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将军威武（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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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今日他是不打算提问符昭的，却不曾想一向沉默，不问不语的符昭会主动出声挑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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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你是有何异议？”梁后强压着心口的剧痛，出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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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不敢有异议。”符昭面无表情地回呛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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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昭明显带刺的话让整个朝堂为之一肃，所有人都目光闪烁，偷偷打量着这对尊贵的母了，只见阶上的梁后柳眉稍皱，凤目微凝，面色冷峻，而阶下的符昭一反往日的低眉顺目和畏畏缩缩，挺直着脊梁，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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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就说，藏头露尾，拐弯抹角，没有一点帝王之气，日后如何承继大统？”符昭的态度让梁后很是不满，强势惯了的他直接训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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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我的大统都被你改了姓，哪还有我承继的份”符昭心中冷笑，回道：“既然母后一定要问，那我也就说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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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梁之战，至今已三载有余，独孤卓前后领兵二十余万，耗粮两百万石，除了守住了上庸关，无一胜绩。可这三年，我大梁积攒了十余年的国力消耗一空，州府百姓十不存一。尽掠民之用以供军需，绝其户以余抚恤之财，如此灭绝人道，这三年的大旱，要我看来，定是上天的惩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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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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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六年前掖庭之变，梁后掌权开始，符昭一直小心翼翼。梁后的专横霸道让他常常心惊胆战，夜不能寐，但想着父兄之仇和祖宗基业，他还是强撑着熬过了一年又一年，同时在暗中积蓄力量，以期日后能夺回大权。而赵毅领着的五万京戍便是他这些年辛辛苦苦积攒而成的主要力量，如今却在独孤卓的构陷下全军覆没。符昭心中万念俱灰，没了念想，也没了顾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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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昭并没有因为梁后的怒斥而停下，继续说道：“周安既然能兵临历城，想必赵毅所言非虚，如今五万京戍已没，五万前军已没，独孤信，拓跋伧阵亡，独孤卓断臂，我梁国还能抵抗卫国多久，想必大家心知肚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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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用不上卫国，容郡叛乱，郢郡叛乱，泞州叛乱，上戈里叛乱，果儿丹州叛乱，呵呵，这大梁早已不是曾经的大梁了，离开了历城，梁人的锄头和铁锹就足够杀死你我。”符昭面上悲苦，似哭似笑，看上去十分怪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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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吧，或许这是大梁最好的选择。”符昭扫了一眼殿内的众臣，沉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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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昭的话令殿内众臣一阵骚动，有人小声议论，有人左顾右盼，很多人，动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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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阶上淡然的声音瞬间让殿内恢复了宁静，梁后冷漠地看了一眼符昭，而后嘴角含笑地朝殿内众臣说道：“太了讲得不错，也很有道理，你们有谁想投降，现在可以站出来了，我不怪他，还会将他送到城外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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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殿内噤若寒蝉，雅雀无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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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昭看着九层阶陛之上如凤凰睥睨众生一般的母亲，冷笑了两声，他笑自已，也笑众臣，满朝七尺男儿，竟都是些没用的山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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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符昭的笑声，梁后看向了他，长叹了口气道：“昭儿，你太令母后失望了，见你挺直胸膛，我本以为你想奋死抗敌，没想到你竟是想投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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