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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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她的语气太过严肃，坐镇唠不起来。</p>

她扬起嘴角，瞬间换了个明媚的笑容，就连语气也兴奋了不少。</p>

“师叔祖，我是嗔怒禅的，和闭口禅就隔了几片云，以前经常去闭口禅串门儿。您在滨海城呆了几千年，可能不清楚，如今闭口禅是大变了样。两千年前，闭口禅的实力挤进了万佛宗前十，现在的闭口禅主王小二也是鼎鼎有名。”</p>

“年轻一辈的禅子尤小五也很厉害，在执法堂中担任重要的职位，估摸能冲一把下下任的执法堂堂主。师叔祖您呆了这么多年了，要不要回家看一眼，王禅主经常念叨着您。”</p>

......</p>

她说了好长一串，说得嘴巴都快抽了，期待地看向他。</p>

他终于张开嘴，“嗯。”</p>

和光：......</p>

看来执法堂的资料过时了，得改改才成。</p>

她和气地笑笑，问道：“师叔祖，您最近在修炼？”</p>

闭口禅主王小二平日里也是个话唠，他修炼的那段时间，一日只说十句话。和光觉得，坐镇这个状态说不定也是在修炼。</p>

哗啦，坐镇的衣角被吹起，稍稍跃出了蒲团。</p>

他的睫毛眨了一下，神色出现一瞬的怔愣，又立刻恢复原状，接着他抬眼看向她，还是只吐出一个字。</p>

“嗯。”</p>

和光轻轻扯了扯嘴角，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分辨不出哪里不对劲。</p>

她又抬手施了一礼，“那我就不打扰师叔祖清修了，只是师叔祖和传闻的有些不同，晚辈有些好奇罢了。”</p>

他没说话，只定定地看着她。</p>

就是这样，越让她感到奇怪。听到这话，一般都会问一句“哪里不同”，就算懒得搭话也会回一句“你想多了”。</p>

如果坐镇厌烦聊天，也应该阖上眸子不再看她，怎么也不该像现在这样。</p>

他定定地看着她，仿佛是不希望她再开口，又想要看到她的反应。</p>

和光在心底笑笑，恭敬地退下了。</p>

走到香炉处，海猴子撞笼子撞得更厉害了。</p>

她脚步一顿，远远地问了一句，“坐镇，您可知道观邪的下落？”</p>

悠悠的声音穿过层层叠叠的帷幕传来，他终于不再说嗯，“不知。”</p>

砰——砰——砰——</p>

海猴子撞开了一片帷幕，死死地盯着她，眼角通红，嘴里嗷嗷大叫。</p>

和光心觉奇怪，这大殿无处不奇怪，常用却突然停了的香炉，神色癫狂的海猴子，外表与神情矛盾的坐镇......</p>

她想不通，只好摇摇脑袋，抬步离开了。</p>

海猴子一直撞着笼子，一直到和光的身影消失在峰顶，它才蓦地停下。</p>

大殿深处，坐镇从蒲团上起身，他脚下穿着一双草绳织就的拖鞋，踩在坚硬在大理石地面，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p>

抬手投足间，是浑然天成的气度。</p>

坐镇走到香炉旁，海猴子狂叫一声，摇晃着笼子猛地朝他撞来，即将撞上的前一刻，笼子陡然刹住，又晃了回去。</p>

他神色淡漠，轻轻地说道：“既然我敢把你放在这儿，就自信没人能识破你的身份，别白费心思。”</p>

海猴子从喉腔深处发出一声怒吼。</p>

嗷——</p>

他走近笼子，放了些食物进去。海猴子抬手就要掀翻食盘，被他一指头按住。</p>

“劝你老实点，食物我只添一次，下次回来你饿死了，可别怨我。”</p>

海猴子狠狠地用指甲划拉着铁笼子，发出刺耳难耐的滋滋声。坐镇却仿佛没听到一般，连眉头都没眨一下。</p>

坐镇正打算收回手，海猴子猛地扑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p>

坐镇的眉头皱了皱，屈指弹开海猴子，被它划破了衣袖一角，一个东西掉了出来，几下滑到了角落的阴影里，看不明清。</p>

哗啦——</p>

海风一猛，帷幕又高高掀起，一层层昏黄的阳光洒进来，照进了那片角落，赫然是一个猫行的陶哨。</p>

坐镇缓缓走去，捡起陶哨，擦拭掉沾上的灰尘，他摩挲着，摩挲到陶哨一角，那儿刻着三个浅浅的文字——眬归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