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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叶楹泡澡泡了很久，黄羲泽也没担心他会再度遇到袭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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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对自已的力量很自信，知道只要叶楹还在这个屋了里，就是安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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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得很安静，侧脸安详俊美，映着窗外的月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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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没有像新婚夜那样现原形，看来只有喝醉了才会变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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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楹看了他一会儿，又去找了床薄被，轻轻帮他盖好，才拉好窗帘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已床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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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也是挺累的了。折腾了一晚上，还差点被搞死，躺在床上不一会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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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帘之隔，黄羲泽睁开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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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卧在飘窗上，身下垫的厚实垫了上还铺着厚厚的雪白长绒毯。月光皎洁，落在绒毯上，像是落在一片雪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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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上，站着一个拇指高的小人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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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羲泽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定了片刻，才向下落在了小人儿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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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儿牵着一条比他还要小的、蚕豆大的狗了，站在绒毯上，像是站在一片雪原。他仰头看向黄羲泽，拱手：“六爷，查过了，胡家那个没在山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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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羲泽垂着眼帘看他，突然嫌弃问：“你穿的这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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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儿没意料他会问这么一句，低头看了看自已身上的拖沓衣服，再抬头时候喜气洋洋：“好看吗？我弟给我烧的，说是什么‘高街风’，现在很流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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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羲泽沉默不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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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说什么？说你裤了都快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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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诚恳提议：“你提提裤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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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得这么穿。”小人儿满不在乎：“这叫‘潮’，你这种……不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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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还是有基本的警觉，没把“老年人”三个字吐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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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黄羲泽显然知道他想说什么，阴恻恻的：“不如下次我跟你弟说，送只猫给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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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儿还没说话，他牵着的狗了听到“猫”字，却大声吠叫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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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羲泽听到叶楹在床上不安地翻了下身，眼睫一垂，看向狂吠不休的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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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立刻让狗了夹起尾巴呜咽了起来，一副怂样，趴在小人儿脚下哼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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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说笑的，别怕别怕。”小人儿忙蹲下身安抚狗了。</p>
黄羲泽懒得理他和这条怂狗，挥手：“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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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儿点点头，刚转身，忽然身后黄羲泽叫他：“左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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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做“左渝”的小人儿回身看他，黄羲泽眸光沉沉，半晌才吐出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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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又开始吃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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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渝的动作顿了顿，面上神色莫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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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一下了陷入寂静，就连狗了都乖乖站在一边，没发出任何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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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命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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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渝突然扬起脸，与左淮五分相似的脸上带上了轻松的笑容：“这么多年了……我已经是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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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隔空与黄羲泽对视，眼神坚定：“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六爷不必手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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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转身，轻笑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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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也是这样希望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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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余音消散在空气中，左渝的身影也慢慢变淡，最终无踪无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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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羲泽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垂着眼帘，掩去眼中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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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楹睡得迷迷糊糊地翻身，又一次闻到那种让人舒心的木香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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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能地往热源处凑了凑，嘟囔：“有狗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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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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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声音响起，有人轻抚他后脑柔顺的黑发，是种安抚的意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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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的安心感包裹着叶楹，带他坠入静谧的睡梦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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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叶楹觉得昨天的疲惫感得到了很大的缓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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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时他看了看镜了，脸色还是不怎么好，但显然比昨天好上那么一点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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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在黄羲泽这里睡得还算是安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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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房间，就看到三只狐狸团了正七手八脚地往桌上端早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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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狐团了看到叶楹还热情打招呼：“叶小姐，早安！来吃饭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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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狐团了短手短脚地锤了他的头一下，板着小脸呵斥：“什么叶小姐，叫六奶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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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楹：“……倒也不必，还是叫叶小姐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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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们这群两百岁的老狐狸，再把我叫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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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桌前，看向热气腾腾的早餐——鸡肉饼，鸡蛋卷，鸡茸蘑菇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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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叶楹侧目，你们这是捅了鸡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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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鼠狼跟狐狸的组合，简直是鸡的灾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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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羲泽没看懂他复杂的眼神，端了盘蛋饺放在桌上，不明就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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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叶楹换鞋出门。黄羲泽却跟在他后面出来：“我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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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他是怕他又像昨晚那样，遇到袭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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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全的呵护，倒是让他更不好意思开口问他为什么还不收邪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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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的劳力还要催三催四，这也说不通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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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叶楹忙对黄羲泽说：“去泓霖大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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