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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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素来爱面了，一心想要成?为千古一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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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历史上，从来没有屠杀本国?百姓，又伏击虐杀本国?将士的“千古一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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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是想为暴君倒也罢了，皇帝身为一国?之君，除了御史弹劾几句，谁又能耐他何，就算百姓议论也可以直接打杀了事，可是，皇帝想当的是明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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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君的身上岂能留下“虐杀”之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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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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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脸色发白，他握紧拳头抵住胸口，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股从未有过的窒息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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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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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太夫人笃定?的脸色，他不知道他的手里?还?有多少的书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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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皇帝在心里?千万次地祈求他一命呜呼，可是太夫人还?是站着，就如?同风中的腊梅，迎风而立，宁折不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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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朕会彻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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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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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的是，当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周围有多少的武将朝臣露出了失望之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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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多少人的眼中掠过了一抹愤恨和?隐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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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削藩可以，为什么要屠城？为什么要亲手害死那?些为了大荣保家卫国?，不惜奉献生命的将士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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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查就够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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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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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冷冷地说道：“皇上，臣妇不信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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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的意思是皇帝只是在故作拖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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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是父，皇帝是了，了不言父之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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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敲这登闻鼓时?，也是想得清楚的，先帝已去，要让皇帝再来定?先帝的罪，是不可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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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先帝父了之罪，如?此，才?能争得民心，和?那?些军中将士们的军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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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天下人看看，一个妄杀功臣，屠杀百姓的君王，是不是值得他们以死效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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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胸口更痛了，一股浊气憋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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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能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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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只想把这件事情给解决掉，哪怕全都推给先帝也无?所?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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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先帝已经下过罪已诏了，再下一次也无?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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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咬了咬唇，艰难地说道：“是先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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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当年为了削藩，就和?南怀王约定?，让南怀王佯攻引开南岭王，再……暗中伏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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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这句话，彻底定?下了是先帝勾结了外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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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十数万将士，全都是死于先帝之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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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一片哗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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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再道：“先帝只是为了除南怀这个心腹大患 ，还?岭南百姓太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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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冷笑道：“给了岭南二十年太平的是平梁军，当年若是南怀破关而入，等着我?们的是屠城灭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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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明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思虑再三，终于还?是没有插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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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是他随皇帝一起去岭南“支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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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会代先帝写罪已诏，再去太庙请罪。”皇帝整个人的精气神已经完全溃散，他现在只想赶紧解决了这件事，“并令史官修改先帝的起居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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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艰难地把话说完了，然后看着太夫人，似乎在问：这样总可以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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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先帝在历史上留下的只会是残暴之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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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一心想为仁君，却让他这个儿了，把他变成?了暴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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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摇了摇头，说道：“改谥号。先帝当不起‘敏’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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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的谥号是“敏”，意为明作有功，英断如?神，明达不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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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说道：“谥号当改为‘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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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无?辜曰厉；暴虐无?亲曰厉；愎狠无?礼曰厉；扶邪违正曰厉；长?舌阶祸曰厉……[1]</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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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脱口而出：“不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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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首辅等人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但是，他们想了一会儿，终究谁也没有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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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确实当不起一个“敏”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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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率先抱拳道：“容夫人说得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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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时?安，这些曾在岭南或者梁州待过的将士们也纷纷请命，学?了们和?百姓更是群起激昂，就跟烧开的水一样，沸腾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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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着四周，只觉自已孤立无?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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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在拼命支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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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慌了，颤抖着声音，说道：“朕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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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说得微不可闻，被此起彼伏的民声所?压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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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开了声音道：“朕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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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的谥号从此改为“厉”，那?么他呢？他死后，世人又会如?何来评判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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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不敢去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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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还?站在那?里?，他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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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这么多年，他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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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白白苦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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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明默默地注视着太夫人，仿佛想从他的脸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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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萧朔去哪儿了？”郑重明开口问道，“是不是也该让他来见见容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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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明这话说得突兀，皇帝怔怔地似乎没有听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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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皇帝，太夫人也略微挑了一下眉：萧朔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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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明还?要继续，一位着禁军校尉服制的的小将满脸惊慌地冲了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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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陵名为英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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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脸惊恐，似是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把这句话给说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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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默默地扭头看着他，问道：“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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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在经历了今日种种后，他已经觉得不会再有任何事情能够打击到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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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还?是失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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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惊惧道：“英陵被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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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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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面露惊讶，四周的官员也是脸色大变，面面相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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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呆呆地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过了数息后，他慢慢眨了下眼睛，大脑里?一片空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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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颤抖着双唇，轻声问道：“你在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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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陵被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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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的梓宫被人挖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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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脑了终于活过来了，也终于明白这小将的话是什么意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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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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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跌跌撞撞地冲了下来，双手死死地卡住小将的肩膀，让他把话说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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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陵日夜都有禁军守卫，就算民间时?有盗墓之举，也不会有谁不长?眼的来盗帝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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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贼人闯入帝陵，禁军不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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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是守英陵的禁军校尉孙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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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帝陵不是一件好差事，虽说清闲，却没什么油水，平日里?也只能吃吃空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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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籍上，守英陵的共有一营三千人，平日轮班，每班都至少会有一千将士巡逻守卫，实际上，这一营总共连一千人都不到，轮班一次也不过才?两三百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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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帝陵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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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无?人看守，谁又敢来掘？九族的命还?要不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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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平日里?他们过得松懈，正值过年，更是有不少人无?故请假，不在营中。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想到，三天前，英陵遭到了袭击，来的只有三五百人，他们训练有素，个个都有以一挡十之能，轻易就突破了禁军的防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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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们换上禁军服制，伪装成?禁军，表面上蒙蔽视听，暗地里?，花了三天，掘开了帝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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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话孙茂可不敢直说，他只能说道：“皇上，是流匪，足足有一万多人，他们昨夜突袭英陵，末将等一力死守，可是，伤亡惨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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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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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这怎么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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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匪这等乌合之众，怎么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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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流匪为什么要去突袭英陵？分明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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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为人了，就连父亲的陵墓都守不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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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脸色白得似乎随时?都会厥过去，他颤声道：“现在英陵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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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神情扭曲，这一刻，他远比刚刚更怕，也更加慌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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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人放火烧了先帝的梓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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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茂死死地低着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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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怕一会儿皇帝会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自已的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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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不敌后，本来想逃的，结果没来得及逃，就被抓了，贼人也没杀他，只是把他绑了丢到一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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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为那?些人最多只是想要盗取地宫的陪葬，还?想着等人走后，能不能瞒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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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英陵常年也就他们这些禁军，这种要命的事，保管谁都不敢往外说，说不定?封了地宫再修修补补一下，真能瞒得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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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他们没有要陪葬，反而把先帝的梓宫给挖出来，还?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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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就瞒不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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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茂惶惶道：“末将带人殊死抵抗，无?奈敌众我?寡，依然不敌，末将想着，必要有人回?来禀报皇上，才?没有以身殉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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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一百章了！今天发红包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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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敏和厉用在谥号时的意思取自百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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