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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人既然那么忙——怎么还亲身前来?万一——万一被人看出了我在替你办事……”
朱雀轻轻一笑:“的确有人在跟着我。不过,他们看到的,也只是我进了夏家庄。”
沈凤鸣吃了一惊:“是什么人?你的意思是你故意要人看见你来找夏庄主了?可他们也都知我人在此处,终究惹疑。”
“要说惹疑,昨日君黎那举动已经足够他们起疑的了。太子的人,看他便如看我。君黎有心护着你,我如今就算抽身说你与我无关,他们也未必信。既然如此,倒不如混淆一下他们视听,让他们多怀疑点人——夏琝如今与太子走得很近,你可知晓?我今日被迫要带娄千杉回去,也与这位夏大公子脱不了干系——但我终不能被太子的人牵着走,我倒要看看,今日之后,太子是否还真能那么信任夏家的人。”
“怎么又要带娄千杉回去?若我所计不错,她正是昨晚才从内城出来的吧?她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你带她回去又算什么?”
“我明日一早还会过来。她若挺过了今晚,我带她回内城,也算给太子个交待。哼,我原本担心如此一来,我便等于安了个太子的人在自己身边,但这次事情倒也未必不好,料想这女人自此也不会再信任夏琝,自然也便不会为太子所用了。说不定,她倒可以反为我讨得一些太子那里的消息。”
沈凤鸣沉默了一会儿,道:“她这次伤得很重,我原希望她若留下了性命,可以远离黑竹会、远离内城。真的不能放过她?”
“非是我不肯放过她,是太子不肯放过她。”
“只对太子说她死了,让她走,不行吗!”沈凤鸣忽然激动起来,声音一高,厅里的夏铮似有所觉,已向外看来。他意识到有些失态,重新压低声音,道:“你为何非要为难一个女子?秋葵已经被你困在宫里,她若是你女儿,我没话可说——可娄千杉又算什么呢?那种地方本就不是女人该留的,你放过她,行不行?”
朱雀呵呵笑了起来,道:“沈凤鸣,看不出来你是个多情种子。我原以为你只对秋葵一人关心挂怀,原来对于娄千杉也是一样——可是你却错了。你忘了适才娄千杉对我说什么?她说‘求大人收留’——她根本不想走。你再将她向外推,她还是会回来。”
沈凤鸣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苦笑道:“女人果然都是自作聪明的么?……好吧,这次事情,以她,一定会想报仇,可谢峰德那般厉害,哪是她能轻易对付得了的,或许跟着你还安一些。可你……万万不要伤害她,可否?”
“她如今这般伤,好不好得起来、何时能好得起来都不知,‘伤害’?还有能比现在更糟的情形?”
“是啊……哪会有更糟的情形……更恶毒的手段……”沈凤鸣也只能喃喃。
“明日一早再看吧。过得了今晚的话,她应该没性命之忧,至于旁的,总也只能慢慢恢复。我来还有另一件事要你做,说完我也便回去了。”
朱雀说着,人稍稍更走近了些,道:“你替我去查一查,夏铮和君黎,是什么样关系。”
沈凤鸣微微一惊:“他们?他们——能有什么样关系?”
“我只是觉得有些蹊跷。自君黎来内城以来,夏铮的态度就有点怪,我总觉得他十分关注这道士;若只是他倒也罢,但他送了君黎一个剑穗,君黎佩在剑上,我看他偶尔看着那剑穗发呆,倒像非但不反感那般莫名的关注,还很当回事。”
“你该不会怀疑君黎些什么吧?他可不似内宫里那些人,你就算叫他与人私下拉伙结派,他都未必会。”
“我并非怀疑他这个,只是有些事情还是弄清楚的好。既然摩失的事情你能查到那般细,你人在夏家庄里,查这件事应该更加容易吧?”
沈凤鸣总算明白为什么今日朱雀是亲身前来而没有派君黎,喟然:“我帮你查就是,但未必真有什么结果的。”
“我却预感应该有些结果。”朱雀轻轻笑了一笑。“他是道士,夏夫人也是道家之学;夏家两个公子,一个叫君方,一个叫君超——他却叫君黎。这其中,没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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