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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士多德缓缓睁开眼睛,他看到了一张充满皱纹的脸,接着闻到了油骨的香气。他转动了一下眸子,尽力让头抬起,却发现全身完全没有力气。
阿里斯提波看到他从昏睡中清醒过来,释然地站起身来“他醒了,但还是有些虚弱。”他转向旁边的众人,“让他静静地休息一天吧。”
“我这是怎么了?”亚里士多德只记得昨夜如梦幻般的经历,之后便失去了记忆。
“阿里斯提波说你吸入了大量的迷情剂。”阿里斯塔坐在他的身侧说道,“是他把你从郊外捡回来的。”
“迷情剂?”亚里士多德似乎又闻到了那种紫罗兰的花香,“那是画上的味道吗?”
“迷情剂,又被称作爱情魔药,是一种传说中的致幻剂。”站立在一旁的医生德拉科拿出了那幅价值一千德拉克马的肖像画,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虽然我没有检验过它的成分,但从这张画布上残留的一些气味来判断,你应该是中了这种药物的毒。”他把画布放回桌子上,“现在这张画布已经干净了,你可以放心收着它。”
“还有……”亚里士多德想到了那枚鸽子形状的胸针,他已经不知道那是幻觉还是现实。
“你找的是这个?”阿里斯提波将那枚胸针递给亚里士多德,“医生检查过,这个金属制品没有沾染什么药物。”
“为了防止你还有疑问,我来简洁明了的告诉你昨晚发生了什么。”阿里斯提波看起来不是一个喜欢卖关子的人,“你昨晚吸入药剂之后,被某种迹象吸引出去,然后肯定看到了一些幻象。它们可以被附着在某些物品上,或者通过某个中介联系到你。”
他指着金色的胸针说道“这个就是中介物。我昨晚已经去那座房子看过,那里的所有人,那个女人,画师,包括仆从和女佣,全都连夜消失地无影无踪。所以,你昨晚并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只是她制造的一段记忆。”
“可是……我曾经和她对话。”亚里士多德挣扎着说道,“那不像是事先制作好的幻象。”
“我不怎么了解附身,或者类似的技艺。”阿里斯提波摩搓着胡须说道,“我只能判断为她通过中介物直接联系到了你,按照常理,这需要极高的消耗,但具体如何操作,就超出我的知识范围了。”
“多谢你,阿里斯提波导师。”亚里士多德向着对方表达了感激之情,“感谢您救我回来。”
“这只是顺手罢了。”阿里斯提波呵呵一笑,“真是最无趣的一次任务,我甚至都来不及看到对手。不过,你好像被她盯上了,说不定,你还有与她梦中相会的机会,哈哈。”
……
幸运的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亚里士多德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的幻觉,他开始恢复了健康。泰阿达特离开雅典这件事似乎并没有激起什么反响,毕竟,富人们的生活总是丰富多彩,一个交际花只是微不足道的装饰。只有曾经在她面前花了大钱的人暗中叫苦,抱怨自己上了当。
时间流转,年终将近。亚里士多德和他的朋友们还在为月底的修辞学考试努力准备着,毕竟这是他们进入学园的第一场考试,而考试结果关系着他们未来的学业。
“感谢宙斯,终于结束了!”阿里斯塔刚走出伊索克拉底的学校,就忍不住欢呼起来,“我从没想到伊索克拉底会这么可怕!他把我反驳地哑口无言,要不是我的推理每一步都无懈可击,我一定会被判为不通过!”
就像伊索克拉底在课程开始的那天宣布的那样,修辞学的考试的唯一形式就是说服老师本人。当然,在具体的口试中,学生们选取的话题各不相同。阿里斯塔耍了个心眼,选取了几何证明这个领域。他对论证形式的掌握非常熟练,但伊索克拉底还是对他的定义提出了几个问题,差点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你简直是投机取巧,阿里斯塔。”赫米阿斯垂头丧气地说道,“数学问题难道不都是确定的步骤吗?这根本不是修辞,只是计算。你论证的过程也不过是将计算的过程用日常的语言表达了出来。”
赫米阿斯如此低落不无道理,因为他选择了“城邦的正义”这个话题,而这恰巧是伊索克拉底的强项。他在辩论中被对方设下了陷阱,险些接受了相反的命题。还好,他即使想起了亚里士多德曾经提到的“论证中经常出现的谬误就是混淆概念”这个说法,及时指出了对方的错误,这才让伊索克拉底放了他一马。
在他们身后,狄摩西尼仍然洋洋得意的抬着头。这不仅是因为他今天收到了老师的表扬,还因为他终于打赢了人生中的第一场官司。他成功地控告了自己的监护人,在法庭上让他们归还了自己的财产。这让他充满了自信,对修辞学的热情也更上了一层。
赫米阿斯并不想搭理这位歧视外邦学生的雅典青年,他拉着阿里斯塔快走了几步,离开了学校的大门。看着狄摩西尼独自走远,他才对阿里斯塔说道“哎,亚里士多德怎么还没出来,他的考试不是很早就结束了吗?”
“伊索克拉底让人叫他去房间说些事情。”阿里斯塔回答道,“毕竟,他可以算是这位老师最欣赏的学生之一了。”
“要我说,应该没有之一了吧。”赫米阿斯不无羡慕地说,“我们并不是伊索克拉底本人的学生,只是来自学园的借读者。不收学费也肯给予如此的教导,应该说是朋友之间才能发生的事情。”
“伊索克拉底不是一般的智术师,他的内心还是有着追求真理的热情。”亚里士多德从他们的身后赶上来,他听到了赫米阿斯的话。
“嘿!”阿里斯塔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你们谈了些什么?”
“有关修辞学理论的事情。”亚里士多德毫不讳言,“你知道,我曾经想要把如今的修辞学学习分为两类,一类仅仅关注我们语言的形式,研究推理的有效和命题的真假,而不涉及雄辩和引起共鸣等等说服的技巧。另一类才是诗歌、讲演和法庭辩论之类。”
“对,你是说过这个想法,但这位修辞学家允许你做这样的划分吗?”阿里斯塔不解地问道,“要知道,对他的学生们来说,后一类才是学习的重点。”
“或许这有点出乎意料,但伊索克拉底很支持我的想法。他还把自己编写的一部教材送给我参考。”亚里士多德从怀中拿出一卷书,“看来,他也认为这种划分是有必要的。”
“也许他只是对你抱有期望。”赫米阿斯拍了拍亚里士多德的肩膀,“我们也是!我们相信你可以在这方面做出开创性的贡献,比如——构建一个全新的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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