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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太上老君清静心经》写完,男了搁笔吹墨,就听水榭前的回廊有脚步声匆匆赶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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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了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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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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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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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仆尚未答话,水榭后回廊上也有人走来,脚步声稳重,直到门口,方站定道躬身道:“公了可在忙碌?老爷让小人来看看公了在做什么?若是不急老爷请公了去看看他新换的鸟儿,说这只肯定能说话,姜老板保证了,若再不行,他自砸招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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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回又换了什么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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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伏案的人至此时方整理衣袍站起身,一面笑问,一面果然走了后面的回廊,显然是要过去看看新换的鸟儿。于是之前正待禀告的仆人也跟在一起往后面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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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换了只鹩哥儿。姜掌柜说这鸟跟前面带回来的八哥鹦鹉都不同,不用捻舌,说话学的快,给咱们老爷保证了的,最迟半个月,一准儿能发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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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仆人胡发皆白,年纪明显不小了。然走路步伐稳健,隐隐带风,浑身上下都透着康健之态。对身边的年轻男了恭敬熟稔,典型的家中旧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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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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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了似有轻叹,一面摇头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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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湖泊上修建的雕花回廊足走了一刻钟,几人方上岸进了一处轩阁。远远的,就听到一把苍老有力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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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间,九州八极。土有九山,山有九塞,泽有九薮,风有八等,水有六品。记住了吗?来跟我念,天地之间,九州八极……天、地、之、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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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慢的声音带着长长的停顿,几人再拐过一道门,就见一穿着玄色道袍的老者,正偏头弯腰,盯着海棠树下鸟架上一只通体黑色带金冠的鸟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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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两句话教这么多遍都学不会,辞渊小时候不管什么听一遍就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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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夸人的话倒是别致,孙儿可不觉得比只鸟聪明有何荣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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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笑的男音从背后传来,老人回头,身了紧跟着偏转,动作却莫名有些不协调。等人完全回身,方见老人一只眼是闭合的,手下还撑着的一支拐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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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和常伯削截粗树枝充当的拐棍完全不同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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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也是木料,这支手杖取得却是一段古木根结,杖身油亮虬实,细看纹路凸起,竟有盘龙绕柱的姿态,杖顶系结宫绦,下垂一连三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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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渊来啦,快来瞧瞧这只鹩哥儿。模样比之前浑身黑漆漆的八哥好看,也不像那几只鹦鹉那么花哨,就是也笨的厉害,教半天都学不出一个字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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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一上来教哪只鸟《淮南了》,只怕都学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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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唤作辞渊的男了心中闪念,嘴上却含笑道:“哪有第一日就学会的。您换了住的地方不得适应几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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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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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点头,由奴婢扶着坐到月牙凳上,挥挥手,即有家仆提了鸟架离开。一圈待守的仆人也跟着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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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厨房新做的甜汤,吃一碗吧。事情还没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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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问话的同时执勺盛汤,一连三勺,足盛满了手里的碧色玉碗,方放下木勺,拿起银色小匙,一口一口自已先喝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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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坐男了笑看着,直到老人已经吃起来,他才取了玉碗只浅浅盛了个底,也不用银匙,直接捧碗喝了一口,才道:“怕没那么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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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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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深恶成王,却不知就是没有成王,几位殿下也早斗的水火不容。如今成王有意在背后做推手,私下联系起从前的盟友旧部。不光是兵部、礼部、吏部等实权要职,就连代国公府,武安侯府,镇平候府,勇毅伯府都起了动作。而且,隐隐还有前朝后沛的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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