户部，气得恨不能这逆子死了算了。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连宫宴都不敢去了，唯恐越国人在大殿上提起这事，到时被陛下当殿降罪。</p>

陈子善唉哟唉哟叫得凄惨，“我娘也后悔当年嫁给你，生下我这个逆子呢。一个宠妾灭妻之人不配我娘替他生子。”</p>

“还嘴硬，看我不打死你！”</p>

“打！尽管打，省得哪□□急了我，我让世人都知道你停妻再娶，为荣华富贵逼糟糠之妻为妾！”陈子善高高梗起脖子。</p>

“你！好！好！看我今日不打死你！”陈父再次挥鞭。</p>

“老爷息怒。”陈夫人见差不多了上前拦住陈父，“子善越发了不得了，今日就差点为陈家惹来灭顶之灾，依我看，还是让他回老家避避风头，也养养性子。”</p>

陈子善一听就知道这恶毒女人在打什么主意，他冷笑，“要我回老家也行，让陈子慕一块，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自己爷奶吧？该回去祭拜祭拜了，省得爷奶出现在他梦里他还不认得。”</p>

“子慕打算来年再应试，正是紧要时刻，等子慕考中进士再衣锦还乡，光耀门楣，想必二老到时会更欢喜的。”</p>

陈子善是个混不吝，他扶着腰站起来，龇牙咧嘴，“我也在努力让我爷奶抱曾孙呢，曾孙都没有我怕回去我爷奶会愁得在地底下不得安宁。”</p>

陈夫人嘴角抽了抽，“你的身子大夫也瞧过了，不易使女子受孕，兴许回老家就能养好呢。”</p>

陈子善不痛不痒，“我倒是觉得我在老家亏了身子，亲爹抛妻弃子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另娶娇妻美妾，让糟糠之妻和孩子在老家吃糠咽菜，可不是亏大了吗？我都打算好了，这辈子若是生不出孩子就从陈子慕那过继一个，谁叫他是我兄弟呢。</p>

陈夫人瞬间乐不出来了，想过继她儿子的孩子，这辈子都休想！</p>

见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陈父正要再骂，管家匆匆进来。</p>

“老爷不好了！宫里出事了！”</p>

陈父一听宫里出事了，第一个想法就是庆幸自己没去参宴，然而等他听管家说出了什么事后，脸色都变了。</p>

也不知越国人将火.药投放在哪，他想到白日陈子善得罪越国人的事，吓出一身冷汗。</p>

万一那越国人记仇就把火.药放在陈府呢？</p>

“把府里所有人都集合起来将陈府里里外外都仔细给我搜一遍！”陈父说完，狠狠瞪向陈子善，“我不管今日搜不搜得出火.药，此事过后你给我滚回老家去，哪怕你不愿，我绑也要将你绑着叫人送回去。”</p>

陈夫人暗乐了下，随即知道这不是该乐的时候，也赶紧回去吩咐人搜查院子了。</p>

同样被罚的还有裴延初，知道消息的时候，他已经挨了几板子正趴在床上养伤。</p>

忠顺伯更绝，直接让人回来通知家里撤离，而三房则被遗忘了个一干二净，所有人都觉得这祸事是三房惹来的，一个个都默契地没有通知三房。</p>

裴延初知道了后嗤笑，“父亲，这下您该死心了吧？”</p>

“要不是你……唉！”裴三爷走出去抱头蹲在廊下。</p>

裴延初有时候真的对这个扶不上墙的父亲看不上眼，父亲是妾生子，还是主动爬床的妾，生下孩子后就被打杀没了，父亲打小就受尽冷落，养成唯唯诺诺的性子，文不成武不就，若不是当年皇后曾提起过一嘴，估计家里都不会想起给他张罗亲事。</p>

后来他就懂了，会哭的小孩有糖吃，祖父还在的时候他没少在祖父跟前表现，被说成纨绔又如何，至少有人记得他，反正他们这房被压得死死的。后来有幸结识了沈无咎，他才算是跟着沈无咎名动京城。</p>

那时镇国将军府还没出事，裴家也还是国公府，自然不会反对他和将军府最小的嫡子交好，如今忠顺伯府因沈无咎降爵，他那脑子长在头顶上的大堂哥偷鸡不着蚀把米，畏罪自尽，两家已经算是死仇，就不愿让他和沈无咎来往了。</p>

他又不是他们手里的提线木偶，凭什么听他们的，若全听他们的，怎么死都不知道。</p>

“初儿，你看我们要不要也出去躲一躲？”裴三太太犹豫地问。</p>

“不用，忠顺伯府还没那么大的能耐能让陛下受威胁。”</p>

他虽然跟陈子善竞价买越国女人，但忠顺伯府还不够格被越国人看上，如若陛下知道要炸的是忠顺伯府，估计只有冷眼旁观的份，从忠顺伯府明里暗里支持昭贵妃开始，忠顺伯府和皇后关系早就远了，只是还挂着皇后娘家的名头罢了。</p>

裴延初想到皇后是当年唯一一个还能想起他父亲的人，继而想到攸宁公主，对于今日被叫去搬粮就没什么怨言了。以往他听说攸宁公主被外家哄得死死的，只觉得她蠢，如今看来不是蠢，而是莽。</p>

不过，这样的莽他还挺欣赏的，就是不知哪日会莽到忠顺伯府头上，突然好期待呢。</p>

*</p>

被认为又蠢又莽的楚攸宁正一路驭马奔跑，一路将精神力铺出去，所到过之处方圆百米尽在脑海。</p>

“吁！”</p>

跑了半个城，她忽然勒住马，马跑得太急被突然勒住，整匹马扬蹄高高竖起发出刺耳的疾声。</p>

赶上来的程安看到公主几乎要被马摔下来了，吓得心跳都要停止。</p>

“听话。”</p>

楚攸宁小手一拍马头，那马立即放平马身，咴咴叫着，好似还挺委屈。</p>

程安：“……”</p>

好像什么事发生在公主这里都不稀奇了。</p>

他打马上前，压低声音问，“公主可是有所发现？”</p>

楚攸宁看向前方的大片居民楼，点头，“那条巷子里有个抱着一坛酒翠醺醺的人，那个不是酒，应该就是你们说的火.药，那里面还有很多铁片。”</p>

可真恶毒啊，一但爆炸，不光是外面的坛子炸开，里面的铁片也被炸飞出去，达到三重伤人效果。</p>

“居然选的居民楼，这是想要激起民愤！”程安立即就明白越国人的用心险恶。</p>

楚攸宁用精神力将火.药的引线平口切断，让程安先盯着，不着急马上抓人，比起马上将人抓起来，她更乐意看到他们奉命点火时却怎么也点不着的样子。</p>

还有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打草惊蛇。</p>

做完这事，她又打马跑完余下半城，最后还真在一个屋顶上发现了个黑衣人。</p>

这才是个合格的夜行者啊，若不是她有精神力还真难发现。</p>

楚攸宁看到他的作案工具，有弓箭，有火.药包，那人盯着的方向……咦！那不是她白日去的户部粮仓吗？</p>

原来这是想烧粮仓，这个更不能忍，对末世人来说，粮食可是命！</p>

楚攸宁直接将那火.药包的引线也给切了，又给那人下了个精神暗示，让他自己跳下楼，至于抓他的事不用她出手也会惊动看守户部府库的人过来，那一身夜行衣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p>

楚攸宁直接策马去皇宫和刘正汇合，有精神力，也不用她跑遍整个京城，前后用时不到两刻钟。</p>

到宫门口的时候，楚攸宁看到沈无咎也在，不同的是沈无咎换了能躺着的软轿抬着，除了他，还有张嬷嬷。</p>

刘公公左盼右盼，终于盼来楚攸宁，大大松了口气，看到她策马狂奔而来，不禁疑惑，公主何时会骑马了？</p>

“不是让你歇着吗？”楚攸宁翻身下马走向沈无咎。</p>

沈无咎帮她压了压被风吹得凌乱的秀发，“公主是我的妻子，有人觊觎自个的妻子，若不出面会被认为我惧于越国，默认将自己的妻子拱手让人。”</p>

如何能不来，让他待在府里干着急，他做不到。无论如何，他都得出面让人知道他的态度，不然真以为他任由处置了。</p>

行叭，又是事关男人尊严的事。</p>

“那好吧，反正我会保护好你的。”楚攸宁也就没反对，她又看向张嬷嬷，“嬷嬷，你怎么也来了？”</p>

“公主一个婢女都不带，奴婢只能亲自来了。”她担心公主做出什么过于出人意料的事被人猜疑，有她这个皇后跟前的嬷嬷作证，总不会还有人怀疑公主换了个人。</p>

张嬷嬷又拉楚攸宁上马车重新给她梳了个发髻，这才让她入宫。</p>

……</p>

颐和殿里，笙歌鼎沸。</p>

越国人坐在第一排的前头，美人在怀，上下其手，好好的国宴竟弄得跟在花楼里吃酒般，看得人敢怒不敢言。</p>

“陛下，本王耐心有限，攸宁公主再不来，本王可要找地撒撒气了。”豫王说着还打了个酒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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