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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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默再次看了他一眼，见他肯定地点头，一直憋着的一口气稍稍松开，默默离开了练习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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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创没看到他们的互动，只看到贺默离开，还以为是谢平戈服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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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练习室的镜头，让谢平戈跟上，后者便无所谓地跟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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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临时充当练习大楼的会议中心很大，除了一二层开放给他们充当练习室以外，三层以上都不开放，自然也没有安装摄像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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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创挑的就是三层到二层临近楼梯的拐角，这里虽然昏暗，但有二层走廊照上来的光，不至于一眼看不到五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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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创自问自已在黑暗中的视力还行，所以一点也不慌，他见谢平戈也跟着上了三层，眼睛都眯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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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真的很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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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平戈半低着头走过来，掩饰住了他迈上三楼的时候闪了一下的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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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那个房间……应该有两个人？虽然因为听到脚步声刻意放轻了呼吸，但对于谢平戈来说，还是太明显了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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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抬头，看着赵创恶心的眼神，打消了原本想速战速决的心思，心想不如多套点话，也省得其他选手再被他坑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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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创不知道自已的一举一动、甚至脸上细微的表情都能穿过黑暗精准地落入谢平戈的眼中，也不知道一墙之隔的地方，两个躲起来谈心缓解压力的年轻人正好奇着新来的人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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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上下打量着谢平戈，眼神里是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黏腻的恶心：“你想出道，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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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平戈曲起手指极轻地扣了一下墙壁，确认墙壁厚度后便靠在了墙壁上，而后稍稍抬起了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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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很亮，可是在黑暗里，赵创并看不真切，只隐约感觉到对方在看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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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谢平戈没有回答，又重复了一遍，谢平戈这才缓慢地说道：“那又怎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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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在白天，如果是在更为明亮的环境下，赵创恐怕能发现谢平戈神色和语气里的不对劲，可黑暗模糊了他的感知，让他完全意识不到危险，反而继续自说自话：“你应该知道，观众对选手的观感，很大程度上会受导师评价的影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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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平戈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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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公演的时候观众前后态度的区别，让他在清醒之后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再联系之前初舞台对方的评价和对方的眼神，这个人想做什么不言而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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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他明白了，谢明睿也明白了，他看向赵创的那一眼，和以前谢明睿看那些蛀虫的眼神一模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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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并不想他家殿下掺和进这件事情里，这个世界和他们大安不同，他们也不再是当初的身份，他不希望他家殿下因为他招来一些不可预知的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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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自已解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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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一个人的评价影响不了什么。只要其他导师公平，观众们就可以保留自已的观感。只要公平，什么结果我都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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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平戈的语气非常和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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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创的眼神很恶心，但也仅仅是恶心而已，带给不了他丝毫的压迫感，但是对方显然不这么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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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谢平戈这般天真的话，他克制不住地笑了起来：“是吗？你确定其他导师对你的评价能播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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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平戈能确定吗？说实话，他其实完全没搞懂录播流程是什么样的，更不知道什么会播什么不会播，但这不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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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做的，他做了，其他的他都不在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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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观众给他投票，有谢明睿在台下看着他，他尽自已的所能给他们一个看了也不会后悔的舞台，在他眼里就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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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能顺利那自然最好，不能的话……不能的话他也还有一年多的合约，到时候再看公司怎么安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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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想法显然是不能让赵创知道的，所以他非常配合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只要不顺着你，你就可以让我不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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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创当然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但他显然不会这么说：“那当然，作为导师，我们在这个节目里有很大的自主权。只要你听我的，我可以让观众看到你的舞台有多好，可以保证你的出道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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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呢？如果我不听你的呢？除了压低对我的评价不让我出道，你还能做什么？你能让节目组剪掉我所有的镜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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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创万万没想到谢平戈会说这个，大脑有点转不过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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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掉所有镜头？他很想说“能”，可这话听着太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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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什么叫做除了出道？出道不是最重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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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平戈看他话都说不出来的样了，轻笑了一声：“所以你其实做不了什么，你既不能剪掉我的镜头，也不能逼我退赛，你手上唯一的筹码就是你作为导师的评价。我相信你说的，导师评价会影响观众对我的印象，但那不是全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