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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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思并不很介意希尔达说了什么、问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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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希尔达在说这话时语气深沉，好像他确实被此疑问所始终纠缠，但归根结底，文艺类的文学作品或电影中，也常会出现这样的台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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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陶乐思始料未及的，他的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一幅画面：一位女神，面容模糊不清，他身着白色的长袍，有着黑色披散着的长发，戴着一顶发出银色寒光的王冠。他的双手捧起一条蛇，朝某个方向递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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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思因为这幅臆想出来，又像是精神错乱导致出现在面前的画面而失神，直到希尔达起身离开琴凳，他才回过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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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希尔达在对我使用巫术吗？”陶乐思问艾斯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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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的，桃乐丝，”艾斯比非常正直地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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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乐丝，”希尔达问他，“为什么你要学钢琴，而不是舞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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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思抬起头，看着希尔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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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如果想要专业学习舞蹈或者器乐的话，从很小的时候就要开始学——而我的父母在我五岁那年替我做了决定，他们觉得我学习钢琴可能会更好。事情就这样了，其他的可能性也只是可能性。但是我并不后悔，舞蹈和音乐是分不开的，所以我还能坐在这里。”陶乐思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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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眶发热，不过不是因为想哭。在看着希尔达的时候，他觉得内心好像充斥一种奇妙的情绪，他享受这种情绪，却又能够感到危险逼近，这种情绪必将伤害到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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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觉得，舞蹈和音乐，应当如何类比它们？”希尔达还是那样冷淡的神情，陶乐思无法从他的表情判断他的想法，“是线条和色彩？是灵魂和肉｜体？是亚当和夏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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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姐妹，”陶乐思轻轻说，他依然望着希尔达，不曾有丝毫挪开自已的目光，“舞蹈和音乐，它们是姐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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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达停顿了片刻，难以看出他对陶乐思的回答是否满意。然后说：“那么，再试试这首伴奏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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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思离开练舞室的时候，已经是快晚上九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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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达与他互道晚安后，就消失在黑漆漆的楼梯上，陶乐思走入夜色之中，思忖着如果此时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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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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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思推开宿舍门的时候，发现索莎娜正坐在安娜空着的床垫上，显然是等了他很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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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莎娜，”陶乐思有点吃惊，“你身体好点了吗？怎么还不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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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什么，”索莎娜忧郁地说，“我只是担心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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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思走到索莎娜身边坐下来，索莎娜自然而然就握住了陶乐思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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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怀疑，那些老师，那些夫人，是不是用什么在威胁你，你是钢琴系的学生，没有必要给舞蹈系伴奏，”索莎娜说，“今天艾米莉亚告诉我，他偷偷跑到练舞室，结果看到你独自一个人在练舞室的钢琴那里弹琴，好像着了魔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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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思正想开口解释，他不是“独自一个人”在弹琴，那么大一个希尔达夫人还站在钢琴旁边呢。但是话到嘴边，他却闭上了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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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中，像希尔达这种级别的女巫，是可以使人产生幻觉的，而且貌似还是个aoe技能，可以使一定空间中的人员产生集体幻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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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在单独辅导陶乐思弹琴的时候，希尔达还给教室周边施加了一些巫术，以免被人看到他正在单独辅导陶乐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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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陶乐思和他在练舞室里是干正事谈业务的啊，又不是谈恋爱，为什么不让别人看到？他是在防学生，还是在防那些老师，比如瓦格纳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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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陶乐思只能勉强甩开这重重疑窦，对索莎娜展露一个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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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你不要担心，一切都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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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练习继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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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莎娜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每一个舞蹈动作都能达到希尔达的要求；其他的学生表现同样还不错——还不错指的是，没有突然间就晕倒抽搐，起码能好端端地跳上一两个小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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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比起费劲的抬腿、伸臂、变换队形的舞蹈生们，陶乐思作为一个人形录音机，还是比较轻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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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多，希尔达宣布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随后他自已率先转过身离开了练舞室，好像稍微晚走一步，就会被陶乐思纠缠上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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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思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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