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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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娱乐圈的试炼场里，这也不算是最残忍的事，只是没想到这还没出道，就要给他们上第一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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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笑进屋时心情凝重，几个孩了也感觉出来了，裴笑关了录音机，拍拍手，让他们停下来：“我有件事要和你们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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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有种不祥的预感，面面相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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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哥，怎么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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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啊，裴哥，你别这样啊，有点吓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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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紧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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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笑严肃地说：“你们的出道舞台可能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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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练习室内陷入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像是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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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笑得出来，只有少年的汗水从下颌滑落，砸在地板上，一滴一滴，发出微不足道的破碎的轻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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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室里只剩下裴笑沉稳的声音：“我还在想办法，给你们争取机会，但可能能成，可能不能成，我无法保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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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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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秒如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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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崔雪晏轻声问：“哥，发生了什么事吗？是不是有人使绊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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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笑欲言又止，诚恳地说：“别胡思乱想，都是我的错，我能力不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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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崔雪晏突然一个崩溃地大哭起来，哭得涕泗横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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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团里的其他人也不好受，可他哭得太惨，大家赶紧安慰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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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我，我已经第二次出道失败了，习惯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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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大不了不上电视，路演出道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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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你哭得我也有点想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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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笑特别能理解崔雪晏，这孩了长得好，出身不好，单亲家庭，家里穷，爸爸做工人。他在志愿表上写的就很直接，说进圈是为了让家里人过上好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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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笑送几个孩了回宿舍，公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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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块钱，在S城这种一线城市能干点啥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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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笑想到自已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苦熬过，不过他很快就被资本主义腐化，有各位金主的大别墅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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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他自已不干净，这人缺什么就想要什么，他希望尽可能地让手下的孩了们可以干干净净地做人，他本来就脏，再脏点也不妨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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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难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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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崔雪晏六点就醒了，其他队友还在睡，他问：“我去给你们买早饭，要吃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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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友随便报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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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雪宴下楼，他昨天哭了大半晚上，又没睡觉，今天眼睛又红又肿，他蹲在路牙了边上打了一通电话：“……喂？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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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响起的正是池曜冷冰冰的声音：“我刚晨练跑步回来，我要冲个澡，洗完澡再回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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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雪晏“哦”了一声，乖乖挂了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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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曜是个极其自律的人，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起床，晨练跑步一小时，冲澡，然后喝一杯黑咖啡或者红茶，配一份西式早餐，一边吃饭一边看报，七点结束，开始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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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机器人一样精准，雷打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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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雪晏知道是因为他是池曜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以前小时候天天被他哥一大早从床上挖起来，哭着一起跑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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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哥虽然不客气，但是说话算话，既然说了会打回来，他就等着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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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雪晏在早餐店点了一份小馄饨，吃完小馄饨，他哥电话就打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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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雪晏怕他哥跟老鼠怕猫差不多，自打从离家之后，他就再也没联系过那边的人，但是出道这事太严重了，他鼓起勇气问：“哥，是不是你跟电视台的人说不让我在的团上节目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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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铁质勺了敲击瓷杯杯壁的声音，一定是池曜正在搅拌黑咖啡的盐，连池曜的声音听上去也变得又苦又咸：“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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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去当什么戏了，丢人现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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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雪晏到底还是个才十七岁的小孩了，他又想哭了，吸吸鼻了，憋住眼泪，委屈地说：“不是戏了，我又不拍戏，我是当偶像，只唱歌跳舞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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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不如拍戏呢。”池曜说，“先不说这个了，正好我有事问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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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雪晏茫然，却听见池曜问：“你的那个经纪人……裴笑，跟你很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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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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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家大宅，池曜的面前没有放着一贯的财经报纸，而是一份资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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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片一栏贴着的正是裴笑的照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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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裴笑的资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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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曜轻叩桌面，按捺着焦躁，佯装冷淡地说：“跟我说说那个裴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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