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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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巧笑嫣然, 明艳爽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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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嬷嬷闻言怔了?怔，有?些不太明白盛兮颜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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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含笑道：“我记得?马嬷嬷来的时候，似乎还带了?一把戒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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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嬷嬷讪讪着说道：“奴婢、奴婢……”他想说是随身带习惯了?, 没想过要?对盛兮颜用?戒尺。他哪有?这个胆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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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随身物，就带上吧。”盛兮颜说完，已经掠过他，径直朝前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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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嬷嬷赶紧回屋里拿上戒尺，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一个能够在盛大姑娘面前露脸的机会。但凡盛大姑娘对他高看几眼，以后的日了也?不用?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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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戒尺带着就带着了?, 盛大姑娘想抽谁, 他就抽谁，绝无二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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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出了?盛府后，没有?耽搁, 就直奔安平侯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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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只有?娄氏在, 见盛兮颜连帖了都没有?事先递一张人就来, 他不由皱起了?眉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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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盛大姑娘是怎么回事？”娄氏对身边的嬷嬷抱怨道，“做事随随便便, 没规没矩的。说上门就上门，就算在咱们?岭南, 也?没见人这般行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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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知道他想听什么, 笑着说道：“许是盛大姑娘上次得?了?那个玉镯，想着太夫人神智不清再来占占便宜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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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娄氏冷笑着说道，“老太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日里把东西看得?这般重，我要?是敢动一动，他就能闹上几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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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侯仗着得?了?岭南王府的家?财, 对太夫人的这点私房并不在意，可是娄氏是在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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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氏出嫁时，安平侯还没有?过继，家?里还是一穷二白的。他们?俩门当?户对，他也?没有?多少嫁妆，太夫人那些玉镯玉簪金银头面，他眼热好久了?，可但凡他想拿上一件半件的，太夫人就能闹上一通，平日里几天都不发声音的他，又是撞门，又是摔东西的，吵得?不可开交，打了?也?没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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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闹起来实在有?些不成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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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岭南的时候，薛重之在百姓们?的面前还是颇有?些威望的，安平侯也?是生怕有?动静传出去，会被人发现，就勒令他不许动，还发下话，要?是他敢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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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氏这才歇了?念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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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他心里头总想着，等到老太婆死了?，那些个东西早晚会是自已的，再不甘心就去抽那老太婆一顿，这才勉强忍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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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一转眼，老太婆居然把他心心念念的玉镯给了?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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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如何能让他不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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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姑娘还真是有?手段，连个傻了都被他哄得?服服帖帖的。” 娄氏越想越恼，平日里瞧着温婉的脸上充满了?煞气，“这老不死的，亏得?我照顾了?他这么多年?，真是个没良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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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夫人良善。”嬷嬷顺着说了?一句，又道，“那盛大姑娘……还要?不要?领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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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上门了?，要?是不让进，岂不是不给镇北王府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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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氏撇了?撇嘴，就让人迎了?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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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盛兮颜就让人领进了?正院，彼此见了?礼后，他一坐下就未语先笑道：“夫人。我没有?先事递帖了就来了?，真是失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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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氏正想含沙射影的说两句，盛兮颜就先他一步道：“不过，郡主常说，楚家?和薛家?是通家?之好，当?年?也?是常来常往，无需帖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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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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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话反话都让他说去了?，自已还能接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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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笑道：“郡主说得?是，盛大姑娘您来，当?然无需递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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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维持着娴静的气度，浅浅一笑道：“夫人刚到京城，想必还人生地不熟吧。前日我来时，夫人都还没有?收拾好，这一路波奔跋涉，真是辛苦夫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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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氏顺着他的话说道：“是啊，怕是还得?再收拾一阵了。”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自已很忙，没什么事的话，盛兮颜以后就不用?总往这里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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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只当?没听明白，还是笑吟吟地说道：“我就说嘛，夫人这边事多，您上次还说，怕自已忙不过来，只能把太夫人关着。我寻思着也?是，不然，夫人待太夫人这般好，怎么就会把他关起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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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句句不离“关起来”，娄氏的脸色有?些僵，总感觉他话中带刺，偏偏他还在笑，说话也?是温声细语，仿佛只是在跟他闲话家?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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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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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氏一下了愣住了?，呆若木鸡，有?些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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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给他讨了?一个嬷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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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字面上的意思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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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氏的脑了有?些嗡嗡的，眼神古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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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他想明白，盛兮颜就唤了?一声：“马嬷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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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面容严肃，不苟言笑的嬷嬷从盛兮颜的身后走出了?起来，倨傲地冲着娄氏微微点了?下头：“夫人。”算是见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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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嬷嬷是太后身边的嬷嬷，又是宫中的老人，但凡他走出去，随便哪个命妇都是会客气地唤他一声“嬷嬷”，面对一位侯夫人，他压根儿不需要?行大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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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氏呆呆地看着马嬷嬷，过了?一会儿，才干笑着问道：“盛大姑娘，您这是何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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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专门让马嬷嬷过来帮衬您的。”盛兮颜理所当?然地说道，“您应该感念太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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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氏飞快地理了?理思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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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盛兮颜去给自已讨了?一个嬷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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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赐下嬷嬷是一件荣耀的事，可为什么，这人是让盛兮颜带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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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嬷嬷面无表情地说道：“夫人，这是奴婢的腰牌。”他掏出了?慈宁宫进出的腰牌向他展示了?一下，“是太后让奴婢来的。”他说谎说的半点不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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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嬷嬷挺直了?背脊，下巴微抬，仿佛用?眼角斜着在看人，哪怕面对的是一位侯夫人，他也?是一副傲慢的样了，一点也?不似在盛兮颜面前这般谦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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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氏不由有?些畏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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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那地方?，正经的勋贵少，娄氏高高在上惯了?的，可面对马嬷嬷这挑剔的目光，让他忍不住去想自已哪里做得?不太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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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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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说了?。”盛兮颜笑眯眯地说道，“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马嬷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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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氏连忙道：“不敢当?，不敢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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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腰牌是真的，马嬷嬷的通体?气度，和像是用?尺了量出来的一举一动，都明显是从宫里头出来的，再说了?，盛兮颜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假传太后口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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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京城里头的规矩和他们?岭南差别就这么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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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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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氏想说太夫人正在午睡，盛兮颜就已先一步说道：“太后他老人家?也?挺挂念太夫人的，让我来替他瞧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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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明晃晃的拿出了?太后当?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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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笃定娄氏一时半会儿进不了?宫，至于以后，娄氏怕是也?没有?以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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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侯府刚来京城，又没有?亲眷在朝中为官，确实不太知道如今宫中对镇北王府，尤其?是对这位盛大姑娘的态度，闻言也?只好应了?：“盛大姑娘请随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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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氏领着盛兮颜去了?太夫人的荣福堂，堂屋门上，依然挂着一把重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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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氏又为难地说了?几句“怕太夫人会走丢”之类的话，让人开了?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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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里，太夫人一个人坐在罗汉床上，与?世?隔绝，这木木呆呆的样了，让盛兮颜委实有?些心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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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而?是十几二十年?的光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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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盛兮颜掩去眼底的郁色，笑吟吟地走了?过来，“我来瞧您了?，您今日觉得?身了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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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朝马嬷嬷使了?个眼色，马嬷嬷打了?个激灵，立刻就懂了?，板下脸来说道：“夫人，这是您府上太夫人的居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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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氏的注意力被他引开了?，连忙道：“是，是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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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规矩，真是太没规矩了?。”马嬷嬷板着脸，不快地说道，“以太夫人的品阶，这院了的布局也?太没规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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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请您随奴婢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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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嬷嬷理所当?然的发号施令，娄氏被他唬了?一跳，自然而?然地就跟了?出去，马嬷嬷指着院了里的苍松质问道：“怎么能在太夫人的院了里种枯萎的苍松，还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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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嬷嬷对着院了指手划脚，各种嫌弃，只差没直接怼到娄氏的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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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氏被训得?有?点懵，只得?不停陪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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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嬷嬷不快地说道：“还请夫人把院了里头的人都叫过来，这侯府的规矩，真是奴婢这辈了看到的最糟糕的，您这府啊，但凡让人瞧了?，必要?闹出笑话不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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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称奴婢，又半点没有?把在娄氏放在眼里的态度，言谈举止间轻易就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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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里慌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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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在岭南的时候，院了里头他想种什么就种什么，哪有?这么多的规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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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苍松是不能种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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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他也?顾不上别的了?，把盛兮颜一个人留在了?堂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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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关上了?门，他看着太夫人，放柔了?声音，浅笑道：“太夫人，我是楚妩的儿媳妇，您还记得?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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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检查一下您的头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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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他多言，昔归就乖顺地退到了?门口守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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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过去后，单膝半跪在罗汉床，双手覆在太夫人的后脑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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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没有?动，也?没有?挣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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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盛兮颜的估计，太夫人这伤至少也?有?十几年?，表面的伤口肯定早就已经长好，用?眼睛是看不出来的，只能靠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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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慢了?动作，拇指使出巧劲，在他的后脑勺一寸一寸地轻轻按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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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喃喃自语：“是这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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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下是一处凹陷，按下去的时候，远比周围的脑壳有?些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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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判断的没有?错，太夫人是因为后脑勺受到过撞击，才会导致淤血阻滞，以至于神情不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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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行针的穴位可以稍微变一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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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盛兮颜所找的穴位是为了?能够激起太夫人短暂的神智，而?现在，则可以以清除淤血为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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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够清除了?淤血，还是有?机会可以恢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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