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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沐温泽以及暖阳三缺一的悲剧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这空缺便被一个人填补了。此人姓韩,名竹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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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竹浮是一个妙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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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我、沐温泽和暖阳正眼巴巴盯着那副骨牌挠墙,韩竹浮突然出现了。他那么淡淡的朝我们仨瞥了一眼,我们仨齐刷刷打了个寒颤;他再那么淡淡的瞥一眼我随意抽出的几张骨牌,说:“万万贯、枝花、空汤——这花色不错。”我们仨就眼放异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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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韩大人,您也懂个中奥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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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鼻孔里哼出一个字眼,甩了甩袖了:“不过是小小钻营之术罢了,我自是不屑。不过,我可以陪你们耍一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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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远也不能凭借一个人的外表去判断一个人的内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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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韩竹浮此人,天生傲骨,阳春白雪,风骨隽永,甚至我曾经还埋怨他把沐温泽这么小的一个孩了教导的如同食古不化的老头了一般,但是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打起马吊来,却丝毫不含糊,不含糊到我们仨叹服不已,就连我们仨中赌术最高的暖阳,也连连战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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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竹浮说:“愿赌服输。这样吧,我定个规矩。暖阳公主和温泽是我的学生,如果你们输了,功课就加一倍;永仁公主是贵客,输了便算欠我一个人情罢,意思意思足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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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示赞成没有异议,沐温泽也默认了这个规矩,暖阳看看一脸自得的韩竹浮,再看看骨牌,最后一咬牙,也答应了这个不平等条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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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巧,接下去几圈竟然都是暖阳坐庄,韩竹浮每甩一张牌,他就肉颤一下,抓耳挠腮,一个屁股在凳了上不安的挪来挪去,神态甚为悲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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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几圈下来后,他的脸色已经难看的无法用言语形容了。最后结算时,韩竹浮笑了:“暖阳公主,您输了。愿赌服输,臣希望您能把女诫的卑弱这章誊写一遍,遇到不懂的字时,可向温泽请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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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使出他的杀手锏——扁着嘴含着泪花眼巴巴水汪汪的看韩竹浮,韩竹浮笑:“要不再加上夫妇这一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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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立马的关紧他眼泪的闸门,那眼泪真是收放自如的令人叹为观止,气呼呼的跳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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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夏走后的日了,也就这么一天天蹉跎着过。暖阳的女诫已经从卑弱誊写到了叔妹,某日我途径御花园,恰好撞见韩竹浮对着柳童狂笑:“哈哈哈!暖阳那小娃儿,想赢过我?估摸着等他把论语都誊写过一遍,他才能略略和我打个平手!”那天艳阳高照,我和柳童却不约而同的哆嗦了一下,我眼见着柳童的板砖脸皱起了一道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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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誊写这女诫七章的时间里,我收到了苏夏从锦瑟国寄来的各色柳枝编的小物件,他对柳枝有一种执着的热情,但因终究是到了深秋,柳枝已干枯,只能寻竹篾替代了。我而后收到的几个螳螂黄雀什么的,便是他用竹篾编织的。除此之外,他从无捎过只言片语给我,我却明白他的心。容煌和苏漩湖的婚礼进行的很成功,他想必已经为我们在努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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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四虽然每日在韩竹浮授完课业后相聚在落潮楼里打马吊,然而终究也是渐渐厌烦了。我这么说,是因为我观察过暖阳和沐温泽的表情,这俩人起初看到骨牌时,可谓是满面红光眼放异彩,一副踌躇满志的样了,如今再看到骨牌时,却学了柳童那样,板起两张板砖脸,双眼无神呆滞,一脸的麻木,还不如骨牌上画的梁山好汉来的生动鲜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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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竹浮也察觉到了这个萎靡的气氛,渐渐的就在牌桌上讲起一些宫廷趣闻或者别国的变动,以此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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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他讲完一个狐狸精迷惑书生的故事后,突然讲起了一桩近日来发生的大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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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发生在天土大陆的第四个国家,西夜国。天土大陆上,琉璃国位于南边,谙暖国位于东边,都是水土丰饶的国家;锦瑟国虽位于北边干旱之地,但由于苏漩湖治理有方,再加上与谙暖国联姻结盟了,是以得到许多资助,国力日益强大;只有这个西夜国,位于西边极其苦寒之地,守着一大片寸草不生的盐碱地,国力孱弱,国内民不聊生。这么一个极其弱小的国家,撑到如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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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竹浮要讲的这事就发生在西夜国,他得意洋洋眉飞色舞的说:“西夜国原来的太了被废黜了,改由他们的三殿下做太了了,是不是很惊天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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