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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在追踪方面,御犬还是比不上猎犬啊。”西奥多罗叹了一口气,看着对面的护卫队长说道,“学园那边给出的答复是什么?”
“柏拉图告诉我凶手来自俄耳甫斯的教团。”利奥斯特纳说道,“一个黑衣人的尸体,有几个学园的学生曾经见过这样装束的人,他们都可以作为旁证。”
“死人无法回答我的问题。”苍老的智术师不再说话,目光盯着空无一物的远方。
“城邦议事会召开紧急会议,意在讨论执政官身故之后的事情。”利奥斯特纳说道,“半年内连续有两个执政官被杀,这可是相当不寻常的事态。”
在他们的身后,市场旁边的议事会大厅里,卡布里亚正在讲述发生在神庙的惨案。他刚刚说完,就有人高声斥责道“城邦的执政官在神庙里被杀,这是雅典的耻辱!所有士兵都应该为他们将领的无能感到惭愧!”
“下阿格里尔区的席翁,你有什么建议?”卡布里亚反问道,“现在我们是在讨论对策,而不是在追究责任。”
“对策当然要想,但首先就是向渎职者问责!”席翁大声说道,“主管城邦治安的将军和护卫队长应该因此受到处罚!”
“咳咳。”端坐着的莫隆闻言翻了翻眼皮,作为十将军中主管治安的负责人,他注意到大厅中人们的眼神纷纷看向自己。
“我愿意承担责任!”莫隆高声回应,一下子引来了全部与会者的注意,“我愿意辞去将军的职位,作为补偿,我还愿意缴纳一笔钱给城邦,用来抚恤受害者的家人。”
“但是,这并不是根本对策。”他的话锋一转,“你们可以处罚我,或者处罚其他你们乐意问罪的人。但这能改变什么呢?只会让人心惶惶,让城邦更加混乱。”
“城邦难道不是已经够乱了吗?”席翁对莫隆的回应并不买账,他继续说道,“在神灵的祭典上杀人,这简直是无法无天!雅典就要成为全希腊各城邦的笑柄了!”
“我比你更担心这一点!”莫隆打乱了对方的话,“城邦的治安松懈,市民不守律令,这难道是我造成的?还不是拜你们这些号召民主的贵族所赐吗?你们一直要求自由,要求不受城邦的限制,看看吧,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胡说,你这是强词夺理!”席翁气得满脸通红,“实行民主是我们雅典伟大的传统,这一点使我们比其他城邦更加强大!”
“哈哈,真是痴人说梦啊。”莫隆倒是毫不生气,他缓缓坐下了,根本不正眼看对方,“强大?远有斯巴达,近有底比斯,你还有脸说雅典强大,你怕是活在梦中吧?”
不等对方争辩,莫隆向全场高声说道“公民们!你们应该看到了,我们的城邦正处在极端危险的边缘!我们要加强对城邦的统治,让市民们感到安全,让诸神恢复荣耀,让雅典获得外邦的尊重!”
“因此,我郑重的向公民大会提出建议。”他丝毫不理睬周围的谩骂和指责,自顾自地宣布,“我们应该恢复古老的传统,撤销十执政官轮换制度,将执政者的任期改为一年,并可以多次当选!”
“你这是让雅典回到僭主统治的时代吗?”席翁勃然大怒,“也许你太年轻,不了解三十僭主给城邦带来的灾难!”
“灾难是因为用人不当。伯利克里也是一名僭主,但他让雅典更加强大了。梭伦和庇西特拉图也是如此。”莫隆的发言与对方针锋相对,“统治者轮换过于频繁,全然不利于城邦的稳定,也不利于建设和改革。传统的一年任期制才是符合雅典实际的制度!”
“你说执政者可以多次当选,那就不是一年任期。”席翁挑出了他话语中的矛盾,“事实上,你就是希望雅典可以长期由一个人把控,这是彻底地倒退!”
“嘿,席翁。”莫隆将脸转向席翁,“如果我提议让你当这样一位执政者,你愿意吗?”
“什么?”席翁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提出这种问题,他愣了一下,随即唾弃道,“你是在引诱我吗?我不是那种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人!”
“错!”莫隆倏地站起身来,他的身高压过了对方一头,显得异常高大,“因为你根本没有责任心,你根本不在乎城邦,你只在乎自己的利益!这才是最差的执政者!每一个执政官都想在自己的任期中平安无事,他们讨好民众,不敢进行改革,也不愿意花费精力去建立法律、整备军队!就是因为谁都可以当这个执政者,那当选的人自然就不值一提了!”
“你觉得季费索多罗算一个合格的执政官吗?”莫隆的语气咄咄逼人,“他无能,胆小,优柔寡断,而且毫无决策能力!从过去的十几天来看,他只是想混过三十天任期罢了!如果每一任执政官都像他一样,雅典就完了!”
“那你的提议怎么能保证执政者负起责任呢?”卡布里亚冷不防地抛出了问题。
“很简单。让有能力带领城邦前进的人可以长期执政。”莫隆说道,“把选择交给市民大会,如果雅典人民愿意让他当选,他就可以一直当选下去。”
“这样,真正有荣誉心的人会努力为城邦服务,而不是为自己谋利。”他继续展开了愿景,“真正有能力的人才能获得施展才华的机会,把雅典变得更好!”
“每一个僭主在上台前都说得天花乱坠,但上台后就全不作数了!”席翁对莫隆的说法嗤之以鼻,“你以为在座的人们不知道这些吗?”
“那么,我们更应该找到那个真正负责的人。”莫隆立刻答道,“找到一个诚实的人,一个忠实于雅典,不会退缩,不会食言的人!”
“你说的那个人是你自己吗?”席翁冷冷一笑,“凡是这样吹嘘的人,往往都是意在为自己铺路。”
“公民们!我一人无法改变所有人的心意,我也没有权力这样做!”莫隆大声剖白着,“召开公民大会,让全雅典人投票吧!”
……
雅典的震动似乎并没有对学园产生什么影响,自从柏拉图将巴特农神庙一案的策划者——当然是他的尸体——交给护卫队,城邦就再没有派人来打扰过学园了。学生们依旧享受着假期,导师们继续进行研究,这样的学园仿佛成了狂风巨浪中唯一的避风港。
阿里斯提波告别了众人,独自走向自己的住处。他和欧多克索一样住在学园的校舍中,但原因却正好相反。欧多克索因为贫困无力在雅典置办房舍,而富有的阿里斯提波则不愿这样做他认为固定的房屋会让自己固定在一个地方,也让别人可以找到自己的住所,这样他就无法享受自由的生活了。所以,尽管学园为他保留了一间房子,但他很多时候并不住在那里,这间房屋更像一个临时的落脚点。
但今天他并没有出去游乐的心情。应该说,自从那场刺杀之后,他常常在梦中看到那双充斥着怒火的眼睛。这让他心中惴惴不安。哪怕是被困在叙拉古的那段日子,他也没有如此紧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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