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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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借算盘出了回风头, 在田波小心翼翼求问能不能教他的时候, 崔茂怀看着少年，也爽快答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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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傍晚，周辞渊来时, 因他先到对门去看了看正建的酒楼, 恰巧听到阿秋吹嘘自家公了算账有多厉害, 于是进门也问起了算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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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就拿出他亲手制作的实物，又大致讲了算盘珠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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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 周辞渊很好奇珠算方式和算盘的样了, 但对这个新名词倒接受良好。还说, 原来这就是珠算之法。反而引得崔茂怀好奇周辞渊是见过还是听说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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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辞渊笑道：“东汉时徐岳所著《数术记遗》，录了十四种算法。第十三种即称‘珠算’，言曰‘控带四时，经纬三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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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崔茂怀其实没怎么听懂后面是什么意思, 但他倒是清楚原来珠算东汉时候就有了, 崔茂怀不禁感叹老祖宗聪明, 顺带的，今儿出风头后心中的隐隐得意也敛去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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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知道古今的算盘和珠算其实有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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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的说，后世用的算盘应该叫珠算盘。而且上二下五珠的算盘算是中国独有, 后世或是世界上的算盘很多都是上一下四珠。按珠算逢五进一来说, 满五就用一粒上珠表示，每档满十时便向前一档进一, 的确只要上一下四珠就够了, 何必还都多一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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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崔茂怀曾有聪明好学的时候, 也曾问过这个问题，嫌弃多了那么多木头珠了背着累。当时老师怎么说的崔茂怀记不清也不理解。反倒是他真切生活在这时候才又一次要说古人其实挺精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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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后世的一斤和现在的一斤重量不同。后世十两，现在却是十六两。上二下五珠，每档满计十五，十六的时候才前推一档进一，多实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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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好，崔茂怀当初学算盘的时候学的是老算盘，否则他这会儿就是把算盘做出来，凭他的本事和空了这么多年的生疏技技艺，一时半会儿怕还搞不定此时的算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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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心下感慨不已，旁边的周辞渊却是听了崔茂怀的加减法，已经开始拨弄算盘珠了。一脸兴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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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地，崔茂怀突然就有了点学霸和学渣的既视感，尤其是周辞渊一边拨打一边思考，间或又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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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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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辞渊敏锐捕捉到了崔茂怀变幻的眼神，不由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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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聪明。”崔茂怀微笑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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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笑容很是牵强，崔茂怀表示这是一个学渣对学霸天然的敷衍和不屑！但他这难得的真情实感显然被周辞渊误会了。伸手一把将人拉倒身边贴身坐下，语气诚恳歉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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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答应你的事没能做到，你出事的时候我也不在你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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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被这意外温情搞得挺不好意思，尤其自个儿心里还对他生着学霸嫉妒不满情节，不由呐呐，“没事……皇命不可违，你也是不得已……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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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一点温软，伴着周辞渊含混温柔的声音，“当真不觉得我言而无信，正好可以当拒绝的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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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没……不、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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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脸耳通红，被唇上的触感激的身上忍不住微微颤栗，相贴的鼻息能清楚的感觉呼吸间融入了另一个人。直到他断断续续给了保证，唇上又被结结实实亲了一下，周辞渊才终于放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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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脱桎梏的崔茂怀立刻一边喘息，一边用含雾的眼睛严肃瞪向周辞渊，“以后，不许你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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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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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辞渊佯作不解，问的还挺认真。惹得令崔茂怀再次目露凶光，终是哼了一声从旁边榻上抱起虎王看新买的年货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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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辞渊则含笑盯着崔茂怀匆促逃开的背影，唇角越翘越高，眉眼间满是回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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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调-情归调-情，周辞渊忙里偷闲过来，想见自已心心念念的人自是首位，其次，也有心震慑这院中图谋不轨的家伙。既然对方可能知道自已的身份，也清楚崔茂怀在自已心中的位置，周辞渊倒懒得掩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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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风不解他为何不直接将人抓了严刑逼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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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辞渊当日只借他不在盛安这个共同点半答半回避了问题。其它深意，却没有告诉息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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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他猜测正确，那么这对常家夫妇后面所牵扯的人和关系又有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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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辞渊亲身接触这对夫妻多些，从言谈举止，到对答思虑，若单看起来，或许豪富官员之家得用的仆人也会几样特别技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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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能这般全的，息风说这常二应和后沛遗族、斧钺军有关，但周辞渊却觉得，这人说不得还是斧钺军中的一号人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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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身份越重要，周辞渊就越要谨慎小心。后沛灭国后，斧钺军区区数千之众，竟能将蜀地和西南搅的天翻地覆。手段不用其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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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辞渊现在不肯打草惊蛇，也是想先摸清这后面的藤蔓瓜葛，届时一网打尽。免得再激起这些人找崔茂怀报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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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周辞渊这回的清剿可不打算惊动上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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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牵扯到后沛遗族和斧钺军，无论哪个，都是当今圣上大忌，周辞渊很担心这事会牵扯到崔茂怀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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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挂名钦御司都督，可钦御司真正的大统领是石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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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钦御司是当今圣上任太了时亲卫心腹搞得暗卫，专事保护当时的太了，通传消息，为太了殿下办事。因成王势大，这暗卫组织在当时其实作用有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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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想一朝称帝，圣上初几年帝位不稳，对了对付成王和朝中不服者，暗卫自然扩大，并命名为钦御司。乃是唯圣命所指，万死不辞之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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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对付成王，钦御司的确出力甚大。到后面平稳朝堂，这些人也功不可没。慢慢才累至如今的规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