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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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招, 今夜不接客。楼里除了姑娘们, 只剩和光与尤小五。</p>

门拍得更急了。</p>

“明非, 我们可以进去了吗？”</p>

尤小五后退几步, 抽了口冷气。</p>

你们？</p>

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起上？</p>

大师姐骤然扭过头, 死死抓着他的手, 紧紧盯着他，莫得感情地喊他：“小五子。”</p>

他的眼皮跳了跳，“恩？”</p>

“春宵一刻值千金呐。”</p>

他不解其意, 还没反应过来, 大师姐猛地把他往门口推。那是门口吗？那是虎口啊！</p>

他死死抱住她的胳膊, 整个人像八爪鱼贴在她身上，语气里带着哭腔，“我生是大师姐的人, 死是大师姐的鬼，不要抛弃我。”</p>

大师姐推他的手慢慢松了，她垂眸看着他，淡淡问道：“真的吗？”</p>

他使劲点头, 眼睛瞪大，想让她看出眼里的希冀和依赖。</p>

她抚摸着他的头, 一脸怜爱, 温柔地开口道：“那你回报我的时候到了。”</p>

他眨眨眼，愣神间头皮一疼，整个人被撕了下来。幸好他反应快, 及时伸出两只脚勾住了她的腰，哪怕上半身被甩出去，下半身仍紧紧贴着。</p>

两个人对峙良久，分不出胜负。</p>

和光不敢下狠手，一是怕闹出太大动静，震动外面如狼似虎的女子们。</p>

二是怕打残了他，还不够她们塞牙缝，她听说红袖招的人男女通吃。</p>

就在这个时候，门承受不住，被推倒了。</p>

两人浑身一震，尤小五趁这个空档，全身扒在大师姐身上。</p>

老鸨看到两人的姿势，挑了挑眉头，调笑地哟了一声，“打扰两位了。”接着，她巡视房内，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明非呢？”</p>

尤小五缩了缩鼻子，不敢接话。</p>

他感觉到大师姐动了动，往窗户的方向挪了挪，紧接着他浑身失重，眼里景色倒转，被她带着从窗边跳了下去。</p>

明月高悬，繁星点点。</p>

此时正是美好的夜生活，街道的行人不多。</p>

和光提着他的后衣领，把他撕下来，他的眼神还是迷迷糊糊，她拍拍他的脸蛋。</p>

老鸨从二楼探出头，火冒三丈，指着她们，破口大骂，“和光，你把明非弄哪去了？姑娘们今天歇业一天，就为了招待他。”</p>

行人们扭头看向两人，默默远离。</p>

尤小五环视一周，心里打鼓，忍不住凑近大师姐。</p>

她提着他的衣领，吼了一声，“跑！”</p>

然后，他看到她提着衣摆朝街头疾步奔去。</p>

他伸出手，大师姐，等等我！</p>

楼上的老鸨冷笑，向姑娘们挥挥手，“给我追！在我的地盘，还敢跑。今天不给个说法，不能放过他们。”她舔舔嘴唇，“留下两人也不错。”</p>

尤小五跑到一半，发现大师姐又跑了回来，她身后，跟着一大群姑娘们。</p>

菩提城禁空，只要巡逻的执法堂弟子，才有飞行的权利。</p>

红袖招是媚门的产业，不少姑娘本身就是媚门的弟子，老鸨更是媚门执法堂的管事。论实力，完全不虚和光两个人。</p>

夜晚的街道，两个穿僧服的万佛宗弟子像没栓绳的野马，朝巷尾奔腾而去。</p>

他们身后，跟着一群如饥似渴的女子。</p>

行人纷纷让道，围观这个奇景，更有甚者，默默掏出了留影球。</p>

“道友，发生了何事？那些女子是红袖招的吧。”</p>

“红袖招今夜不是不待客吗？”</p>

“听说那位来了。”</p>

“那位？哪位啊？”</p>

“道友新来的吧，就是欢喜禅那位啊。不知为何，红袖招全体出动抓人？”</p>

“依贫道看，跑在最前面的女修有些眼熟。”</p>

“小生也觉得眼熟。”</p>

“是谁？”</p>

“不可说，不可说。”</p>

和光提着衣摆，拔脚狂奔，恨不得长出四只蹄子，她抽了个空档，往身后瞥了一眼，尤小五紧紧跟着，但是他身后，红袖招也紧紧跟着！</p>

“坚持住，过了巷尾就是八条岔路，她们追不上。”</p>

尤小五嘶哑着声音，应了一声。</p>

即将跑到巷尾的那一刻，巷尾后钻出一群修士，穿着红袖招标志的衣着。</p>

老鸨奔在姑娘们最前头，吼道：“青楼一条街可是我们的地盘，别想跑。”</p>

和光急急刹住，前有挡路石，后有追兵，简直是绝路。</p>

明非个畜生！</p>

就在她放弃，以为要交出清白的那一刻，左边的大门突然打开，一只手从缝里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扯进店内，掩上门。</p>

来人的动作太过迅速，修为不低，和光还没能反应过来。</p>

她被抵在门上，手腕还被来人攥住。她压抑住猛跳的心脏，缓缓地喘气回神。</p>

来人轻轻笑了笑，嗓音低沉慵懒，还有点耳熟。</p>

她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王负剑。</p>

他薄唇微微勾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温热的吐息洒在她额头，有点痒。他微微倾身，离她越来越近，抓住手腕的力度变大。</p>

和光不由得一窒。</p>

接着，手腕被松开，他撑着门起身，远离她。</p>

和光抿唇，揉了揉手腕，看向室内，原来是清河赌坊。</p>

她点点头，开口道：“多谢剑兄。”</p>

王负剑甩甩衣袖，嘴角噙着一丝笑，直勾勾地盯住她，“你要如何谢我？口头道谢似乎缺了几分诚意。”</p>

和光一怔，心跳漏了一拍。</p>

按照话本的套路，接下来好像是以身相许？</p>

淦，这丫的不会看上老娘了吧。</p>

她眼眸一眯，端视他，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神毫不躲闪。</p>

她顶了顶后槽牙，用什么方式拒绝比较好呢？不能太暴力，上回因为痛揍追求者，被堂主狠狠抽了一顿。口头拒绝好了，委婉一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