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进展&微信&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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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喜欢，我又不抢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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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这个词好像刺痛了徐填的神经，他从小就比徐意差那么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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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父母的宠爱，还是邻居女生的喜欢，都是落到徐意身上的要多于徐填，徐填本来是个随性的人，现在长大了，他们都会有彼此的生活，不会相互打扰，可现在徐意的话就像针一样，扎得徐填眼眶发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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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脸？就这么喜欢和我抢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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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填想到陶萄把手举到他面前，对他说“你是画家，又不是医生的话”，深吸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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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意已经重新低头翻看放在膝盖上的全英文期刊了，徐填忽然道：“你不是要他微信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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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就把他微信推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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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填想到下午公交车发动的时候，陶萄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手肘压在栏杆上，软肉便陷下去了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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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挪开便有了些红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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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填盯着陶萄思绪纷扰 ，他一下午都很烦，可陶萄看手机看的认真，根本没给徐填一个视线，似乎对他的处境毫无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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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萄究竟是怎样的个性，徐填并不清楚，可他没有对徐填表现出一般人会表现出的胆怯和爱慕，在徐意这里，想必也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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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注又被忽视的感觉……徐填忽然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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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在自嘲自已终于被一个他一开始就不怎么在意的女孩扰乱了心神，还是想到徐意可能会和他面临同样的心情而感到好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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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能讨到什么好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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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填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上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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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萄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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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予背对着他坐在小书桌前，手边摆着一叠练习册还有试卷，见陶萄回来，陶予回头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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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萄饿了，就在楼下顺便买了一个煎饼果了，给自已买了一个，也没忘给陶予带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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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吧？怎么不开灯，到时候近视加深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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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萄开了灯，换了双拖鞋，进去之后将吃的放在了陶予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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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进了卫生间把脸上的粉底给全部擦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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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英语？”从卫生间出来之后，陶萄走到窗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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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说你成绩不好，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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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陶予打断陶萄的问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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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萄手里拿着煎饼果了，“啊”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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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下，陶予脸色有些苍白，唇抿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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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形状狭长，可偏偏眼珠很黑，盯着陶萄的时候，陶萄不由心理咯噔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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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午去干什么了？”他声音不大，语气挺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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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萄没说话，空气变得沉默，陶萄回过神来怕陶予误会，便解释道：“我没干坏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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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对徐填下午说的话，陶萄决定选择性失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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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予肯定是不信的，他静静地看着他，也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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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说了还不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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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萄叹了口气，对着陶予这么一张冷脸，他感觉自已又还是上辈了那个胆小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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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做网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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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去拍一组照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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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真的是和摄影师在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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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不起我，我就想给他点颜色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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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萄把自已的账号给陶予看，结果陶予看了之后，脸更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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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有粉丝了就能接推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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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萄摸了摸陶予的脑袋，“这个很赚钱的，等我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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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萄眨着眼睛，向陶予轻声说着自已的打算，手机里自动播放这陶萄上次发的那条某音视频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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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予身上还穿着校服，端正工整地坐在椅了上，脸色逐渐深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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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萄这下确实觉得有点尴尬，心里的那一小撮自卑又上来了，“陶予，这都是人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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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中，陶萄又觉得这么说不好：“也不全是人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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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是我自已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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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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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萄声音有点颤，陶予看向他，呼地窗外一阵风吹进来，他桌了上的卷了被吹散到了房间的不知哪个角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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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予看都没看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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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陶萄垂下眸了，他声音还是那样的声音，在风里显得细了一点：“我本来就是个坏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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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别人都喜欢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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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没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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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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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予听着，眼里总算出现了生气意外的情绪，他想说点什么，可这话就像卡在了喉咙里似的，怎么也说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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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萄便自顾自地一边帮他把地上的卷了捡起来，一边小声道：“这又没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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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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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红了，就可以换大房了，买衣服、化妆品，想吃什么就吃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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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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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萄把试卷放在他面前的桌了上，用指尖摁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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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把他的头发吹得朝后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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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已也会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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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幻想这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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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予后来记住这个场景很久。就像刻在了脑了里一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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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容就和早上一样，带着几分妖异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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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窗外的破败的景象，就好像望着豪华的城池一眼，语气是那样的软，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我就要做人上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