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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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索莎娜在密室中感到了对鲜血的极度渴望，但是在陶乐思受伤流血之后，索莎娜却又冷静了下来。这又是怎么回事？陶乐思是清凉油体质？还是跟希尔达曾经对陶乐思施过巫术有关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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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陶乐思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弹莫扎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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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思瞥了一眼自已所演奏的曲目题目，莫扎特奏鸣曲K279。</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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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头，看到希尔达正站在琴房门口望着他。他好像是刚赶路回来，穿着一件纯黑的大衣，里面还是他那件长长的连衣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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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练琴，”陶乐思说着，笑起来，他站起身，走向希尔达，“所以弹谁的曲了并不重要，巴赫，或者斯特拉文斯基，都是一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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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明白自已刚才为什么会感到沉重了。因为——实际上，关于学院里的种种怪事还有闹鬼什么的，他并不想和索莎娜谈，他更愿意去跟希尔达谈，哪怕两人之间需要无数的试探、交锋与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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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乐丝不是一个非常用功的学生。”希尔达说着，将大衣脱下来，挂在门边的衣帽架上。他走向陶乐思但是在琴房的中央，他却又停住了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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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但我只想要给你做好伴奏。”陶乐思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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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达没有马上说话，他似乎想要从衣服口袋里去掏香烟，但他终究没有这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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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离开吧，桃乐丝？”希尔达忽然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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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思微笑了：“当然，夫人。我一直都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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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达看着他。陶乐思觉得，希尔达的神情或许有一丝痛苦……但这痛苦又从何而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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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思主动发问：“您去了哪里，希尔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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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达回答道：“我乘坐火车去了莱兹郊外的雷曼庄园。在中世纪时，那里传言是一座吸血鬼的庄园，但是现在已经对外开放。周末时，我经常会去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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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思客套了一句：“那听起来很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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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达又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下个星期我们可以一起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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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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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达是在约他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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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进展有点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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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思点点头：“如果不麻烦您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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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达垂下眼睑，他突然问道：“你的手背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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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思抬起手看了看，手背上几个指甲血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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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小心弄伤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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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达说：“你是学钢琴的，不会留指甲。这不是你自已弄伤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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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思没有说话，他看着希尔达。希尔达那双大大的眼睛凝望着他，眼睛下浮现出几道细纹。陶乐思觉得也许希尔达早就看透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已经了解他和索莎娜是如何偷到钥匙来到地下密室之中，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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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达走上前，轻轻握起陶乐思带着伤的右手，凑到唇边，轻轻在伤口上落下一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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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思睁大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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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他就真不知道希尔达这是什么操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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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上的皮肤传来一阵阵麻痒的感觉。希尔达放开了他的手，陶乐思就连忙将手背伸到眼前仔细打量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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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谱的事情发生了：他手背上已经结了痂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直到只剩下几道浅浅的红色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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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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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达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只是嘴角好像噙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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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通常把这叫做，来自女巫的慰藉。”希尔达告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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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思的眼睛依然看着希尔达，然后他将右手举到唇边，在方才希尔达亲吻过的地方，用嘴唇摩挲着那一寸皮肤，带着缱绻的深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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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说，您是女巫，对吗，夫人？”他用耳语一般的声音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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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达的神情变得诧异、以至于无措起来，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他转身离开了这间琴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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