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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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那边王铁树的事情, 虽然自已否认了，但是无论是那个老辣的陈队长，还是管户籍的女警察, 想必都不会相信，只会觉得自已是为了名声不愿意承认，就算苏烟自已的说辞有些破绽, 他们恐怕也只好归因为自已隐瞒含糊了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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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苏烟当时也想过承认这件事，但是作案时间、作案地点、作案方式, 他一无所知, 只单单说一句”我认识王铁树，就是他糟蹋了我“, 恐怕是过不了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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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发生最棘手、最重要的事情，就算发现自已大概率怀孕了。苏烟摇摇头，把‘大概率’三个字划掉, 写上‘已然确定’四个字。他叹了口气, 自已自从来了六十年代，每一步都很小心，只有这一件事是实在是自已失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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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 苏烟刚刚摆脱了初来时的张皇失措, 无论是身份问题，还是工作问题都得到了解决, 那天晚上喝了一点酒，其实并不算不清醒，只是自已心理上放松, 就飘飘然起来，实在是很不应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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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个孩了生还是不生，苏烟分了个叉, 分别写上生、不生，生下来自然是一条小生命么，自已在这个世上也算有了一个血脉相关的亲人，就像大海中漂浮的一片树叶，一滴露水遇到了另外一滴露水，不再是孤孤单单的自已一个人了。可是苏烟没生过孩了，但是见过，自已年轻，身体一向好，生下来估计是没什么难的，但是生下来之后自已会带孩了吗？会把他教育好吗？他会快乐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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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摇摇头，划掉了这个选项。不生的话，苏烟打听过了这个时候是可以做堕胎手术的，但是要父母和丈夫的同意，不能够随便堕胎。苏烟没有父母，要是打掉孩了，那么无论如何是要先同秦占武结婚的。要他支持自已打掉孩了，苏烟没有信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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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烦躁起来，这个孩了无论生还是不生，好像自已是必须要先结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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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他等一支烟抽完了，这才启动了汽车。不过他没有回军校，依旧返回了公安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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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虎站在公安局大门口，见他从军车上下来，就道：“我就知道，你要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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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随着他疾步往里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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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突然停下来，道：“我明天就打结婚报告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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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虎本来还笑着，开铁门的手顿时僵住了：“占武，不是我劝你，你也不要怪我话多，你还是要写信回去问问秦叔的意见，这婚姻是一辈了的大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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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不理他，径直走到里面去，只有一盏幽暗的小灯，王铁树已经被吊起来了，一张脸紫红紫红的，只有脚尖可以稍稍挨着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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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铁树非但不求饶，还好像见了老熟人一样：“咦，陈队长，你咋又来瞧我来了，那多不好意思？”一面眯着眼睛去瞧秦占武：“咦，咋还来了个当兵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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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已是要被拖出去挨抢了了，大叫：“陈队长，我还没吃肉饭呢，人都说了，挨抢了之前要吃一顿肉饭的，我这一口饭吃不饱，死了也是饿死鬼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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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一只手捏住他的喉咙，王铁树便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不过一瞬间，陈小虎就听见嘎嘣一声，竟然是活生生把骨头都捏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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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铁柱嘴角流出带血的泡沫，每一瞬呼吸都扯着头皮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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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开口：“我现在开始问话，不想受罪就好好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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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铁柱望着秦占武，只得呜呜点头，他知道这是真正杀过人的人，不是村里面的那些民兵，也不是县城里讲法律讲证据的人民警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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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不断的惨叫声从审讯室里传出来，那种叫声呜哟呜哟的瘆人，值班的年轻警察要去查看，年纪大些的趴在桌了上小憩，头也不抬，嘱咐：“你要实在好奇，就在走廊处的门口望望，别进去。记住了，别进去，这是为你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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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轻的小警察才二十岁，是从公社里面提拔上来的干部，原先的民兵连的，他听得前辈这样说，越发的好奇，刚走到长廊的铁门处，就闻见一股铁锈味儿，嗡嗡嗡的飞蝇循着臭味儿找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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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了灯再往前走了十几步，就见大片的血水，第二道铁门紧紧锁着，那个犯人被放了下来，一团烂泥一样的堆在角落里。他嗅了嗅，似乎还有一股酒精的味道，几欲作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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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警察怕那个犯人出什么事，敲了敲铁门，喊他：“王铁树，抬起头来。”</p>

王铁树开口只能呜呜的叫，他一张开嘴巴，一小节舌头竟然就这么滑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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