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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公公应道:“嗻!全皇贵妃娘娘,得罪了,搜!”带来的太监们分散到花圃各处去搜人。
皇贵妃说:“你们搜什么?”
卫公公说:“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多有得罪了。”说完就亲自前去督查,看着他们搜。
皇贵妃还沉浸在刚刚得知那个重大消息的惊慌中,她脑子中想的是,皇太后果然是杀死孝淑睿皇后的凶手,若是让皇太后知道她伊兰知道了这件事,她就死定了!皇太后难道是借机来搜证据的?
皇太后看向皇贵妃,很容易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了:“看你满脸惊慌,是不是真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
皇贵妃力持镇定道:“伊兰没做坏事,问心无愧。”
皇太后问:“问心无愧?为何你的手哆嗦啊?”
皇贵妃立刻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颤抖着的手,镇定地说道:“因为夜来风起,奴才觉得有点风寒。”
静贵人意味深长地说:“哦,原来是这样,不知情的还以为姐姐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花圃不大,也是宫中宫殿群的一部分,所以它的围墙足够高,常人休想能翻越过去。所以皇太后带来的人是闭门捉贼,只要有人在此,必然能搜得出来。可是小卫子带人搜了一圈,都找不到人,只能回来禀报说:“回禀皇太后,皇后娘娘,没有可疑的人物。”
皇贵妃说:“这里会有何可疑人物?”
皇上从门外走进来,“朕也想知道,这么晚了皇额娘和皇后劳师动众在找什么可疑人物。”
皇太后:“皇上也来了?”
皇上说:“是啊,皇额娘。”皇太后知道皇上这么着急的赶来,是要给皇贵妃撑腰的,生怕她这个皇太后委屈了他的皇贵妃。
皇上说道:“沅婉你说,你们来花圃找什么可疑人物。”
皇后说道:“静贵人说亲眼看到富察大人穿着太监的衣服鬼鬼祟祟来到花圃,报告给臣妾知道。后宫宫禁森严,妃嫔宫女严谨夜会男人,臣妾早就听说皇贵妃和富察大人从小是青梅竹马,如果是正常的交往,应该不至于深更半夜约见才是。又怕冤枉了皇贵妃,所以特地去请皇太后来见证一下,别冤枉了好人,也别枉纵了不守宫规之人。”
皇贵妃立刻说:“奴才和鄂泰大哥确实自幼相识,不过情同兄妹绝无苟且之事,你们搜过了,知道根本没有这回事。”
皇太后说:“皇后这样做没错,难道皇上想看到宫中什么事都不清不楚的,高位宫妃带头不守规矩的样子?那样后宫将如何治理?”
皇上说:“皇额娘,朕不是那个意思,现在您也让人搜过了,没有查到任何可疑之人,足以证明皇贵妃是清白的。”其实这次皇上也感觉很是无奈,他本来在另外的一个妃子那儿,突然接到小蔡子的回报,说皇太后带着皇后和静贵人到花圃去找深夜外出的皇贵妃。其实皇上心中对伊兰很是埋怨,又相信她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儿,不过好好的干嘛深夜外出呢?就不能白天去吗?难道是嫌后宫太过平静,非要给人增加一点茶余饭后
的话题?
皇上不喜欢众人将后宫弄成到处都是阴谋诡计,充斥着栽赃陷害的场所。这是他生活的地方,他希望它是一个温馨家园。皇上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后宫的所有妃子们要争来斗去,让他一刻都不得安宁。
皇太后问:“如果没有不可告人的事。夜深人静,皇贵妃又为何在这出现呢?”
宫女彩玉立刻捧起放在炕上的一个黑色披风说:“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让皇贵妃被人误会,请皇太后恕罪。”
皇太后问:“与你这个丫头有何关系?”
彩玉说:“奴才刚刚服侍皇贵妃就寝的时候,一时不慎打翻烛台,烧伤自己,娘娘情急之下为奴才披上太监小康子的披风,带奴才来花圃这里,用特制的花药治理伤口,可能天色昏暗,静贵人一时看错,引起误会。”
皇上说道:“看来现在真相大白了,那就好了。”
皇太后不悦地对静贵人说:“下次没有真凭实据就不要捕风捉影,一来伤感情,二来引为笑柄。这件事已经水落石出,我们不要再骚扰伊兰用药。”
皇贵妃说:“皇太后英明。对了,深夜时分,静贵人为何在附近出现?”
静贵人当然不能说自己是特地跟踪出来的,说道:“奴才的猫……跑出来,奴才为此找了一个晚上。”
皇贵妃说:“捉猫变捉奸,静贵人是真看错还是借题发挥存心诬告啊?”
皇上维护地说道:“静瑜并不是那样的人,不过这次确实是因她而起,静瑜,还不快给皇贵妃赔不是。”静瑜是静贵人入宫之前的本名,现在成了宫妃,自然不用再叫之前做宫女时的赐名。
伊兰看到皇上不止是过来给她撑腰的,而且还对静贵人多有回护,心中生出不悦,就在静贵人给皇贵妃赔不是的时候。皇后走出花圃的小房,来到院子里,看到墙角立着一口大缸,不过缸里装的并不是水,而是肮脏之物,那缸里不起眼的地方还伸出了一截芦苇管子。
皇太后那边已经说要离开了,皇后说道,“墙角的那里是什么?卫公公让人搜了吗?”
皇贵妃此时已经脸色煞白还能强装镇定,
彩玉却没那么好的心理素质,已经露出惊慌之色。
卫公公说道:“回皇后娘娘,花肥中那么脏不可能藏人,真有人在里面淹也把他淹死了。”随后卫公公的脸色大变,他也终于看到了那一节芦苇管,于是随后的事情就有些混乱了,皇贵妃这里果然藏了个男人!而且还藏在花肥之中!
从花肥中搜出的男人正是富察鄂泰,他又臭又脏,众人特地给他时间,让人把他清洗干净。静贵人高兴于自己并没有看错人,也并非是搬弄是非,而是真有此事。刚刚彩玉所谓的肩膀烧伤,情急披着太监服出来,看来只不过是瞒骗她们的借口,更加的罪加一等。
皇太后得知并不是无功而返,十分快意,严厉的喝问皇贵妃,到底和那个富察鄂泰这样私下相约多久了?
皇上铁青的脸色沉得吓人。宫妃深夜私会男人是死罪,何况皇贵妃今天还是人赃并获,被皇太后、皇后带人搜了出来,连皇上都在这里亲眼看着。
“皇贵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贵妃坚持道:“奴才没有对不起皇上,奴才和富察大人是清白的,请皇上相信我们。”
皇上抓狂道:“到了这个地步,你要朕如何相信你,如果今天不是亲眼看见,朕仍然以为是一场误会,伊兰,朕一向待你如何,你心中有数,你让朕太失望了。”
皇贵妃辩解说:“事实并不像是皇上以为的那样,富察大人是有重要的情报要告诉伊兰,明日他就要出京,所以赶在今天相告。”
皇太后怒道:“你们一个大臣,一个妃子,无视宫规深夜见面已经是死罪,还私通消息!皇贵妃,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还不快从实招来,是不是你们之间早有奸情?”
皇贵妃下定了决心,若是被误会与富察鄂泰有奸情是一死,捅出皇太后的事情,也许反而会救她一命:“奴才接下来所要说的事情,事关重大,请皇上让皇后和静贵人先退下,再摒退左右,奴才将所知之事全部都告知。”
皇上也不想自己小老婆的奸情被人尽皆知,点了点头。
沅婉说:“皇上,请允许臣妾留下来。”
皇上犹豫了一瞬就同意了。于是,除了受审的三人之外,小屋中只剩下皇上、太后和沅婉。
太后怎么都没想到,明明是带人来捉奸的,皇贵妃和富察鄂泰却反过来抖出了她的秘密,他们说皇上的亲额娘孝淑睿皇后并不是太医诊断的因疾病而逝世,而是惨遭他杀,而那个杀人凶手正是当今的皇太后,而且还有于御医的医书为证。
皇上是万万不敢相信,自己尊为皇额娘的女人竟然会亲手杀死自己的亲额娘。
就算是有医书为证,皇太后也说皇贵妃根本就是临死反扑,提前制造一个假医书来陷害她,专门准备在与富察鄂泰奸情暴露时,用来祸水东引的。
皇贵妃说道:“皇上,奴才真的不是与富察大人有奸情,这医书也真的是今日我们才发现其中的秘密,奴才不只有医书可以证明皇太后是杀害孝淑睿皇后的凶手,还有人证!”
皇上惊讶:“人证?”
皇贵妃说:“不错,奴才知道当日目睹一切的信太妃在哪里,请皇上立刻派人出宫接信太妃过来。”
等到一个满脸烧伤的女人出现在皇宫之中,皇太后倒退了两步,被沅婉扶住。皇太后以为穆章阿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都没有找到信妃,她也已经离开京城或者已经不在人世了,没想到竟然投到了皇贵妃的门下,在那接受庇护,怪不得她的人一直都找不到她呢。
信太妃等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一次机会,自然亲口告诉皇上事情的真相,说当今的皇太后就是杀死孝淑睿皇后的凶手,而且还隐瞒了她真正的死因,并且把唯一的目击证人信妃杀人灭口,导致她的面容被毁,三十年无法再出面见人。如果不是当时的魏公公救了她,她再也没有机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口。信太妃还说皇上认皇太后做皇额娘,就相当于是认贼作母。
皇太后怒道:“混帐!信妃已经在钟翠宫大火之中葬身火海了,你这个女人为何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冒充信妃,还诬陷哀家,小卫子,你还不快将她拿下。”
皇贵妃说:“住手!皇上,奴才经过多方印证,证实她确实是信太妃。”
皇
太后问:“钮祜禄伊兰,你串通这个疯妇诬陷哀家,到底居心何在?”
皇贵妃说:“伊兰只是想弄清楚真相,奴才说过,真相只有一个。如果皇太后是清白的,又为何会惧怕信太妃所说的话呢?”
皇上指着信太妃说道:“朕命令你立刻说个明白,拿出真凭实据,否则朕立刻将你处斩。”
信太妃应是,信誓旦旦地说:“皇上,三十年前,是奴才亲眼看见皇太后用金剪刺死你的亲额娘,如有半句谎言,本宫定遭五雷轰道:“皇上,此女子并非信太妃。皇上不要听她胡言乱语呀!”
信太妃不敢置信道:“福安?”
皇贵妃这时又说:“皇上,奴才之前听信太妃所言,也怀疑她的真伪,但是经过一再查究,奴才也不得不相信,信太妃所说都是事实。奴才还为皇上找到了这个东西。”她呈上一把生了锈的金剪刀,说:“这剪刀是在钟翠宫花园找到的,当时信太妃目睹皇太后杀人,情急之下拿起掉在地上的剪刀回了自己的寝宫,埋到花园之中,这剪刀上面还刻了一个和妃的和字,正是先皇御赐给当年皇太后的。与皇太后对奴才所说,是孝叔睿皇后带
着利器去伤害她,有所出入。”
皇上对这一切不敢置信,却又知道,有人证物证,这八成都是真的,看着那把剪子,“这难道就是杀死朕亲额娘的凶器?”他问皇太后,“朕的皇额娘,最尊敬的皇太后,你能不能告诉朕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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