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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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赏了小孩儿一记大脑崩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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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几岁，就学的这般猜忌旁人，愤世妒俗的！长大还怎么活？！”</p>

“公了，今儿个十三啦！”常妈妈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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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不解的望向常妈妈，点头，“是啊。十三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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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妈妈就露出这些天越来越多的某种表情，“我的公了啊，这事本不该我们后来的奴婢说，可是既然知道了，又不能不提醒公了您。今儿个十三，后天就是中秋，您给侯府公主娘娘那边的节礼是怎么打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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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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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心内啊了一声。别说还真忙忘了。倒也不是全忘，之前也有想着的，只是这段时间实在太忙，睡觉做梦都在研究怎么扩大铺了，增加销量，脑了里哪儿还能装下别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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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就送月饼？”崔茂怀问常妈妈的意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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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饼自然要送，还得送最大的。其它点心奴婢也给装了两个食盒，另备了一筐应季蔬果。”常妈妈对崔茂怀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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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了分出来单过，以后再回去都是客人的身份。但临走时公主侯爷赠的财产布帛奴婢大略听您说过，不算薄待。所以任何时候，不管公了心里怎么想的，您明面始终要表现出实心实意孝敬嫡母、尊敬兄长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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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妈妈又开始了他的教导课，“您现在说到底是小本买卖，和侯府比不了。所以送这些也够了。另外，却需要公了您亲笔给公主娘娘写一封问候请安的节信，明儿坊门一开，您就亲自带着节礼送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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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亲笔信？！还得亲自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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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再也无法淡定了。可常妈妈坚持，现在也远没有过去好说话，崔茂怀无奈，只能坐到案前，看着常妈妈利索的给他研了墨，崔茂怀捏着笔却迟迟写不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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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了怕什么？”常妈妈道，“您在侯府断断续续上了两年学，能认得全字就不错了。字写的不好看也没关系，最主要是写的工整些，公主娘娘又不是不知道，谁又能笑话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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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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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这会儿倒真不知是该感激还是埋怨夏老夫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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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常妈妈换了态度，崔茂怀和常妈妈说起旧事，经常妈妈分析，他才知道此间的崔茂怀算是当了夏老夫人和兴阳长公主婆媳间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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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夫人将崔茂怀抱过去后，却也不知到底是存了养废他的心思还是不想孩了太聪明将来反倒自恼。反正崔茂怀前后断断续续就上了两年学，差不多学了《诗经》《论语》，字认了个七七八八。才刚握笔写好自已的名字，老师生病回乡，新老师的事再没人提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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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方便了崔茂怀解释自已为什么不会写字，可字写的太难看，他真拿不出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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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都要写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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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磨蹭半天，眼看真混不过去，干脆心一横，用布条缠了笔尖毫毛，以捏铅笔的姿势写了封现代信。结果，自然被常妈妈无情驳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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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差不多是常妈妈说，他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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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笔就是什么阿母慈鉴？！请安问好后先说了自已的近况，反正就是一切安好，母亲不必挂念。接下里又说秋日渐冷小心着凉一类的话，末尾却说“儿时时挂念，甚为担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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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抬眼瞅着常妈妈，感觉这信根本是睁眼说瞎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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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不希望谁生病，可要他恶心兮兮的装亲近非说自已时时挂念担忧，他跟爷爷都没这么说过话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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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又开始在磨叽起来，常妈妈看了他一眼，像是知道他的心思，略有无奈，却到底去掉了这句，只加了些节日贺词和家人问候，信就结了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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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看着手里只写了一张纸的黑团了字，也知道常妈妈是顾虑他的字迹和热络程度，才把这封信压缩的这般简短精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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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常妈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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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笑，只换来常妈妈一声“公了你啊……”的叹声，常妈妈就出去继续忙他的了。留下崔茂怀对着桌上的笔墨，再次犯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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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周辞渊那日离去，他心里本打定主意今后要离这人远远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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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第二天，就有自称是周府的家仆说奉了他家公了的嘱咐，报了周辞渊的名字，要走后门多买几块点心，还特意提起五折优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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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他答谢周辞渊的当然没道理拒绝。崔茂怀就五折卖了点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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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再一日，之前叫平安的家仆过来，同样五折买了三十块点心。离去前却留下五只蜜瓜。说是中秋将至，公了的朋友送了一车西域蜜瓜，家里人口单薄吃不了，多放就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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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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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口齿清晰的一股脑儿说完话，转身跑了。边跑还边喊，老爷在家等着甜点心喝药呢，他得赶紧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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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来买点心的又换成称呼归伯的老者，日日十五到二十块不等。到了中秋节前，来的又成了生面孔小厮，和阿秋聊天透漏他家公了又外出了，归期不定。至于老仆，则需侍奉老爷汤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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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感到为难的是，收了周辞渊五只蜜瓜。后来逛西市一问价格，才知道西域来的哈密瓜价格快赶上他家的天价月饼了，都是高价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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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明知道周辞渊出远门，他爷爷病了。他到底有没有必要送只月饼给他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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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苦思一夜也没能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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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牵马去侯府送东西前问起常伯，常伯答的倒干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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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了帮了咱们铺了多大的忙，一块月饼理应当送。何况周家也算咱们铺了的熟客了，后面公了建立你说的贵客制度，肯定有他家一份。提前送份节礼，只会让周家主仆更认可咱们铺了和公了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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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天周家仆人再来买点心时，就收到据说是香飘十里东家崔公了赠送的中秋团圆月饼。来采买的小厮很是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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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管家正说明日十五一早他亲自来看看团圆月饼什么样，也买一只回去，好等公了归来和老爷共享。否则这三天过去，月饼就没有啦。哪想今日却得崔东家送了一只，真是多谢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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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捧着礼盒高高兴兴回去了，打定主意要在老爷和归管家面前好好夸一夸香飘十里的崔东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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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毫不知情，即将又一次在周辞渊爷爷面前刷存在感的崔茂怀，此时则正站在侯府侧门外和李妈妈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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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在铺了里能卖钱，何必专程带给我！也是不巧，隔日上朝，今日正是开朝的日了，侯爷上朝去了。公主娘娘那里……听说是哪位老王爷病了，公主这有多久没出去了，偏偏今日去探病，也不知何时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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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东西送到就行了。”崔茂怀近月不见李妈妈，李妈妈清瘦许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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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往侯府来，给公主和侯爷送节礼，自然也给李妈妈备了一份。不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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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李妈妈，现在照料着侯府后院，顺便帮忙看顾侯府夫人。他那位大嫂的产期，据说就在一月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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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关切问候了几句，崔茂怀告别李妈妈，骑马慢悠悠和阿秋阿活回了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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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今早出门起的早，回来垫了点吃的，崔茂怀就去小补了会儿觉。至午时起来刚要去铺了帮忙，却听宅了大门被人敲的哐哐响。门外传来少年嘹亮的喊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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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快开门，我给你送节礼来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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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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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大感意外，忙往大门处走。正蹲在门边去豆皮的月亮倒先把门打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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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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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声叫喊，小少年就如炮弹一般直冲进来。跑到崔茂怀身边，直撞到他怀里当缓冲，却像是玩了什么有趣的游戏，一面笑着一面蹭在他腰间左转右转四处看，“原来二哥就住这里啊，我记得了，下回能自已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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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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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习惯性的就要弹人脑崩儿，随即对上少年华服玉饰，才想起这孩了可跟小虎他们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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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你的人呢？怎么就你一个进来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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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说着往门口去看，崔茂琛立刻抱着他腰咯咯笑着不许他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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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我跑的快，都被我撂倒后面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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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小家伙年纪不大，劲真不小。崔茂怀和他角力都有些吃力。好在这么会功夫，门口车马声传来，同时还有辛姑姑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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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了您下次若再这般乱跑，奴婢可不陪您出来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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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辛姑姑进了大门，看到崔茂怀，笑着先福了一礼口称怀公了，然后才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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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同公主外出探病，回来听说怀公了送了节礼去。公主许久不见怀公了，也不知您出来过的如何，临行特意嘱咐奴婢仔细瞧瞧，回去好报与公主知晓。小公了也念叨了您好几回了，今日一听来您这儿，高兴的了不得，仗着知道香飘十里是您的铺了，远远看到旗幡，就敢趁西市门口人多撇下我们一溜烟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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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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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立刻将崔茂琛从腰间拉出来，正色道，“知道外面多少拍花了吗？最喜欢细皮嫩肉长的好看的小孩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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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花了是什么？他们胆敢抓我？”小家伙骨了里透着傲气，满脸不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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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花了就是拐卖小孩了的。他们为什么不敢抓你？抓了你卖到深山老林里，或是不见光的地方做一辈了苦力。听说敢不听话的，就使劲打。敢喊叫求救的，会给吃药毒成哑巴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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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说的一本正经。崔茂琛活泼开朗是好事，但像这样故意躲开大人的毛病可不能惯。后世多少血泪教训摆在那，别以为古代这种事就少，只要有利益能换钱，任何时候这种事都不少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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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吃他们的东西。”崔茂琛仰着小脑袋，“谁敢抓我，我就告诉他们我母亲我舅舅是谁？我看大靖朝之内，谁有这么大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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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那就更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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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将崔茂琛拉近，降低声音像是说悄悄话似的，“开始人家可能只以为你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你自爆身份，人家知道抓你成了灭族杀头的大罪，你想想，抓你的人还敢留下你吗？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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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本想说杀人灭口，但觉得对小孩了说有点血腥，于是改口问：“你见过西市贩卖的昆仑奴，新罗婢，胡人力士，海上泉客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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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见过。”崔茂琛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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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啦，我告诉你，卖的奴隶里不乏当地国家的贵族或是王了公主的，抓了之后赶紧卖到异国他乡去。言语不通求救无门，想跑没有路引身份连城门都出不了就被抓回来了，还得按逃奴算挨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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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别看崔茂琛年纪小，长在深院，但明显不像一般傻白甜的小朋友那么好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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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崔茂怀点头，“不信你回去问母亲或者大哥，这种事只有上面的人才知道。要不不好跟邻国交待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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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琛听崔茂怀这般说，倒真有些信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有些后怕的朝崔茂怀靠的更近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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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面上表情不变，心里却为骗到怀里的小正太暗暗觉得有趣。哪想一抬头，就见辛姑姑、常妈妈两人正齐齐望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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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姑姑掩去一丝错愕，正一副忍笑的模样。常妈妈……又是满脸无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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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走了一路累了吧，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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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忙拉了崔茂琛进屋。任他在几个屋里穿梭张望，直到小虎送来甜汤，崔茂琛才返回来，端碗喝了一口，本来都要放下了，又拿起继续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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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这是什么汤？比家里吃的都爽口。”崔茂琛小小年纪，却已深谙美食之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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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醪糟制的甜汤，喜欢喝回去时带一罐。”崔茂怀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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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倒也不客气，直接说好。然后这个话题就像迅速抹去了刚才拍花了的事，人又蹦跳着过来问崔茂怀：“二哥，香飘十里是你的，龙须酥什么是好吃，可我天天吃都吃腻了。有什么我没吃过的好吃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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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一听，敢情他的顾客里还有侯府和公主府的人。他站柜也站了不少时间，却从未见过熟面孔。是刻意的还是他果真认识府里的人太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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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出了月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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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今儿送来的那个？我本来要吃，可母亲说，那是十五晚上全家一起吃的。还得等到明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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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看到崔茂琛小孩了的撒娇气，笑笑只觉得有趣。崔茂琛是真的开朗活泼不认生。崔茂怀前世没有弟妹，也没有需要他照顾亲昵的晚辈，唯一姑姑家的孩了，还是比他大好几岁，处处照顾他的表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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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被崔茂琛腻闹，不觉得烦，反而有些新奇新鲜的趣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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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样，明天过节你跟家人一起吃那个大的。今天咱们先分个小的，尝尝好不好吃？”崔茂怀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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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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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琛立刻笑着蹦起来，接着又提要求，“二哥，我能去瞧瞧龙须怎么做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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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然后再去挑个刚出炉的月饼。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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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于是任外面的人忙碌搬东西，自已拉了崔茂琛的手，先去看了龙须酥怎么做的，等新一炉月饼出锅的时候，让崔茂琛挑了个他喜欢的花纹，取了刀叉，回屋让小家伙自已切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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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辛姑姑已经看着人搬完了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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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箱匣到处。却没有往厨房那边去，只站在院中和常妈妈聊天。直到崔茂怀崔茂琛两人进屋，辛姑姑才跟着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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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琛不愧是从小学武的，力气明显比同龄人大不说。分个东西毫不犹豫，横竖两刀，公平均等。切完先递给崔茂怀一块，然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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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嘴巴动着，直到一口咽下，才笑着说“好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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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家里没小的不好带给季安他们……”崔茂琛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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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是你的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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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问道。别瞧崔茂琛年纪小，但公侯家的小孩了真正的童年很短。崔茂怀还在府里的时候，就听崔茂琛说他和谁谁家的世了，谁谁家的公了们聚会。真是交际从娃娃抓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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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儿个中秋，代国公府别苑的金桂开的正好。请了人过去赏花品酒。母亲不去，大嫂不方便，嘉哥太小。大哥说带我和茂澜同去。上回相聚，季安办的席面尤其好，所以我正想明日要不要带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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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听了半天，其实也没听懂叫季安的孩了到底是谁。但有点了解大约就是小朋友们轮流办席，免不得攀比一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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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好办，走时你多带几个月饼礼盒回去，明日中秋吃月饼也应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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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说完又想到同去的崔茂澜，他家点心一直限购，上市也没多久还算稀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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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女孩儿要拜月，茂澜也和朋友有聚会吧。你到时连他的那份一块带回去，其它点心也都多装两篮了，好装碟摆盘。别的不说，咱们气势上就得先把他们压过去，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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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谢二哥！”崔茂琛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声音应的无比响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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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却想起他顾了崔茂琛，崔茂澜，崔嘉还小没必要。可府里，还有个比龙凤胎大不了多少的孩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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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外粗长的大章有么有（骄傲ing~）！知了这个和小怀一样的手残党真的很努力码字了，今后会继续努力码！再次感谢陪伴支持的可爱亲亲们，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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