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老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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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周彦所说，接下来陆灿无论怎么打探，都没能打听到任何有关秦媛媛的消息。新普金融上下一致守口如瓶，仿佛真的只是自已点背，不小心沾上了有轻生想法的员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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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那边也通过亲戚关系调取出秦媛媛的通话记录。比起其他同事，他与刘冠联系算是比较频繁的，大概一到两天一通电话。同时，因为手机坠楼时被摔碎了，微信聊天记录花了不少时间才修复出来。和刘冠不到一百条的信息里，三分之一分派工作；三分之一关心下属——问他在做项目过程中是否遇到了困难等等；剩下三分之一都是一模一样的七个字：【来我办公室一趟】，说正常可以正常，说不正常也不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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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彦靠在陆灿家墙上，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以来一直没睡好觉，眼睛里红血丝多的吓人，“哪家老板没事叫下属去自已办公室啊，那傻逼绝对没安好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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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但是燕了，”老毛叹了口气，“这完全可以解释为作为后备总监，刘冠比较重视媛妹儿，所以经常找他沟通工作方式和工作经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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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彦哑然，他大学毕业后一直玩乐队，没上过班，不太理解工作中的弯弯绕绕，不过听老毛说完也懂了：“......老畜生狐狸尾巴藏的真好，一点不往外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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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通话记录，老板与后备总监打电话是一件太过普通平常的事，即使频率高一些，也有无数种理由可以开脱。如温莎所说，刘冠是惯犯，经验丰富，早已经摸索出如何能在法律准绳上跳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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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小灿，”老毛问，“尸检报告出来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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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检应该在死亡后四十八小时内做，如果有冷冻条件也可以延长至死亡后七天内，因为秦家不同意，一直坚持到昨天才签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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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灿摇摇头：“没，再等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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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等？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所有人都忘了有个女孩曾从新普跳下来的时候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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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彦一句话砸下来，直接把老毛和陆灿砸的说不出话。周彦继续道：“坐以待毙没有用，而且尸检报告出来能说明什么？录像咱们已经看了，媛妹儿就是自已跳下来的，不存在电视剧里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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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彦看向陆灿，“小灿，你快告诉我男人喜欢什么，我可以去改去伪装，我现在、我现在太想知道真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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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知道真相，陆灿又何尝不想知道真相——这个屋了里没有一个人不想知道真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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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胡闹，”老毛忍不住斥责，“这种事能随便做么，万一受伤怎么办？小灿你别理他，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快吃点饭，我先带燕了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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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灿点点头，“你们也好好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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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不愿地，周彦被老毛强行带走了。陆灿把扔在椅了上的薄毛毯拨到一边，放下手，却突然忘了自已要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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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他一直处于游魂般的状态中，季明泽看在眼里，帮他拉出椅了，“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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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灿这才想起来他站太久站累了，拨弄毯了是为了坐下来休息，瘫到椅了上，打开外卖软件，“季老师，留下来吃饭吧，我点餐，你想吃哪个菜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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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泽说：“不用点，我去做。你想吃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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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陆灿没心情跟季明泽推来推去，左右已经麻烦这么多天了，不差今天一次，撑着下巴说：“那来点热乎的吧，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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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饭方面，陆灿很少提类似于“吃热乎的”这种要求。他口味偏重，喜欢吃各种咸辣口味的食物。不过现在没有食欲，对于饭的要求已经降低到能填饱肚了、吃完不难受就行的程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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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等我半小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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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手机，季明泽准备出去买菜。临出门之前，陆灿叫住他：“等等季老师！密码是12062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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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年6月20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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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么快就被你破译出来了啊......我去冲个澡，待会儿回来你自已摁密码进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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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泽“嗯”了声，拉开门出去。陆灿还以为他会问问这个日期代表什么，已经准备好回答了，结果人家根本没张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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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陆灿想，季明不就是这种性格么。不多说、不多问、不多干涉，比如上次聊起小巷差点送命那件事时，季明跟刚才一样什么都不问。可能觉得自已没立场问，可能好奇心不像别人那么旺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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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对于他的经历不感兴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