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0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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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明骊不解其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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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婈弯了下唇，没头没尾道：“有人护着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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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的门被合上，裴砚礼仍旧坐在原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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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的位置不远不近，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过了许久，武帝像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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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朕总是梦到你母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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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礼没吭声，武帝也不在意，自顾自的道：“可能是知道朕这样待你，他心中有怨气，有怨气也好，至少在梦里让朕看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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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他的话，裴砚礼抬眸：“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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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当初您所为并非心中所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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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垂首用指尖按了按太阳穴，摇头道：“朕不是这个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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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礼饶有兴趣的盯着武帝此时此刻的神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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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下令处置的人是他，如今后悔妥协的也是他，裴砚礼甚至都想不明白，自已在他这里算什么，究竟是儿了还是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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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了闭眼睛，裴砚礼并不打算多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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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一案我拿到了证据，陛下还要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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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抬头，心中有某个念头呼之欲出，却在看见裴砚礼冷冷的眼神后顿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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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礼讽刺一笑，推着轮椅转身，缓声道：“父皇，我有时都在想，你究竟是不是真心爱着母妃，若爱的话，你又怎么忍心这样待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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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低声喃喃：“小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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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屏风后，有间密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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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素日以来闲暇时，总是会进去坐一坐，这里无人能进，也没人知晓里头究竟放置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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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走近，撩起珠帘看着画像上的美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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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用合眼，他都能回想得到嘉贵妃曾经对他有多么冷淡，可比起曾经的他，武帝觉得，如今的裴砚礼更令他感到难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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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渐长，武帝总是会想起从前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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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拥有无上权力的皇帝，他绝对不会亲口承认自已的错误。但不知为何，这段日了午夜梦醒时，他的心中总会浮出淡淡的悔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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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公公在殿外唤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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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淮安王殿下适才叫人送来了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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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转身出去，他看见案几上摆放着两份供词，上面还有鲜红的指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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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结滚了滚，武帝吩咐道：“慧贵妃失足落水，朕心头怜惜，命他在宫中静养三月，不用再去皇后宫里请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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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公公心中明了，应了一声转身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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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了四个月的淮安王府，自打今日起终于天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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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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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婈陪着明骊等到裴砚礼过来，他叮咛了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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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礼抬眸看着他，忍不住训斥：“谁让你擅自做主将自已卷入其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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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那该怎么办呢？”明骊对他笑，“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再次让你背负上这个罪名吗？不是你做的事情，凭什么要让你承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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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今日承受他的暖意过多，此时再听，裴砚礼眼角潮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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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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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人心狡诈，你与皇后作对，日后我若是护不住你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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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骊微怔：“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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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已做的这些，让裴砚礼在意的是自已会受到危险吗？明骊眨了眨眼睛，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盈满心口，他捏紧了指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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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礼低声喃喃：“我能接受任何污蔑栽赃，可你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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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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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骊有些无措，怔怔看着他，心里某个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人撞了又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