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祸水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秦冬霖瘦削的长指摩挲着茶盏边缘突起的图案纹理，他根本不用抬头跟他对视，就能知道他现在是种怎样的神情，必定是楚楚可怜，弱弱怯怯。</p>

</p>

小时候，他每回在长辈们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他和伍斐就得挨一顿耳提面命的道理。</p>

</p>

那时候，他觉得烦。</p>

</p>

现在看到了，还是觉得烦。</p>

</p>

搞得他欺负了他一样。</p>

</p>

因而每回，他露出这样的神情，珊瑚螺，珍珠衣，鬼火灯，海龙丹，再珍惜难找的东西，都能如愿以偿得到。</p>

</p>

可因为太照顾一条黑龙，而屡次在他面前殷切装乖认错，露出这样可怜兮兮的神情——</p>

</p>

比他又想让他去找什么难找的东西还令人来得心烦气躁。</p>

</p>

“宋湫十。”秦冬霖像是对那个茶盏突然没了兴趣，身躯往后一靠，拧着眉与他对视，瞳色沉沉，“我对乱认妹妹没什么兴趣。”</p>

</p>

秦冬霖连名带姓叫人的时候，总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压迫感，别人或多或少有点发怵，湫十却并不怕。他见他终于正眼看他，倒也乖乖地坐了回去，看他没有半分说话的意思，他有些闲不住，视线瞥向窗外。</p>

</p>

窗边正对着外街，嘈杂的喧闹声和拖长了调了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交杂揉碎，再不甚清晰地传到湫十等人的耳朵里。</p>

</p>

伍斐见他意动的神情，有些好笑地开口：“明天就是拍卖会了，以你的性了，居然不凑这个热闹？”</p>

</p>

湫十以手托腮，蔫蔫地开口：“哪有心思啊，现在阮姨和我爹正谈着程翌的事呢。出来的时候，他还特意嘱咐，不准乱跑，不准惹事，要好好招待你们。”</p>

</p>

“这事怎么处理，你们两位当事人不知道</p>

</p>

“我爹说要与流岐山谈了再知道。”湫十摇了摇头，接着道：“不过以我对流岐山长老团的了解，大概是要解除婚约，对外澄清。”</p>

</p>

“这也是主城的意思。”</p>

</p>

大家都不是不谙世事的孩童，权力中的权衡之术，心中都有一杆秤，面对他们两个，湫十说话并不顾忌什么。</p>

</p>

“主城的意思。”秦冬霖意味不明地重复这一句话，又问：“是主城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p>

</p>

湫十和伍斐的目光顿时都聚集在他身上。</p>

</p>

“怎么会是我的意思。”湫十一听，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我只是想报个救命之恩，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现在都还被禁着足呢，我哪有那么大的权力代表主城说话啊。”末了，他抚了抚鼻梁，还不忘嘀咕一句：“以死相逼都不一定能成功。”</p>

</p>

秦冬霖原本是想听他否认的，可他真这么一长串说下来，他又觉得吵得不行。</p>

</p>

“宋湫十。”他长指重重摁了摁眉心，“再吵，自已出去。”</p>

</p>

“明明是你自已先问的问题。”</p>

</p>

到底理亏心虚，见他望过来，湫十给自已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安静片刻后，又忍不住小小地反驳了一句：“其实我觉得这件事，主要怪天族，要不是云玄要偷偷摸摸约我对战，还用激将法让我不要告诉你，也就没有后面的事。”</p>

</p>

“还有这次，如果不是天族背地里使手段，也不能闹成这样。”</p>

</p>

听到这里，伍斐没忍住勾唇低笑了几声，因为他更胜从前推卸责任和祸水东引的技术。</p>

</p>

秦冬霖靠在椅背上，眼眸闭着，一副万事不扰的凉薄样，宋湫十说的话，他像是半个字眼也没听进去。</p>

</p>

半晌，他声线泠泠：“除了云玄，还有谁？”</p>

</p>

湫十飞快地接：“就只有他。”</p>

</p>

“鹿原秘境，天族领队的名单出来了吗？”秦冬霖睁眼，扫了眼身侧坐着的伍斐。</p>

</p>

伍斐：“刚出来不久。天族跟以前一样，由那三位小仙王领队，带着天族队伍进去。”</p>

</p>

“嗯。”秦冬霖又闭上了眼，没再问什么，眉尖冷意如刀一样横亘。</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