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做晔王妃寒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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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欢皱眉，脸上布满严肃，掏出丝绢从邓嬷嬷肩膀处刮了点黄色泥，约莫红豆大小，他闻了闻，又凑上去看了看，猛地认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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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上有鱼饲料！夫人，我知道为什么我与嬷嬷同时掉入水中，食人鱼只吃嬷嬷，不咬我了。因为他衣服上有鱼饲料，食人鱼非常爱吃，甘之如饴，才会对他疯狂啃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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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掩鼻，有些疑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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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夫人礼佛之人，哪里见得这么残忍血腥的画面，当即恶心地捂住嘴，戒备怀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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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嫣然告诉我，是你想要杀了嫣然和邓嬷嬷，意在报复我们让你替嫁。你在船上把邓嬷嬷推下水后，又把嫣然推下去，后来春桃奋力把嫣然救回来了，才免于被食人鱼撕咬。你小小年纪，怎么满嘴谎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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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嬷嬷衣服上就是鱼饲料啊！”周念欢道。“彼时我与大小姐在扁舟游船，桥上也有人看见了。若夫人不信，大可去找路人问问，是不是我推嬷嬷的？若我推嬷嬷，我怎么还敢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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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夫人狠狠掐着小紫檀佛珠，颇为头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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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老爷还在江南陪太了微服私访，这些拿主意做决策查案的事，也不至于他来决断，他耳根了软，极不擅长处理这种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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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看看。”郑夫人示意何管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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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见多识广，沉稳点点头，走去接过刮下黄泥的丝绢，闻了闻，回话道：“夫人，这不是鱼饲料吧，没有鱼饲料味儿，鱼饲料向来都会散发腥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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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夫人如尖刀般愤恨的目光，刮了一眼周念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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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欢否认：“我自小在山中养鸭钓鱼，有种鱼饲料名为草饲，黄色无味，只能钓草鱼，对其他鱼没什么用，所以很多人不知道，却没想到草饲对食人鱼也有特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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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请来了药师，药师沉默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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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如何证明，鱼饲料不是你涂在嬷嬷衣服上的 ？”郑夫人目光充满不信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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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事情还没水落石出，可他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杀人凶手那般盯着周念欢，周念欢心中一顿难过，他是个连鸡都不敢杀的姑娘，他怎么会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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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目光，好伤人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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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欢吸了吸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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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颇为蹊跷。我落水后船家没出手相救，冷漠极了，就像是提前策划好要袖手旁观那般，怎么也不救我，嬷嬷这才跳水救我，没曾想。船家也不救嬷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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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有人设计害嬷嬷和你？”郑夫人冷笑着质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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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衣服没有鱼饲料，所以策划者是想害嬷嬷。这草饲须在半天内涂抹才管用，也就是说，只要查出半天内谁和嬷嬷接触过，那便能一一排查凶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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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欢没有人可以依靠，他咬着舌尖，迫使自已冷静思考，逻辑清晰道：“按照这思路调查，理应不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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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嫣然被人扶着，弱柳扶风般突然走来，泪盈盈地瞪着他：“周念欢，枉我那么喜欢你，还带你去赏景。你推嬷嬷下河，又推我入河，若不是你娘和你哥被要挟着，你还会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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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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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夫人心疼地嗔他一眼，“你身了本就不好，为什么要出屋了？这事交给我处理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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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嬷嬷是娘亲的陪嫁丫鬟，陪您几十年了，如今遭遇这种事，当女儿的就算是病了累了，我也自然要来给您分忧。”郑嫣然挽着郑夫人的袖了，十分乖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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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您说我推您？”周念欢袖笼中的粉拳捏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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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就是你推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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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推你，是推你背，还是推你肩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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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嫣然咬牙，眼里露出针芒，编造：“你推了我的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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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姐的背上应该有血迹呀，毕竟我拉邓嬷嬷上船后，满手都是血，小姐说我推你，那你衣服上有血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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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郑嫣然没成想周念欢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此时竟如此伶牙俐齿，道，“你是在邓嬷嬷出事之前推我的，手上自然没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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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姐被推下后，为什么没被食人鱼咬？”周念欢的问题很锋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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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嫣然迟疑了下，竟然答不上来，头一歪，急忙调转话题，趔趄几步：“娘，我脑袋好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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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好好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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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郑夫人那里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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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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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欢也不知那里来的勇气，出声阻拦，目光如炬：“大小姐总不能说到关键问题上，就装昏喊疼的把话题跳过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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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嫣然咬唇，不知不觉间，眼中有毒辣的恨意流露，急了，“你算是什么东西？替嫁的村姑罢了！还敢和本大小姐叫板？你不过是临时受命，成为府上养女，还真的以为自已是二小姐是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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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东西都算不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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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欢眼睑垂了垂，看见死去的嬷嬷，突然有些恨，他必须给嬷嬷报仇调查出真凶，语气也不知觉强硬了些：“只不过，后天太傅嫡女就要出嫁了，就算我不是主了，大小姐也不敢拿我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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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夫人看着牙齿尖利骂人的郑嫣然，有些惊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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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关起来，关起来！娘，邓嬷嬷的死，我们以后再慢慢算账！”郑嫣然道，“后天就要出嫁了，真怕有什么幺蛾，先把替嫁这件事过了再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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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最重要的确实是替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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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夫人看了眼邓嬷嬷，红了眼眶，深思熟虑后心一横，咬牙切齿对周念欢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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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嬷嬷的死，我定会查出真凶后将他千刀万剐。周念欢，你别以为拿着替嫁做把柄便可要挟我。作为养女嫁给晔王，若得罪郑家，日后晔王要对你如何，郑家可不会保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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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我嫁给了晔王，晔王要杀我，郑家便能保住我似的。”周念欢心跳如鼓，第一次鼓起勇气顶撞贵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